越往裂缝深处，地狱雷犬的吠叫渐歇，取而代之的是高频次的尖啸，像生锈齿轮在神经上摩擦。
远处悬浮的巨型骨柱之间，漂浮着数百个扭曲的头颅，没有躯干，只有正反两张脸，人面狰狞、马面长嘶，颅腔裂开的喉管喷吐着灰雾。
【颅渊妖首】
【等级：LV.510】
【体质：943，血量：12万】
【力量：1100，攻击：-】
【智慧：950，法力：】
【敏捷：1125，速度：1300（空中悬浮）】
【技能：颅腔共振（范围精神冲击，叠加狂躁层数）、骨锯切割（音波刃）、怨魂寄生（持续侵蚀心智）】
【特性：飞行单位，免疫地面禁锢，狂躁层数达10层触发暴走】
这些妖首在离地五米的高度集群游荡，马面鼻孔喷出的灰雾触碰到岩石，瞬间腐蚀出蜂窝状凹坑。
何晨皱眉抬头，发现它们的颅腔内壁布满眼球状凸起，每只眼球都倒映着扭曲的人影，那是被吞噬的职业者残魂。
更棘手的是，每次骨锯切割的音波刃袭来，他的太阳穴都会突突直跳，属性面板上悄然浮现【狂躁层数+1】的提示。
“该死。”
何晨甩了甩头，锤子脱手飞出，附带的雷光在半空炸出连锁闪电。
三枚妖首的颅腔被轰碎，却见灰雾吸入碎颅后凝聚成新的小型妖首，攻击力也不低。
他这才注意到怪物说明中的“怨魂寄生”，死亡后分裂的小妖首会继承本体10%属性，且自带精神侵蚀。
越往深处，悬浮的妖首密度越高，血色天空下漂浮着成百上千个头颅，压迫感令人喘不过气。
何晨忽然感觉手背被轻拍，本能地抡起锤子转身，却见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男子举着双手，背后还躲着个抱着法杖的牧师和一个警惕的法师。
“别动手！”
男子嗓音沙哑，绷带缝隙露出左眼的金色战纹。
“我叫商丘，天下帮派的烈空狂战，你被颅渊妖首的共振波影响了，看看你的状态条！”
何晨眼角余光扫过属性面板，赫然发现【狂躁层数：7\/10】，心跳快得异常，掌心全是冷汗。
更危险的是，视野边缘泛起血色，竟有主动攻击自己的冲动。
“白露，快给这位兄弟净化！”商丘拽过身后的牧师。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慌忙挥动法杖，淡金色光芒笼罩何晨，【狂躁层数-2】的提示弹出。
“我们在后面观察你很久了，”商丘绷带下的嘴角扯出苦笑。
“这些妖首的精神攻击会累积狂躁，满10层就会敌我不分——我们队伍全靠白露每五分钟净化一次，不然早内讧了。”
何晨这才注意到三人的状态：商丘的狂战徽章泛着裂痕，法师王思洋的法袍多处焦黑，牧师白露的法杖握把缠着止血绷带。
天下帮派，华夏前三的大势力，竟在伪魔界3区混得如此狼狈？
“别惊讶。”
商丘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神域占了核心区，我们这种外帮队伍只能在边缘啃骨头。老大弄来三张通行证，可神域的人嫌我们战力低，连组队申请都懒得通过。”
他忽然正色，“兄弟，你一个人硬抗七层狂躁，比我高血量的战士还能扛，加入我们吧，至少能互相盯着点，免得发疯砍自己人。”
王思洋默默递出一瓶银光药剂：“这是临时抗躁药，我们只剩三瓶了，你拿着。”
白露则紧张地绞着法杖穗子，似乎胆子非常小。。
何晨犹豫了一瞬。
独行确实自由，但颅渊妖首的精神攻击比物理伤害更难缠，况且这三人的配合还算默契。
他点头的瞬间，商丘肩头明显放松，低声介绍：“我是天选烈空狂战，白露是隐藏职业圣歌牧师，王思洋是天选雷耀法师——别看我们现在惨，打起来可不含糊。”
加入队伍后，何晨发现三人的战术出乎意料地扎实。
商丘挥舞着断刃狂战斧，每次冲锋都故意撞向妖首，用【烈空震】将其击落。
