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赶紧起来,你陪兰芝去御医局,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赵溪琉吩咐。
兰芝和海棠哪里还敢和赵溪琉分开,就这么低头站着。
“皇后娘娘,奴婢没什么大碍,不需要看太医。”
兰芝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低声道。
赵溪琉原本还想在后山转转,现在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她将掉落在地的海棠花捡起来,半开玩笑提醒。
“刚才的事,你们半句都不准外传。”
“是。”海棠和兰芝异口同声道。
“皇嫂还是跟陛下说一声,让他彻查。”李玮泽沉声道。
“刚才,多亏九王爷相救。”
“举手之劳,皇嫂不必客气。”李玮泽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
“你今天不出宫?”赵溪琉随口问道。
李玮泽点了点头,“陛下安排了一份差事,让我在宫里的藏书楼抄书。”
“这是最合适我的工作,否则只能待在王府,天天无所事事。”
“怪不得九王爷会从这里路过。”
兰芝突然出声,看向建立在后山山脚下的藏书楼。
她入宫没多久,已经把所有的路线都记在脑中。
果然是个聪慧的姑娘。
“没有随从跟着九王爷吗?”赵溪琉不解。
“昨天和我一起入宫的那两个,都被我送出去,我不太喜欢有人跟着。”李玮泽解释。
赵溪琉略一思索,便望向海棠,“你送九王爷过去。”
“是,皇后娘娘。”海棠点头,推着轮椅离开。
赵溪琉目送李玮泽走远,她才捡起死透的眼镜蛇,带着兰芝返回寝殿。
兰芝的脚崴了一下,刚才还不觉得痛。
此刻脚腕已经肿 胀成一个大包子,红彤彤地看着就痛。
赵溪琉让人送兰芝去找太医治伤。
这时,花戎牵着赵清欢的手走了进来。
“皇后,兰芝的脚是怎么回事?”花戎不解问。
赵清欢坐在凳上,也静静盯着兰芝的双腿。
兰芝不敢吭声,若是让陛下知道,她们差点害皇后被蛇咬,可是要掉脑袋的。
“兰芝去给我摘花,从树上摔下来。”
赵溪琉帮她化解了尴尬,然后招呼花戎,在她耳边交代几句。
只见花戎眼眸瞪大,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面不改色提着那两条眼镜蛇离开。
“欢欢,这几天你别乱跑,老实待着宫里,等册封大典以后,二姐带你去玩。”
“真的吗?二姐想带我去哪?要是哥哥在就好了,我们三个去周游天下。”赵清欢越说越没谱。
“我们就去香山玩,哪有时间周游天下?”赵溪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
“对了,刚才我遇到一个自称是后宫管家的女人,是二姐安排的吗?”赵清欢又问。
秦雪儿动作挺快,竟跟清欢碰面了。
赵溪琉皱了皱眉,“你见到她,按照宫里规矩,喊她秦管家便是。”
“我不喜欢她,她的眼睛看我的时候,虽是笑着的,但我觉得她要害我。”
“小丫头,虽然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也别把人想太坏。”
“知道了。”赵清欢撅着小嘴巴,乖巧点了点头。
两人说着话,海棠从外面走进来,朝赵溪琉行礼后,才低声开口。
“皇后娘娘,秦管家求见。”
秦雪儿这个时候来见她,是做贼心虚,或者是憋着什么大招?
赵溪琉思忖片刻,挥手,“让秦雪儿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
秦雪儿在数名宫女的簇拥下,跪在赵溪琉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那架势,看着比赵溪琉这个正宫皇后还气派。
赵溪琉仔细看着她,没想到,她去换了一身女官的服饰。
她的腰间,还别着一块御赐令牌。
宫里的人见此令牌,效果等同陛下亲临。
当然,这东西在赵溪琉面前没用。
“后宫里的事情,你都要处理好,特别是后花园里的毒蛇,马上派人把它们处理掉。”
“有毒蛇?”
秦雪儿微微一怔,抬起头来,目光注视着赵溪琉。
“后花园哪来的毒蛇?”
“秦管家,奴婢刚才还差一点被毒蛇咬。”海棠不满地道:“你不信,不妨亲自去看看?”
“是。”
秦雪儿不等赵溪琉说话,便起身对着她行了一礼。
“皇后,雪儿这就带人去处理。”
赵溪琉只冷眼看她离开。
果然是不安分的主。
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现在无缘无故找秦雪儿麻烦,李凛肯定觉得她小题大做。
“长得挺好看,就是心思不纯。”
花戎从外边走进来,冷冷一笑。
赵溪琉补充道:“她可是陛下小时候唯一的玩伴。”
花戎微微挑眉,“是吗?陛下也这样说?”
“我能感觉到,陛下待她不同。”
花戎想了一下,还是开口:“秦雪儿的父亲,在陛下投入军营的那些日子,曾是陛下的老师。”
“怪不得,李凛待她不同。”
“皇后不喜欢秦雪儿?”
“我们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怎么可能对她有好感,再说了,这世界上有那么多让人讨厌的事情,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能顺心顺意。”
赵溪琉将赵清欢叫过来,教她一些宫里的规矩,免得秦雪儿拿她做文章。
然后让花戎送她回寝殿休息。
“二姐怎么不高兴了?”
赵清欢转过身来,声音很低。
赵溪琉皱着眉头,揉了揉赵清欢的头顶:“没有不开心,小丫头别瞎猜。”
“是不是陛下惹二姐生气了?”
赵清欢谨记二姐教导,她跟二姐是亲人,想怎么称呼都行。
可陛下不同,以前是王爷的时候,她还能随心所欲喊姐夫。
现在在皇宫里面,她还是规规矩矩称呼陛下,免得给二姐添麻烦。
赵清欢眼珠一转,凑到赵溪琉耳边,“二姐,要不我让夜枭去修理她一顿,帮你出气?”
“欢欢。”
赵溪琉捂着她的嘴巴,“这是皇宫,大家都知道夜枭跟你熟悉,夜枭若是将秦雪儿打哭了,她找陛下告状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夜枭又不只是听我一个人的话,它跟陛下更亲近。”
赵清欢挣脱赵溪琉的手,忽然一声叹息。
“宫中的规矩真是多,什么都不能做。”
“欢欢,你刚从宫外回来,怎么又在叹气?”
“参见陛下!”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唯独赵溪琉和清欢,前者端坐在椅子上,后者站着,微微蹙眉昂头看向李凛。
“都起来吧。”
李凛说着,大步走到赵清欢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
“欢欢为何生气?”
赵清欢回过神来,朝李凛盈盈一拜。
“回禀陛下,欢欢看见二姐被人欺负,却不能还手,所以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