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温夏进去之后就开始点火烧水。
由于正在下雨,屋子里面的光线要比平时暗上不少,虽然还不到晚上,但总感觉不点上蜡烛就看不清案板上的东西。
温夏在锅里面倒完水,又往灶膛里面塞了一把柴之后,就去桌子边找蜡烛,谁知道刚一转身,就见许泽大步跨了进来。
“你在堂屋等就行,我很快就好了。”
温夏还以为许泽是过来帮忙的,催着他回屋等着。
没想到,手刚伸出去,就被许泽一把抓住。
“你……”
温夏诧异的仰起头,话还没说出口,许泽的另一只手就抚上了她的后颈。
黑沉沉的视线朝着她压过来。
雨声很大,敲击到地面上的时候,一阵噼里啪啦,导致屋里面的人都听不太清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许泽温热的呼吸贴在温夏的鼻尖儿上。
他第一下并没有压实,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温夏唇角周围试探,就在温夏以为他下一次的落点会是她的脸颊,或者是其他地方的时候,滚烫的舌尖轻轻顶开她的齿关。
温夏的呼吸瞬间有些急促。
身体不自觉的朝着对面的热源靠过去。
似乎是察觉到怀里人的顺从依赖,许泽揽在温夏后腰的大手骤然发力,又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圈了圈,一副恨不得直接将她吃了的架势。
温夏虽然长得高,但天生骨架小,软腰被牢牢钳制,像是完全的嵌进了男人的怀抱。
因为跟不上许泽的气息。
她只能张着嘴被动的接受。
长长的眼睫不安的抖动着,溢出的生理泪水衬得眼眶发红,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许泽的掌心往上移了一点。
指尖从瓷白的肌肤划过,挑开,触到一片柔软的时候,温夏猛地哆嗦了一下。
“夏夏,”男人的唇终于往旁边移开一点。
温夏眼神迷茫又迟钝,“嗯?”
“好喜欢你,”许泽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唇角贴在温夏耳畔的时候,温夏听到了他粗重带喘的嗓音,“越来越喜欢你。”
温夏想说,她似乎也一样。
但唇刚动了一下,就又被许泽的气息堵上。
脑袋里面除了空白之外,别无其他。
雨声越来越大,伴随着风声,将所有声音卷进去吞噬干净。
许泽的手又换了地方。
他每探索一处,温夏的腰就软一分。
像待化的奶油,不管哪里摸上去都光滑无比,又隐隐带着潮气。
煮姜茶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水烧开之后往里面放入切好的姜片就行,但等温夏和许泽从厨房出来的时候,都快到做晚饭的时间了。
堂屋里面因为烧了炕的缘故,温度高了不少。
许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还出了一点汗。
温夏走过去,把他身上盖的小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他的脸,然后才点了蜡烛去照镜子。
在看见自己的嘴唇被啃咬的又红又肿的时候,直接扭头瞪了许泽一眼。
她刚才明明说不亲了,但他不肯。
搂着她的腰死活不撒手。
许泽:“……”
许泽默默端起姜茶,皱着眉埋头苦喝。
因为那天下午的事情,许泽的心情一直很好,平日里没什么情绪的桃花眼里像是一直盛着笑。
就连许熠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拉着温夏说悄悄话。
“爸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笑啊?”
温夏:“……因为他喜欢你,所以一直对你笑啊。”
“哦,”许熠若有所思的点头,半晌又拧起了小眉头,“但二牛昨天来找我玩的时候,他也在对着二牛笑,他也喜欢二牛吗?”
温夏没有立即回答许熠的话,将手里的布放到一边,捏了一下小崽子的脸。
“一一不是天天和二牛在一起玩么?怎么爸爸喜欢二牛,反倒不开心了?”
许熠的小脸儿垮了下来,皱巴巴的,“我没有不开心。”
温夏很耐心的看着他,“那一一是怎么了,能不能告诉妈妈?”
许熠没说话,低低垂着头,手无意识抓着衣服下摆揪了很久,才轻声开口道:“有很多人喜欢二牛,喜欢一一的只有爸爸妈妈和姥姥姥爷,一一不想爸喜欢别人,不喜欢一一……”
小崽子的声音很轻,听在温夏耳朵里却很重。
她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怎么会,爸爸就算喜欢二牛,最最喜欢的小孩也是一一,”温夏伸手捧着许熠的脸,“一一可是爸爸和妈妈的宝贝。”
见小崽子听到宝贝两个字小脸蛋儿瞬间红了,温夏弯了弯眼角,手也下意识又捏了捏他的脸。
许熠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终于没有那么介意许泽冲着许二牛笑了。
另一边。
许泽正背着背篓蹲在山脚下挖野菜,他是一分钟都闲不下来。
只要一没事情干,他就想把某个漂亮的跟朵桃花似的小姑娘捞过来干……点事情。
但温夏很忙,不仅要赶订单,还要趁着天气彻底冷下来,将家里的被子拆了重新做一遍,许泽就只能自己出来找事情做。
正好听李荷花说要来山脚挖野菜,他没怎么犹豫就直接跟过来了。
原本周围挺安静的,没什么人,太阳出来的时候人渐渐多了起来,隐隐还能听到有人吵吵闹闹的说闲话。
许泽刚开始还没听清楚,还是李荷花哐当一下把手里的铁铲子扔了,噌一下站起身,他才发现处在闲话中心的人物居然是温夏。
许泽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不过,没等他有所反应,李荷花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不远处的树后面喊了一嗓子:“有本事嚼舌根子,有本事大点声嚼,我看看是哪家的长舌妇,真管不住你那张嘴,就趁早带嚼头!”
她的嗓子又高又尖,树后面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你松开我,”李舒霞还想说,“她温夏能干出来那种事情,还怕别人说?”
田风华真是无语死了。
她就说什么事情都不能让李舒霞知道,但凡让她知道点什么,就总能惹出事来。
前两天下雨,知青们聚在宿舍玩牌,因为没有钱没有赌注,有人就提议,输的人说一件别人想知道的事情,但绝对不能撒谎。
结果郑瓷输了一次,有人就问她之前总盯着许泽看,到底是为了什么。
郑瓷刚开始确实想随便瞎编一个说法,但后来有人不断强调不能说谎之后,她还是将自己看到温夏和一个技术员拉拉扯扯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怕知道的人多了之后,会对温夏有影响,她还专门强调了一句。
“我就是远远看着像她,到底是不是她我也不能确定。”
谁知道,话刚说完,李舒霞就立马往一边呸了一声,道:“郑瓷你就别再为她找补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又不是不知道。”
“之前眼看着巴望不到赫然哥了,就去爬懒汉的炕,现在,指不定又看上了那个技术员的什么好处。”
“不过她也不嫌恶心,开拖拉机的技术员咱们又不是没见过,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个子矮的跟倭瓜一样,她居然也能看得上。”
郑瓷没说话。
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理,从头到尾都没有解释,她看到的那个技术员,虽然不清楚面容,但个子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