王思洋的雷耀法球专打分裂的小妖首，防止它们无限增殖；白露则躲在岩石后，每隔30秒就给全员套上【圣歌护盾】，顺带驱散狂躁层数。
“看你的了，兄弟！”
商丘斧刃劈开一只妖首，马面的嘶鸣震得他耳膜出血，“这些玩意儿怕范围攻击，你的锤子能砸出连锁伤害吗？”
何晨没答话，激活雷霆手套的连锁能力，每次的雷光在妖首群中跳跃，每次暴击都引发连锁爆炸。
王思洋瞪大眼睛：“靠！你的攻击比我的法球伤害还高？”
白露的净化术刚落在他身上，就见何晨的锤子已砸出第五波攻击，根本不需要牧师分心加血。
行至一座倒悬的骨桥时，前方突然浮现出一个足有十米高的发白女鬼头颅。
眼球暴凸，长发垂落着数百个小颅渊妖首，下颌裂成四瓣，露出螺旋状的锋利牙齿。
【裂魂怨女·颅母】（精英）
【等级：LV.550】
【体质：2500，血量：三十四万】
【力量:1580，攻击—】
【智慧:856，法力，】
【敏捷965，速度，1205】
【技能：怨魂洪流（释放海量小妖首）、颅腔坍缩（范围内重力加倍）、裂魂凝视（锁定目标持续侵蚀）】
“全体注意！”
商丘的狂战斧泛起血光，“王思洋控场，白露给我套盾，新人兄弟负责消灭这些小崽子！”
话未落音，颅母的下颌轰然裂开，上千只小妖首如黑雾般涌来，何晨的镭射眼面甲骤然亮起，两道猩红射线横扫天际。
“致死镭射！”
扇形范围内的小妖首瞬间汽化，射线余势不减地轰在颅母眼球上，炸出-9万的暴击伤害。
商丘趁机冲锋，狂战斧砍入颅母齿缝，王思洋的雷耀牢笼锁住其下颌关节。
最险的是裂魂凝视，何晨感觉太阳穴要炸开，狂躁层数疯狂跳至9层，幸亏白露的净化术及时跟上。
“快！它要分裂了！”
王思洋大喊。
果不其然，颅母的血量降至30%时，头颅突然炸裂成七个独立妖首，每个都带着【裂魂】debuff，攻击附带目标5%最大生命值的真实伤害。
“新人兄弟，你砍最大的！我们清杂！”商丘的声音带着血丝，斧刃已卷了口。
何晨没说话，锤子裹挟着嗜血狂暴的血色雷光，硬生生将最大的裂魂妖首砸回骨桥，桥面崩塌的瞬间，雷锁连环精准命中其颅腔核心。
当最后一只裂魂妖首化作光尘，四人瘫坐在血砂上。
白露颤抖着给何晨净化：“你、你刚才的攻击……比我们的大招还狠。”
王思洋一脸不可思议盯着他的锤子：“兄弟，你真的是铁匠？”
商丘突然笑出声，眼睛下泛着金光：“管他是什么，能砍爆精英怪的就是好队友！”
他掏出一枚通讯器，“帮主，我们在颅渊诡域捡到宝了，这次绝对能冲进核心区……”
在众人的努力下，裂魂怨女终于被击杀，爆了几十亿的经验，即使平分每个人也分的不少。
前行两公里，一座由巨型兽骨搭建的拱门矗立在血色雾霭中，门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嘶吼。
两名神域六阶守卫拦住去路，为首的谷丰扫了眼何晨的铁匠装束，冷笑：“外帮队伍止步，核心区只允许神域直属小队进入。”
商丘刚要理论，何晨淡淡开口：“我是何晨。”
谷丰的脸色骤变，盯着何晨的眼神从不屑转为震惊：“您就是流心长老提过的那位？”他慌忙打开通讯器，里面传来流心的声音：“放行，何晨小友的队伍享有核心区权限。”
王思洋和白露目瞪口呆，商丘的绷带都因震惊而滑落，露出额角的天下帮派纹章：“流心长老？九阶星界法师？你怎么认识他？”
何晨耸肩：“之前在龙城见过一面。”
他没提青年大赛的事情和伪魔界通行证的交易，只是跟着谷丰走进拱门。
门后景象令人窒息，谷底漂浮着上万颗妖首，中央是具无头躯体，胸腔裂开成巨口，里面蠕动着数百颗颅渊妖首。
【无首噬渊者】（伪魔领主）
【等级：LV.570】
【体质：3520，血量：】
【力量:2580，攻击-】
【智慧：2014，法力】
【敏捷：1577，速度1898】
