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鹤云初总觉得现在的情况太过了,导致她的脑子没来得及转过来。
两人咫尺之距,甚至能从对方眼眸中清晰的看出自己的倒影。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头顶上方传来一生低沉的轻笑:“鹤二小姐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方才抖成这样。”
她哪里抖了……鹤云初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正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有些微微发抖。
萧应淮似乎是觉得好玩,没见过鹤云初脸红的样子,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撑起身。
“我们需要失踪两天。”
没想到这就这样直戳了当的同鹤云初说了。
看来她猜的没错,这场刺杀不像是假的,但显然陛下璟王两人早有打算,已经想好了对策。
处于对璟王超乎寻常的信任,鹤云初几乎是下意识的觉得这场刺杀一定能够解决。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萧应淮失踪要带上自己。
“快走吧,山上夜黑风高,恐有野兽出没。”他故意在鹤云初耳边吓她,还加重了野兽两个字。
果不其然,鹤云初被吓得一激灵:“野兽?我们、我们去哪。”
她又往前走了走,紧紧跟在萧应淮身后,手还忍不住扯着他的衣角,生怕对方抛下自己走了。
可怜鹤云初活了两世,再怎么恐怖莫测的人心她都见识过,唯独这种野兽怪物她是生理恐惧。
“这座山上有人居住,只要找到有亮着灯的人家借住,晚上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两人一鼓作气的往山顶上爬,隐约看到有一处亮灯的房屋。
鹤云初眼前一亮,正准备前去敲门,只见木门吱呀一声从门内被人推开,里头走出来一名妇人,头上缠着布巾,看到两人很是震惊。
这座深山老林这么晚了竟然还有人,晚上在山里游荡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老妇人见他们两个衣着不凡但浑身是灰,很是狼狈,以为两人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她赶紧让两人进屋。
“孩子,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山上晃悠,这晚上的山可是会吃人的。”
鹤云初刚想说什么,就被萧应淮打断:“老婆婆,我们二人出来游玩,不慎跌落山崖,这才没能找到回去的路,不知不觉就在山里待到了天黑,本想着今晚肯定要露宿了,结果就看见您的这间木屋。”
老婆婆笑了笑,“你们小两口一看就是刚成亲,是来这座山上找传说中幽兰草的吧。”
幽兰草?鹤云初按下心中疑虑,传闻幽兰草是一种能够控制人精神的神秘草药,只消一片叶子就能让人言听计从。
这座无名山上竟然有幽兰草?
老婆婆给两人打了些热水擦手擦脸,两人在山里走了一下午,脸和手上早就已经灰扑扑的狼狈不堪。
“你们二位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夫人,山上没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只有些清粥,若二位不嫌弃的话,就凑合吃些。”
清粥小菜鹤云初接受的很容易,上一世她吃惯了,就是担心萧应淮娇生惯养的……
“多谢老婆婆。”
谁知萧应淮竟然也是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见他们喝下,老婆婆脸上的笑更开心了。
而后鹤云初同这位老婆婆闲聊才知道,这座山上没几个人居住,原先这里是一片小山庄,后来突发意外,庄子里死了很多人。
于是原先的村民觉得此地不祥,所以都搬离了这座山,慢慢地只剩下零星几个人了。
“您为什么不搬走呢,一个人住在这里岂不是太危险了。”
老婆婆脸上带笑,似乎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中,“我和老头子就是在此山相识,然后成亲生子,老头子死后还埋在这座山上,我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没想到老婆婆留在这个地方的原因竟是这个!
只是,鹤云初替然想到方才她说的:“对了老婆婆,您之前说这座山会吃人是什么意思,是山上有很多野兽吗?”
谁知老婆婆轻哼一声:“野兽还算是轻的,山上的怪物远比野兽可怕多了。”
其实以前村庄上的百姓中就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夜里千万不要在山里面游荡,一定要赶快回家紧闭门窗。
山神经常在夜里挑选合适的祭品,只要晚上出了房门被山神抓到,那这个人就会凭空失踪,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踪迹。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么玄乎的事情!
鹤云初向来是不信什么牛鬼蛇神的,她只觉得一切事情都比不过人心难测,只是老婆婆说的事情确实诡异,让她心里不得不怀疑。
聊了半晌,老婆婆说她身子有些困乏,嘱咐鹤云初他们也早些休息,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殿下相信什么山神挑选祭品一说吗?”
萧应淮摇头,手里不断把玩着从不知道从屋子里的什么地方寻来的兽骨:“但是她说的话中有很多诡异之处,从前我只听下面的人谈论过这座山上的事,以为只是外面的人以讹传讹,总归没出现什么大事,点现在看来这座山不简单。”
鹤云初眼睛瞥到萧应淮手中拿着的兽骨,“这是……”
“眼熟吗。”
“很像人的手骨……”
鹤云初身为医者,精熟人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她方才看萧应淮把玩这块白骨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若真是兽骨哪会有这么小一块,分明更像是人的骨头。
鹤云初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觉得背后有些阴嗖嗖的凉风。
“鹤二……”
“啊啊啊啊啊!”
萧应淮刚开口,就听到鹤云初杀猪似的尖叫声。
萧应淮满脸黑线,“叫这么大声想吓死谁啊,一会儿把那老婆婆引过来,说不准你就是下一个挂在这儿的。”
鹤云初捂住嘴不敢发出动静,眼神颇为幽怨,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说话,本来这个气氛就够恐怖了,突然出声简直要把人吓死!
萧应淮从小习武,耳力也非常人能及,他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于是将瑟缩在一旁的鹤云初扑倒在床上,吹灭了桌上的烛灯。
鹤云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瞪大了眼睛无声质问:在搞什么,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他俩现在也太暧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