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帅！是这世上最帅的男人。”
赵清欢眉眼弯弯，清脆而悦耳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般，温柔地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这样啊。”
李玮泽的笑声回荡在湖边，手掌温柔地抚 摸着赵清欢的头顶，那动作充满了宠溺。
随后，他转向赵溪琉，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歉意，“我是不是打搅到大家了？”
“没有。”赵溪琉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仿佛在奢华的皇宫中寻找一丝宁静，“是我们打扰九王爷雅兴。”
“无妨。”
李玮泽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淡紫色手帕，捂着嘴咳嗽了一声。
湖面上的风很大，吹得花草树木摇曳，湖面泛起涟漪。
海棠忙将披风打开，盖在了赵溪琉的身上。
赵溪琉的目光落在李玮泽身上。
眼看就要入秋，他却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裳。
只要风大一些，仿佛会将他卷入湖水中。
李玮泽天生体弱，燕帝对他多有微词，并无好感。
他成年后，燕帝便封了他为九王爷，准许离开皇宫，在外建立府邸。
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入宫。
皇室举办宫宴，他都没有参加过。
如果不是李凛即将登基，他根本不会进宫，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为何只有九王爷一人？”
赵溪琉左右看了看，不过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是不得宠的王爷，那些奴才都是踩低捧高的人。
又有几个人，会对无权无势，还体弱多病的九王爷多费一分心力？
“我带了仆从一起来的，只是想在湖边静一静，让他们避远了。”
似乎看穿了赵溪琉的想法，李玮泽微微一笑解释一句，目光重新落在湖面上。
“那是天鹅！”
赵清欢忽然激动地喊了一句，然后指了指那两只在湖面嬉戏的天鹅。
李玮泽轻声地说道：“天鹅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它们在此生活了四年。”
“天鹅不是要南迁过冬么？”赵溪琉一脸茫然。
李玮泽再次咳嗽了一声：“宫中的人......有方法，可以阻止天鹅飞走。”
赵溪琉很快就知道，宫人所用的办法是什么。
两只天鹅在湖面扑腾一圈，很快又落回湖面上。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的羽翼下系着一条细长的银锁链，将天鹅牢牢拴在湖心亭附近。
赵清欢皱眉，低声道：“真惨，跟坐监狱似的，不如杀了炖汤喝，还能补气养颜。”
“九王爷，您怎么还在这里，我们寻了你许久，这里是皇宫，不能顺便乱跑。”
就在此时，两名侍从走进来，面色不悦，开口就将李玮泽训斥一通。
赵溪琉皱着眉头，朝海棠使了个眼色。
“放肆，皇后在此，谁敢造次！”
海棠走上前去，呵斥了一句。
二人刚才走过来时，看到的都是些少女。
还当是哪个宫中的公主，前来观天鹅。
一听是皇后娘娘，顿时吓得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皇后娘娘恕罪，奴才有眼无珠，该死！”
“做奴才应该恪守本分，都起来吧。”
赵溪琉冷冷地看了看两人的衣着。
发现这两人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布料。
比起李玮泽的那一套，要好许多倍。
而且看起来油光满面，看起来比李玮泽还要富态。
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个侍从才是主子，李玮泽是奴才呢。
他没有权势，没有父母，又体弱多病。
可想而知，他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皇嫂，我要去给陛下请安，先行一步。”
李玮泽朝赵溪琉微微一笑，示意仆从将他送到御书房。
“海棠，把披风给九王爷送去。”
赵溪琉略一思索，解开披风递给海棠。
披风虽说有点小，能盖住膝盖，总比没有的好。
九王爷这样的病人，腿关节一定要做好保暖。
否则到了冬天，寒气入侵，膝关节可要痛得忍受不住。
赵清欢回头望了一眼，低声感慨：“九王爷，太惨了！”
赵溪琉低声问：“怎么说？”
“他连奔跑跳跃都做不到，像是被束缚的天鹅，只能困在方寸之地。”
赵清欢脸色凝重，抬眸看向湖心亭旁边的那对天鹅。
这对天鹅窝在湖心亭旁边的水草上，骄傲地扬起长颈。
一对黑珍珠似的眸子，目光盯在赵清欢身上，带着几分柔情。
宫殿用铁索将天鹅关起来，天鹅则温和地注视着宫殿中的人们。
不知道为什么，赵溪琉想起李玮泽。
他也如同天鹅这样，困在轮椅上，困在九王爷府邸。
“二姐，咱们能不能放了天鹅？”
赵清欢走到湖心亭，蹲下来晃了晃那把锁链，一脸的无奈。
“比翼双飞，才是天鹅的归宿。”
“是呀，这儿的冬季太寒冷，天鹅得找个温暖点的地方住。”
兰芝也蹲下来，爱怜地轻抚着天鹅的后背。
赵溪琉考虑了一下，便叫兰芝到李大监那里取钥匙来。
“皇后娘娘，李大监现在就在御书房。”
兰芝迟疑了一下，“今天在御书房的官员很多，奴婢怕......”
“你是担心那些大臣，说我多管闲事吗？”
赵溪琉顿时明白过来，兰芝果然是一个心思细腻，谨慎小心的人。
这样的人，在皇宫里才能很好生存下来。
“罢了，还是我去问陛下。”
赵清欢没有多说什么，伸手在天鹅后背上摸了又摸。
“乖一点，我答应你，我会让你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赵清欢看着锁住的天鹅，原本美好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
她哪里都不想去，就留在湖心亭和天鹅待在一起。
赵溪琉要处理后宫事务，安排风沫沫留下来照顾赵清欢。
她带着风筱筱、兰芝一同返回寝宫。
当她走进去的时候，赫然发现李凛已经回到寝宫。
他正在批阅奏折。
身上披着的，正是她借给九王爷遮风用的披风。
“今天来得好早。”
赵溪琉赶紧凑到李凛身边，柔声说着。
“嗯，过来坐。”李凛头都没回，伸出手掌。
赵溪琉将手伸过去，跟他握在一起。
李凛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微微用力，将她拽过来坐在他腿上。
“你怎么会有这件披风？”
赵溪琉趴在他胸膛上，盯着披风，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