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符博琛的声音颤抖，几乎难以成句，“所有人都参与了？”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一股怒火从符博琛心底喷涌而出，烧灼着他的理智，他猛地转身，目光锁定在几个正试图偷偷溜走的男人身上。
“站住！”符博琛一声怒吼，如同炸雷般在空气中炸响。
男人们吓得一哆嗦，脚步却更快了。
符博琛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啊！”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其他人见状，非但没有帮忙，反而四散奔逃。
符博琛怒不可遏，如同猛虎下山，追逐着那些如同惊弓之鸟般的男人，拳脚相加，惨叫声此起彼伏，男人们一个个被打倒在地，哀嚎不止。
不知何时，周围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
“哎哎哎，当街打人啦！”一个大妈扯着嗓子喊道。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大爷指着符博琛，义愤填膺。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一个中年妇女劝说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指责声、劝说声、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向符博琛。
还有人拿出手机拍视频，“赶紧的拍！马上发布出去蹭流量涨粉了！”
符博琛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无法呼吸。
他想要解释，想要告诉这些人事情的真相，可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们误会了，我是在见义勇为！”
“小伙子，你是在见义勇为，还是在当街闹事啊？别以为阿姨一把年纪了看不懂，阿姨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咧。”
“大家别误会，这些人，他们玷污了一个无辜的女孩！他们应该受到惩罚！”
“编！开始编谎言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现在社会上的年轻人都这么喜欢撒谎吗？”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是形容他这种人了。”
在不明真相的群众眼里，符博琛再多的解释更像是恼羞成怒的狡辩，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看着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一个男人趁着混乱，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跑。
符博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将他再次拽倒在地。
“想跑？”
他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男人趁机疯狂喊道：“他是抢劫犯！大家快把他拍下来啊！曝光他！曝光他！”
符博琛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
他从未感到如此的孤立无援。
他只是想要为那个女孩讨回公道，可是却变成了众矢之的。
“打人啦！要打死人啦！大家打他！”有人大声喊道。
“大家”受到起哄，开始你一拳我一脚，越来越多的群众激动起来，加入“打坏人”的行列。
符博琛没有还手，他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必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见状，女孩终于肯站出来解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都住手！我向你们保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因为我是受害者！”
人群渐渐停止动手，目光都集中在女孩的身上。
女孩指着地上的几个男人，说道：“昨晚，他们把我灌醉了还强暴了我！大家评评理，他们该不该死？”
说完，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些男人的谴责声。
“人渣！”
“败类！”
“畜生！”
符博琛看着这一幕，心中终于感到一丝安慰。
他轻轻地抱住女孩，在她耳边低语：“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女孩的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是解脱的泪水。
警笛声打破了现场的喧嚣，几个男人被押上警车后，围观群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像潮水般涌动。
“求求你，别走……”女孩女孩拉住符博琛的衣袖，细若蚊蝇，带着哭腔，“我害怕……需要人陪一陪……”
符博琛摇摇头，“有什么事情，最好跟警察说，他们会帮你的。”
因为他必须尽快赶去南山村。
可看着女孩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又不忍心就这样离开。
符博琛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那我就陪陪你吧。”
女孩跟警察说明了情况，做了检查，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但是眼眶依然红肿。
符博琛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说道：“你没事就好，我现在必须得走了，还要赶去南山村呢。”
“我家就住在南山村，你去那里干嘛？”
“去找我的女儿。”
女孩擦干眼泪，眼神坚定。
“或许我可以帮你。”
符博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毕竟，孤身在外有个熟悉环境的人帮忙也挺好的。
窗外景色飞速倒退，路旁的树木变成了一道道模糊的绿影，终于，南山村到了。
汽车上不去村子，只能停在山脚下，两人并肩走向通往南山村的崎岖山路。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山风呼啸，吹动着女孩的长发。
“还没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小雅就好。”
女孩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眼神复杂，她似乎有什么心事，却又不敢说出口。
符博琛的心越来越沉，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还有多远啊？”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多远了。”
“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搬出大城市，住到这种山野里吗？”
“嗯，空气好，水好，住久了人也精神。”
“你是在这村子里长大的？”
小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是被人送到这村子来的。”
“啊？？？”
“我养父母说，在我三个月大的时候，被人送来的，我父母见我可怜就收下了，还给了那人一千块。”
“送你的人是你的亲生父母？”
“不是，我养父母说，那人在河边捡到的我。”
“那就是个幌子！这是在买卖儿童啊！小雅，原来你也是被拐卖的儿童啊！”
“......”
突然，符博琛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只见村庄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小洋楼在山间错落有致，还搞起了农家乐，在山里格外亮眼。
他一家一家地打听，却没有人认识赵庆华和王梅。
难道，希望再次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