【技能：颅渊吞噬（吸收周围妖首恢复血量）、断肢横扫（附带重力压制）、狂躁领域（范围内狂躁层数叠加速度+50%）】
【特性：核心区领主，每死亡一只妖首，其攻击力提升1%（上限100%）】
周围聚集着五支神域小队，却无人敢率先攻击。
队长们看着何晨的铁匠装束，低声议论：“流心长老怎么会给一个生活职业特权？”
“听说他单刷了地狱雷兽，说不定真有两把刷子。”
谷丰咳嗽一声：“何晨小队，你们可以挑战，可以等在其他队伍挑战之后进行攻击。”
“现在无首攻击高，你们可以观摩下战斗方式。”
“不用了，我们直接上。”
何晨盯着噬渊者胸腔内的妖首集群。
“你们清场外围，我们来打核心。”
商丘三人面面相觑，王思洋咽了口唾沫：“兄弟，这领主的特性是吸收妖首，我们只有四个人……”
“怕什么？”
何晨激活纯阳虎符，血量飙升至120万。
“你们负责打断它的吞噬，我来攻击本体。”
他转向神域小队，“如果不想让攻击力翻倍，就把外围妖首清理下。。”
战斗开始，噬渊者的断肢横扫掀起血色风暴，商丘的狂战斧竟被震飞。
何晨趁机跃起，锤子砸向胸腔内的妖首核心，却见断肢突然分裂出无数骨刺，附带重力压制让他的动作慢了30%。
“白露！给我加速！”
何晨怒吼，锤子在空中划出弧线，横扫千军三锤连挥，硬生生将即将合拢的胸腔砸开。
王思洋的雷耀法球精准命中骨刺关节，商丘趁机捡回战斧，用烈空冲锋撞向断肢根部。
最危险的是狂躁领域，何晨的狂躁层数以每秒1层增长，很快达到8层。
白露的净化术刚冷却，就见他的锤子已砸出第20波攻击，根本没时间喘息。
“兄弟！你的锤子能扔出去吗？”商丘的斧刃已崩裂三口，“我们拖住断肢，你远程砸核心！”
何晨会意，雷光凝聚在锤柄，雷霆投掷将锤子化作雷耀流星，精准贯穿噬渊者的胸腔核心。
妖首集群发出尖啸，领主的血量疯狂暴跌，却也触发了颅渊吞噬，周围未清的妖首如潮水般涌入胸腔，血量回涨20%。
“神域的人在划水！”
王思洋气得跺脚，“他们只清了不到三成妖首！”
何晨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狂躁层数已达9层，视野边缘全是血色。
“别管他们，集中火力！”
何晨激活身上的技能，镭射眼面甲的红光几乎凝成实质。
“面具射线，全开！”
两道猩红射线如激光炮般横扫胸腔，妖首集群成片汽化，噬渊者的断肢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最后一击时，何晨的狂躁层数恰好跳至10层，却在锤子砸中核心的瞬间，系统提示狂躁状态清除——领主死亡时，所有负面状态强制清空。
【恭喜你击杀无首噬渊者！】
【获得经验：180亿】
【获得颅渊核心*1、魔界结晶*50】
【获得隐藏成就：孤锤破域（单人造成魔界领主80%以上伤害）奖励，初级魔界装备锻造器*1】
神域小队的队长们看着何晨的伤害统计，沉默不语。
谷丰尴尬地咳嗽：“何晨小友，我们帮派的规矩，击杀boSS的奖励与众小队平分。”
“平分？”
何晨冷笑一声，捡起颅渊核心。
“按小队规矩来。”
他把材料分配给商丘三人。
“走吧，你们老大不是等着核心区的战利品吗？”
血色月光下，四人走出骨拱门，商丘忽然捶了捶何晨肩膀：“兄弟，你这人真的挺仗义。”
白露笑着递上最后一瓶抗躁药：“其实我们刚才都做好团灭准备了，没想到你比近战职业还能冲。”
王思洋忽然指着远处：“看！血月马上要落了下，明天就能回断魔城了。”
小队解散后，何晨又刷了一天怪，怪物数量越来越少，在这待着的性价比不高了，何晨返回断魔城，魔界装备锻造器？
何晨还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