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刘姑姑,下去准备吧!”李大监看着跪在地上,愣住的两人,提醒道:“二位的手脚可得快点,别误了皇后娘娘的册封大典。”
李大监此话,不提陛下唯独点了皇后娘娘。
秦雪儿回眸看向李凛,却见他连半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对于李大监刚才说的话,李凛也没有反驳和生气。
而是凑在赵溪琉耳边,温柔低声说着什么。
惹得赵溪琉脸颊泛红,娇嗔瞪他一眼。
秦雪儿不是傻子,听了李大监的提醒,又亲眼看到李凛对待赵溪琉的态度,嫉妒之意涌上心头。
她紧紧握着拳头,强装镇定,叩首离开。
等她走出寝殿大门外,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秦雪儿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眼底透出一丝恶毒的光芒。
再过两天就是册封大典的日子,再做新的凤袍肯定是来不及的。
陛下这样做,根本就是在为难她。
“阿凛这般做,不怕伤了秦美人的心?”赵溪琉打趣道。
凤袍坏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李凛没有怪罪秦雪儿,已经是开恩。
只剩下两天的时间,哪怕不吃不喝不睡觉,秦雪儿和刘姑姑,加上绣坊局的绣女一起,都不可能赶得出一件新凤袍。
“她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讨厌秦雪儿,我帮你把她赶出宫去。”李凛沉声道。
“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如果这事件是上天给我的预兆,老天爷是不是在提醒我,我不配做你的皇后?”赵溪琉漫不经心开口。
“胡说八道,谁敢说你不配做我的皇后,我就砍了他的脑袋,老天爷若不同意,我就掀了这天!”
李凛将她扯过来,抱在怀里,手指轻轻敲着她的脑门,“自从你进了皇宫,这脑子里就成天胡思乱想,我真拿你没办法。”
赵溪琉的对上他的眸子,轻声道:“阿凛是在训斥我吗?”
“我倒是想,可你不会听,还会同我置气,我看了心痛,回头还得哄你,我可不想给自己找罪受。”李凛败下阵来,无奈摇头。
“若凤袍没了,册封大典上我怎么办?”
赵溪琉缓缓说着,从见到秦雪儿开始,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哪怕是当初在猎场的时候跌落悬崖,危在旦夕,还是遭遇柳思思设计,遇到黑袍人追杀,跌落河水里......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就好像有一条阴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在她的心里咬一口,然后往她的身体里注射剧毒。
“阿凛,不是我胡思乱想,而是我在害怕,却又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赵溪琉将心中所想提出来,不管李凛态度如何,她要让他知道,她现在真的极度没有安全感。
“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命运了?”
李凛叹气,握紧她冰冷的双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我总感觉入了这皇宫,这心就没有着落。”
赵溪琉靠在李凛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头,轻轻吐出一口气。
“你只是不适应,等册封大典过了,我陪你回凛王府住一段时间,要不去赵府住也行,若是再感觉不安,我陪你去香山寺清修一段时间?”
李凛轻轻拍着她的背,将他的打算说出来。
“我线去香山寺待一段时间。”赵溪琉轻声说着。
她要去给养父母还有亲生母亲上一炷香,还要将大姐的尸骨安葬。
省得她一个人 流落荒野。
帝都如今看着表面平静,其实暗地里还是暗潮涌动。
李凛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时刻顾及她的情绪。
“我和欢欢,带上花戎她们几个去就行,你得留在皇宫主持大局。”
赵溪琉握着李凛的手,认真说着。
“我想陪你。”李凛轻声说着。
“你还要上朝听政,别跟着我瞎折腾。”
李凛的脸色很难看。
“过两天我就派人送秦雪儿出宫,再也不让她碍你的眼。”
“更何况,她在宫中待了二十年,也是时候给她找个好归宿。”李凛压低声音道。
“她父亲是我老师,对我一直很好。”
“我知道,我的阿凛最重情重义,我不会让你做违心的事情。”
李凛眉头一扬,笑道:“不算违心,老师是个名事理的人,他不会生气的。”
赵溪琉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凛和秦雪儿小时候玩闹的画面。
他们在花园追逐,在廊桥上打闹,在湖里划舟,夜里看星星赏月。
冬天看雪,夏日赏荷花,春天踏春,秋日打猎......
那两个可爱的孩子,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之中的一个,会是未来的帝王?
“还在生气?”看着她不情绪不高,李凛有些无奈地问。
“好吧,我不会再提起她,也不再为她胡思乱想,不跟你置气。”赵溪琉定了定神,低声道:“其实,我也弄并不清楚,我到底在气什么,难不成,真是吃醋?”
“你没有,就是想太多,压力大影响情绪。”
李凛轻笑一声,接着道,“你不妨换个想法,琉从小长到十八岁,身边可是有两个男人对你付出无微不至的关怀,特别是萧钰,这样,你心里面是不是就好受一些?”
“好受什么啊,那两个男人,木子晟是叛徒,萧钰现在也不理我,也不跟我写信,对我避之不及。”
“我困了,想去睡觉。”
赵溪琉起身,脚步匆匆,朝着侧殿走去。
晚饭早就准备好了,是两个人喜欢的五个小菜一汤。
“琉儿,你是不是在逗我!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
李凛脸色一沉,站起来就想跟上去。
“小气鬼。”
赵溪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在桌子上坐下,开始用筷子夹菜。
“我抠门,你大气,我只给秦雪儿一个女官衔,你气了好久。”
“这鸡有点硬,没有我做的香。”
赵溪琉自顾自的吃着东西,没搭理他。
“琉儿,别气坏了自己好不好?”
李凛眉头一皱,柔声哄。
他对天起誓,如果她再敢说一句去见秦雪儿。
他立刻用嘴去堵上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