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凛愣了一下,伸出手掌,轻拍了拍他的嘴,“是我说错话,该打!”
“赵家没出事之前,我们的关系确实不错。”
赵溪琉将他的手拿下来,“那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没必要因为他们而嫉妒。”
“你倒是大方,连披风都让别人用了。”李凛心中郁闷,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如果有一天,我和别的女人走得很近,你会怎么想?”
赵溪琉垂着眼眸,撇撇嘴,别过头懒得理他。
良久,她情绪低落说了一句:“我大概是不会吃醋,但肯定会难过!”
“抱歉,我不应该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李凛本来还打算让她吃吃醋,但看到她不开心的模样,他心痛了。
他将赵溪琉往怀中一拉,低声道歉,“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如果有其他女人靠近我,我就一脚将她们踢开。”
“您是皇帝,您说了算。”
赵溪琉闷嗯一声,抿着嘴,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你不信我?”
李凛知道她是在生气,搂着她腰肢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信!”
赵溪琉被他抱了半天,最后还是支撑不住,坐了起来。
她看着他的唇瓣,缓缓靠近,吻住了他。
“再吻一下。”李凛唇角一扬,慢声道。
他的嘴唇柔软而滚烫。
赵溪琉再次吻住她的唇。
“不困了?”
李凛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将她一个翻身,搂入怀中,用指尖划过她的鼻尖。
“累了!现在天色还早,你别乱来。”
赵溪琉靠在他的胸膛上,透过帘子,看到外面的情况。
有两个人影从帷幕中走来,正是兰芝与海棠。
一人倒了一杯茶水,一人送上了新鲜出炉的点心。
二人悄悄地把它放在桌子上,再悄悄地退出寝殿。
“那两个宫女用得习惯吗?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重新找。”
李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赵溪琉思索了一下,把头埋进他的脖子:“还不错。”
“主人就该有主人的模样,不能当姐妹相处。”
李凛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你还是太善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让你同情的。”
“这要分人了。”赵溪琉嘴角勾起,呵呵笑了一声。
李凛摸了摸她的脸颊,“我们现在在一起,我会尽量让你过得舒服一些,但明枪易避,暗枪难防,你要小心。”
“知道。”赵溪琉握了握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有你陪着,我一点都不害怕。”
她只是心地善良,并不是什么软弱无脑的人。
赵清欢守着天鹅,直到月上中天,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她的寝宫休息。
风筱筱派了小宫女来禀告,将赵清欢的情况说了一遍,说她哭得双眼红肿。
还说要亲自喂养天鹅,请求陛下允许。
“欢欢这孩子,性子不及你文静,心地却善良。”
李凛手持朱砂笔,写了一份圣旨。
“准许赵清欢喂养天鹅。”赵溪琉拿着手中的诏书,感慨道:“你真偏心,欢欢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李凛笑了笑,“那也得看,欢欢要的是什么东西。”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夜枭那样的怪鸟,居然会和她一起玩耍,天鹅对她也很好,不管她抚 摸拥抱,天鹅都没有躲开,欢欢是不是天生的吸鸟体质?”
“或许吧。”李凛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情绪。
他单手支腮,像是想起了什么,柔声道,“封后大典之后,你想做什么?”
赵溪琉犹豫了一下,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我想开学堂。”
李凛若有所思,缓缓开口:“有些困难,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得从长计议。”
赵溪琉知道,一定是朝中那几个老臣在搞鬼!
“我能等。”赵溪琉颔首:“我们可以循序渐进,只说我要教女绣,茶艺,糕点,如何?”
“好吧,我去安排。”李凛点头,附带一个条件:“你不能劳累,每天只能授课一个时辰,否则免谈。”
“霸道,你也要处理国家大事,不能时刻陪着我,还不能让我找点事情做?”
“那你来陪我,就站我旁边,我一抬眼就能看见你,这样我每天就能少受点气。”
赵溪琉呵呵一笑:“后宫不干政,我没见过像你这样随便的皇帝。”
李凛眉头一挑,淡声道:“有,现在你见到了。”
赵溪琉啧了一声:“你怎么不让我跟你坐在一起,同你君临天下?!”
听见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外殿候着的宫女太监,脸色惨白,头压得更低了。
然而,李凛却是将她搂在了怀里,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亲上她的脸颊。
李大监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面对赵溪琉,李凛没了平日里的威风,只想要亲她,抱着她,跟她腻歪...
夜幕低垂,皇宫深处的灯火次第亮起,华丽而又肃穆。
金色的琉璃瓦在月光下反射出点点光辉,犹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寂静无声之中,只有夜风拂过宫殿外那棵古老的银杏,叶片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流转与故事。
李凛慢慢地张开了双眼,看着怀中沉睡的赵溪琉。
用指尖轻轻抚 摸着她的眉毛,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下床离开。
今天是满月之夜,正是抽取血液的最佳时机。
他穿好衣裳,屏退宫女太监,独自去了御花园。
穆舟早已等候在湖畔,风逸和他的几个亲卫守在一旁,不让任何人靠近。
“不能总这样抽血吧?”
风逸看到李凛心口上的伤痕,有些担心地问:“抽我的血,可以吗?”
“你的血没用!”穆舟睇他一眼,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风逸皱眉,看着那根金针,擦进李凛的胸口。
“就没有什么替代的办法?”
如此反复抽血,就算体魄再强大的男人,也会坚持不住吧。
“就你话多!”
李凛咬着牙关,猛地死死攥住风逸的手臂。
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头上滑落,很快,他就疼得微微发抖,喘不过气来。
“好了。”
穆舟一边往瓶子里倒着血液,一边低声说着。
这次采血,能让赵溪琉用上半月。
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赵溪琉,他都不会放弃。
哪怕耗尽精血,他也要将赵溪琉留在身边。
“有办法解开天鹅的锁链么?”
李凛扣紧身上的衣服,朝湖心亭看去。
月色之下,两只天鹅再次试图升空。
白色的羽翼在月光下飞舞。
打散湖面的平静,迎着月光留下了一片涟漪。
“没办法打开。”
风逸摇了摇头,“我听说,清欢小姐使出浑身解数,还用上了月影的黑金佩剑,砍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将那条锁链斩断。”
话说到这里,一阵清脆而短促的笛声响起。
两只天鹅降落在湖边,缓缓朝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游去。
“谁在吹笛子?”
风逸抬头看向笛声传出的方向,神色严肃,眸子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