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萧应淮气声在鹤云初耳边说着,“配合我,别出声。”
明明也没干什么,鹤云初只觉得耳尖痒痒的,心底有些躁动。
窗外的人影渐渐变深,萧应淮身子也随之渐渐压低,几乎能感受到身下人的呼吸。
他顿了顿,有些别扭的移开了些身子。
鹤云初没注意到他,现在她一心只关注着窗外的影子。
借着月光,她看到窗外的人影佝偻着身子,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紧接着,那个影子在窗边徘徊,似乎是在确认两人是不是真的睡了。
紧接着,那抹影子悄悄溜进屋内,鹤云初闻到了一股诡异的香气。
闻久了会让人产生幻觉,以为自己置身于无边的天堂。
是幻香!鹤云初猛然清醒,她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的泪花都要出来。
再看看一旁的萧应淮,只见他的眼神依旧清明。
黑暗中,鹤云初清晰地看到他对自己做了口型:闭气。
幻香不能多吸,下毒的人应该会控制时间在半柱香以内。
正如她所猜测,就在两人将要憋不住的时候,那个鬼影停止释放幻香。
“起来跟我走。”一道幽幽地声音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皆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便顺从的起身,仿佛被幻香控制住了似的,僵硬着身子往门外走。
鬼影一直在两人前方不近不远的位置,刚好够让夜色掩盖身影。
“继续走下去,就是这样,一直往前走下去……”
前面是什么,鹤云初有些分辨不出来,看着像是一个山洞。
本来天色就暗,山洞的洞口更像是夜幕中出现的一张血盆大口即将吞噬被引诱进来的猎物。
“停下来,就站在哪。”那道诡异的声音终于发号施令让他们停下脚步。
只见洞穴内扑面而来一股腥臭气,像是某种生物的血被放干洒在地上然后经过很多天的变质最终形成的腥臭气息。
饶是鹤云初这样的医者也被这股味道熏的想吐。
“伟大的山神大人,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新的祭品已经为您带来,请您享用饕餮盛宴吧。”
他们变成了祭品!
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似乎是短刀出鞘的摩擦声,紧接着一道银光闪过,正是鬼影拿着短刀像两人的放向刺来。
萧应淮身形一闪,两三下便将“鬼影”钳制住,鬼影挣脱不开,短刀被打落在地。
“可恶,你们竟然没有中我的药!”
鹤云初趁机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洞内被或火光点亮,两人看清楚鬼影的真面容后皆倒吸一口凉气。
翌日,誉国公府内。
楚氏红着眼眶,一脸担忧地坐在椅子上,“老爷,云初的下落还没找到吗。”
昨日长公主生日宴遭遇贼人刺杀,现场乱作一团,还好陛下带来的禁卫军严防死守,这才没让昨天出现什么惨烈的命案。
没出人命是一回事,只是璟王殿下和鹤云初却双双失踪。
有人猜测两人是一起失踪的,还有人猜测两人分开失踪,可能已经生死不明,总之鹤云初现在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颇高,若国公府没摆明态度,迟早要被外面的百姓骂死。
“在找了在找了。”鹤成轩也是心里窝火,昨天也有不少女眷参加宴会,怎么偏偏就只有鹤云初失踪了。
这个女儿怎么净给他添麻烦。
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国公府,就连一向不问世事的老夫人都罕见的出面问鹤成轩有没有找到人。
皇上国公府和京兆尹派出去的人已经在满山的搜寻两人下落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是死是活总该有个定论。
只是搜到现在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楚氏眼珠一转,声泪俱下:“老爷,云初毕竟是姑娘家,若是彻夜失踪,不管是否活着,传出去已经是有损她的名声了。”
是啊,不管现在外面的百姓都说要国公府极力搜寻鹤云初下落,若真的将人找回来,这过一段日子,难保不会出现什么风言风语。
他们鹤家不需要一个清白受损无用的女儿。
“放肆!”老夫人被人搀扶着进屋,在门口就听到了楚氏的这番话,气的她忍不住用拐杖狠狠戳了下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
“你是云初的亲娘,现在云初失踪了,不仅没有一点担心,翻到先开始侮辱她的名声,我告诉你,人只要活着就比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破名声强!”
楚氏被吼的心肝一颤,饶是再不满老夫人对鹤云初护犊子的态度,也不敢公然与长辈叫板:“是母亲,是儿媳说错话了,儿媳也是担心云初的安危,她毕竟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老夫人冷哼一声,“真关心还是假关心你自己心里有数,若现在失踪的是鹤青鸾,你恐怕比那热锅上的蚂蚁还着急。”
这话就很诛心了,鹤成轩不想再看两人继续吵下去,于是开口打断:“母亲放心,儿子会派人尽全力找寻云初的下落。”
同一时间,鹤家各院对这件事的态度不一。
鹤意欢正对镜梳妆,描眉画眼,一边从首饰匣子里挑选饰品打扮自己,一边轻描淡写道:“怎么就失踪了,那她岂不是清白尽毁,豪门世家有谁会看上一个连清白都没有的女人。”
“本来还以为鹤青鸾毁了,鹤云初就成为我最大的阻力,没想到她倒是识趣,不用我出手自己就把自己毁了,倒省下了一桩麻烦事。”
她身边的丫鬟不敢说什么,或者说整个国公府上,敢这般说话的人也就只有鹤意欢了。
“听说圣上在宴席上受惊了,你说我要是这个时候出现安抚陛下,陛下是不是就会对我死心塌地。”
她身边的丫鬟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话,连忙制止:“小姐,您可别做傻事,皇宫里被禁卫军守的严严实实,您如何进得去,更遑论见到圣上了。”
谁知鹤意欢脸色一下子就垮下来,将手里的胭脂摔到墙角,胭脂四分五裂散了一地。
“是啊,我身为庶女,没有参加宴席的资格,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更遑论让陛下对我动心了。”她冷冷的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胭脂,“那我化的再漂亮又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