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仔细想想,若是凛王倒台,我们就少了一张挡箭牌。”
秦远无奈地摇摇头,暗自叹了一口气。
“二殿下的母妃,还有我们秦家,以后都要靠殿下来保护,殿下何时才能长点记性?”
“本殿下哪里做错了,要长记性?”
李瑜恼羞成怒,有些不甘心地说着。
“舅舅刚才跟凛王商量这么长时间,到底说了什么?”
秦远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李瑜,“舅舅让凛王保护你。”
“本殿用得着他来保护?”
李瑜声音充满不屑,“太后与长公主皆已倒台,他更是失了军职,连紫衣营的掌印也没有了,现在轮到他禁足凛王府,他还能翻出浪花来?”
“你......”
秦远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最后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凛王动起真格,十个李瑜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妹妹贵为皇后,却教出这么个蠢货。
若非李瑜跟他沾亲带故,他何必在李瑜身上浪费时间。
如今,他们二皇子这一派,若过不了这一关。
秦家,迟早要完蛋。
为了秦家的前程,他得做好两手准备。
秦远闭上双眼,继续前进。
“舅舅,你等我一下。”
李瑜见他不停,反而步子迈得更快了。
他气的冲着秦远的后背怒吼,“秦远,你站住!”
吼归吼,李瑜生怕被人看出他腿瘸,只能慢慢行走。
不过转眼间,秦远就将他甩在身后。
“秦远,别以为你是本殿下的舅舅,你就可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李瑜阴沉着脸,一边往外走,一边骂骂咧咧追在秦远身后。
“王爷,柳峥到了。”
管家李伯领着柳峥快步走进院子里。
柳峥来凛王府做什么?
赵溪琉站在桂花树下看着。
从柳峥的目光中,感受到他眼神散发出来的厌恶。
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恨不能立刻抡起刀将她砍了。
“柳统领找本王何事?”
李凛冷眼盯着他,声音低沉。
柳峥双眼通红,嘴唇紧紧地闭上,对着李凛就是一拜。
“王爷此举,究竟是何意?”
他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盯着赵溪琉,“王爷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储君之位吗?”
“柳统领,你是在教本王做事?”
李凛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反问。
“王爷为了娶她交出兵符也就算了,为何还要交出紫衣营的掌印?”
柳峥气急,脖子上的血管都爆出来,“王爷要做缩头乌龟不成?”
“放肆!”
李凛猛地抬眸,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柳统领的意思,是想让本王抗旨造反吗?”
“末将不敢,在末将眼里只有王爷才能胜任储君的位置!”
柳峥单膝跪地,声音如同雷鸣。
赵溪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柳峥脑子坏掉吗?
燕帝刚下旨让凛王禁足半年,他这时候上门找凛王说争夺储君的事情。
这些话若是传到宫里,怕是要掀起一场风暴。
“柳峥,你现在是禁军统领,应该护卫皇宫安全,何况,本王现在只想陪着王妃,在凛王府安安静静地生活。”
柳峥闻言,神色越发的阴沉。
他忽然指着赵溪琉,狠声道。
“王爷,自打你娶了赵溪琉,就沉迷于享乐之中,忘了自己的野心!”
“王爷难道忘记燕诏边关战死的将士,他们都死得很惨!”
李凛阴鹜扫了柳峥一眼,抬手做了个手势。
“将他扔出去。”
两名暗卫从屋檐上落下,二话不说架起柳峥拖出去。
“柳峥,王爷好不容易有时间陪王妃,你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柳峥双拳紧握,却挣扎不开,朝着李凛怒吼。
“末将还请王爷三思!”
柳峥被撵走,院子恢复宁静。
这时候,赵溪琉哂笑一声:“柳峥是不是有病?禁军统领跑来凛王府说那样的话,他想害死王爷吗?”
“柳儿说的对,他有病,还病得不轻。”
李凛牵起赵溪琉的手,睨着她的眸子,嘴角扬起愉悦的笑。
另外一边,皇宫的御书房。
燕帝端坐在案桌后面,看着面前的画像,若有所思开口。
“凛王说的是真的?”
“是,陛下放心。”
李公公走到燕帝面前,小心翼翼地斟满了茶。
“他就这么放弃了?”
燕帝抬起头,语气冷淡:“赵溪琉跟她娘一样,长得倒是漂亮,凛王性子向来冷淡,居然为了她将储君之位拱手让人?”
“这不正合陛下心意?”
李公公思忖片刻,上前一步:“凛王沉迷女色,他再威胁不到陛下的地位。”
燕帝得意一笑,用奏折抽在李公公的脑门上。
“你这老奴,也知道风花雪月的事?”
李公公连忙解释:“老奴也是道听途说。”
“对了,舒妃还在生朕的气?”
燕帝站起来,拂过衣袖,“陪朕去瞧瞧她。”
“是。”
李公公连忙迎了上去,恭声应道:“舒妃年纪小,气性是大了些,陛下多调教她便是。”
“有点性子不错,朕最讨厌那些长得跟皇后一样的嘴脸,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上却在打着小算盘。”
“他们要夺朕的皇位,朕岂能让他们得逞。”
“还有,你去催促一下国师,让他快一点炼制好香美人,朕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舒妃吃下香美人后,会是什么反应。”
“是,老奴等会就去催。”
李公公与燕帝并肩而行,步履轻快,气势十足。
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偷偷观察着这一幕,然后迅速低下头离开去报信。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第二天深夜。
凛王府南苑,主殿的卧房里。
夜风透过窗口,从帐帘外灌进来。
昏黄的烛火晃动,隐约可以看到两个重叠的身影。
床上挂着的四只金蝉铃铛,叮叮当当的铃声,从镂空的窗户传了出来。
随风飘散,传遍整个南苑。
“王爷,你别动,我一个人动就行。”
赵溪琉躺在床榻上,她身上只穿着透明的粉色纱衣,白皙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绳子。
每当她拉动绳子的时候,金蝉铃铛便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节奏不对。”
李凛穿着夜行衣,半端在床榻前,握着她的手示范。
“昨天晚上我们才体验过,你这么快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