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功把这一队人送到李宅,老七突然看到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人,大吃一惊:“姑娘好大的手笔!”
王九功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老七摇头赞叹:“姑娘就是心软,太善良。唉,咱们可得好好守着她,免得以后她被人欺负。”
他把这些人编成五个队,每个队十人,用军队的办法管理这些人手。人多了没地方住,他和王九功又商量着在李宅后面建造大屋子。
至于新买来的女孩子,年纪都还小,不过十来岁,老七和王九功商量了一下,叫这些女孩子负责养鸡放羊,做些简单的农活。
朱澜这边风平浪静,但是郑家就闹得不像话。郑伯翰、杨尚心和高芳跪在霍氏面前,郑伯玉和郑伯谦两兄弟坐在下首,气得脸色发白。
没办法,他们都想让高芳打胎,但是霍氏和郑伯翰坚持让高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这是郑伯翰的第一个孩子,二人很看重。
郑伯玉说:“母亲,咱家这种情况,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伯翰嫡子还没生下来,怎么能生个庶长子?”
杨尚心牙尖嘴利:“庶长子?她想得美。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个奸生子,人人喊打。”
杨宏和高远关系不错,但奇怪的是这一次杨宏没受到波及。杨宏还是官身,郑伯翰不敢打她,只好劝她:“尚心,你曾经的体贴去哪儿了?如今怎么变成这副模样?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抱过来给你养着,你可以把他教育好。说不定将来可以给你争个诰命呢。”
高芳捂住脸嘤嘤而哭:“夫君……”
杨尚心劈头给了她一巴掌:“谁是你夫君?你一个残花败柳的东西,也敢叫郑伯翰夫君?”
高芳趴在郑伯翰怀里:“夫君,她打我?你还说她明事理,是温柔贤惠的小家碧玉。我看你看错了,她分明是母夜叉。”
杨尚心气得扑过去要扯开高芳,却听到高芳大声说:“杨尚心,我看你敢动我?我可是太子亲自开口赐婚的。我可不是什么小妾,我要做平妻。”
大家一愣。
什么赐婚?
太子明明叫郑伯翰带回来养着的。
霍氏被惊得张着嘴:“太子赐婚?怎么回事?”
郑伯翰刚要摇头,就被高芳捂住嘴巴,她说:“太子要伯翰把我带回来好生养着。这不明摆着是赐婚?这是天赐的姻缘,我看谁敢反对。谁反对,就是和太子作对。”
杨尚心简直要气死:“太子没说要赐婚。你是罪臣之女,怎么会给你赐婚?你快别做梦了。郑伯翰,你说句话啊。”
太子给她赐婚,那么自己怎么办?
高芳使劲儿掐了郑伯翰一把,郑伯翰给霍氏磕了个头:“母亲,太子是说过要郑家好好待她。那么多人看着孩儿,孩儿只能应承下来好好待这个孩子。既然要好好待这个孩子,自然要给这个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母亲,不如让高芳做平妻吧。”
但是霍氏又犹豫了。
高芳毕竟是罪臣之女,如何能做平妻?做个小妾没什么,但是做个平妻就有些过分了。太子虽有权势,但是也不能如此逼迫百姓。
她头痛,只好挥了挥手:“先安顿下来再说吧,横竖不着急。”
。。。
太子和二皇子站在御书房内,菜市口发生的事情,裕康帝已经知道了,他点头:“好,不错,辟疆,你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
二皇子领命退下。
等二皇子退下后,裕康帝抓起来砚台就往太子脑袋上丢过去,太子躲闪不及,被砸到额角,登时流血。
“父皇?”
太子吓得跪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裕康帝。
“父皇,儿臣何罪?”
裕康帝眼神暴怒,勉强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太子,今日是辟疆监斩,菜市口一切都归他掌控。如何用得着你出头?你出头也就算了,你竟然放了高芳。她是罪臣之女,如何能放?”
“可她有孕。”
裕康帝看着太子那张很像皇后的脸,恨不得扇他一巴掌:“她有孕也是罪臣之女。”
他本来想杀光高家人,可还想给世人做出仁德治国的样子,所以只能杀掉十二岁以上的男子。但是斩草除根,他已经命人在流放路上杀掉高家其余所有人。不料这个太子,硬生生给他留下一个高芳。
高芳还怀了孕。
裕康帝一口闷气出不来,气得胸口疼:“你在菜市口公然处理此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有人钻这个空子,借助身孕逃避我大周律法。太子,你可给我开了个好头。”
太子脸色变白:“父皇,儿臣没想这么多。当时看到高芳很可怜,儿臣以后不敢了。”
裕康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出去吧。”
对于太子,他很失望。
他公然无视二皇子,无视薛从俭,还口放厥词,说他这个当皇帝的不对。
这种白痴一样的人怎能领着大周再上一个台阶?
这日,朱澜带着双成和慕春二人去了一武馆,这里有女师傅,专门教女子拳脚功夫。她想让慕春和双成学些粗浅的功夫防身。
双成和慕春的师傅姓吕,性格爽快,教双成和慕春蹲马步。朱澜看了一会儿,交代双成和慕春听话,也就离开了。
初春三月,和风习习,心情甚是舒畅。朱澜想到好多天没去过书店那边,于是走过去看书。
这里能看书,可以喝茶,还能听免费的八卦。
“听说高家人出了京城没几天就遇到劫匪,高家人全部都被杀光了。那块地方僻静,事发几日后才被发现。”
“是么?衙役呢?”
“衙役也死了,听说死得还挺惨。我皇圣明仁德,体恤这些因公牺牲的衙役,特意拨了一大笔款子发下去。”
“那么其余的罪臣呢?也都死了?”
“其余的罪臣和他们流放的不是一个地方,方向不同,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朱澜皱眉,怎么单单高家人被杀了?
那么杀人的劫匪呢?
流放的人都带着手铐,情况一眼明。劫匪莫非都是傻瓜?专门挑流放的人来抢?
这事儿都不用想,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人手,杀了高家人。
这人是和高家有勾连的人,还是金銮殿宝座上面的那个人?
朱澜摇了摇头,接着看书。
眼前一暗,有人在对面坐下:“今日出门看书?”
是薛从俭。
他风尘仆仆,戎袍上面还沾染着灰尘,朱澜眼尖,看到他官靴上有很多泥点子,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自从上次薛从俭强行那个她以后,两个人也就在菜市口见了一次,也没说什么话,朱澜见了他就想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