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国达有些骄傲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闻出来,今天公司有5个人来着大姨妈。
卞国达走进厕所,拿出塑胶手套和袋子,熟练地翻起来垃圾桶。
捡的时间长了,就能一眼看出来哪个新鲜哪个不新鲜。
哪个刚来,哪个快要走了。
鹿悠悠听到耳机里面的声音,再结合手机上的画面,觉得非常不适,有种别人偷她内裤的感觉。
忍不下去,想要捶爆卞国达的头。
她挥手,示意所有人进去逮人。
两个练过跆拳道和一个练过散打的走在最前面,如果发生肢体冲突,她们要制住卞国达。
这三个人也是她们来捉现场的底气。
来到厕所门口,卞国达已经翻到第二个隔间,鹿悠悠大喊一声,“你在干什么?”
卞国达借着门的遮掩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瓶子,对自己使劲喷了喷,随后眼神迷茫地走出隔间,“好多人啊。”
鹿悠悠抽了抽鼻子,闻到酒的味道。
狡猾。
不过也说得通,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厕所偷卫生巾,除了卫生间附近的监控坏掉以外,还得有别的手段。
卞国达走路摇摇晃晃的,眼神迷离,装得很像那么回事,如果不是看到直播,她就信了。
“我来上厕所,你们也是来上厕所的吗?”
他招呼众人,“来一起上厕所。”
卞国达转身又走回隔间,他也不关隔间的门,把手放在裤子上,作势拉下裤子。
鹿悠悠等人看着卞国达,卞国达用余光看了看后面,没有一个人离开,他拉裤子拉链的动作停住了。
他不是暴露狂,也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真的尿尿。
他只好装作尿尿的样子,嘴里说着,“哗啦哗啦,尿完啦,继续睡觉。”
他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出隔间。
走到鹿悠悠他们身边的时候,卞国达努力睁大眼睛,“小胡,你怎么来我家了?”
“是不是又被老婆赶了出来?”
小胡是公司里面的同事,经常和老婆吵架,被老婆赶出家门。
卞国达伸出手指了指,“咦?怎么有好多你?”
他揉了揉眼睛,“我眼睛出现幻觉了。”
“你喝醉了吗?”
“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鹿悠悠关切地问道,她看到卞国达松了一口气,话锋一转,“你以为我会这样说?”
“呸,死变态。”她一巴掌打过去。
本来今天只是打算捉个现场,可她看着卞国达装醉实在忍不住了。
卞国达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他用疑惑的语气说,“小胡,你打我干什么?”
是不是看穿了他的伪装?
他权衡一番,立马爬到地上阴暗爬行,一边嘴里面喊着,“有坏人,警戒。”
“蜘蛛侠来也。”
“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英雄。”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恩赐,也是诅咒。”
卞国达字正腔圆地念着台词,在厕所里面上蹿下跳。
演了一会儿他看着同事们还不相信,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拿过来放在角落里的拖把。
“我是清洁工,我爱打扫卫生。”
他开始拖地,嘴里面唱着,“洗刷刷,洗刷刷……”
拖着拖着拖到隔间里面,“还有垃圾。”
他把垃圾桶端出来,正想要打包的时候突然说,“钱,好多钱。”
卞国达直接用手抓用过的纸巾往口袋里放。
“好多钱,我发财了。”
塞了几把之后,他又喃喃道,“这不是我的钱,要上交公司。”
“都交给老板。”他把垃圾袋拿出来系好。
【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徒手抓用过的卫生纸也是个狠人,为了不被发现也是拼了】
【死变态的骚操作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带血的都吃了,这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吧?我想问,这个人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
鹿悠悠看着眼前荒唐的一幕说了心里话,“入职体检的时候应该加一项心理检测。”
这人就是变态+心理疾病。
她对着卞国达说,“你根本没有喝醉,来这个有意思吗?”
卞国达脸有些红,眼神不对焦,“对啊,我没有喝醉,我千杯不倒,不会醉的。”
“装吧你。”另外一个女子扇了一巴掌。
商叶满把镜头移开,她拿过来鼠标,点开音乐软件,随手放了一首歌。
最炫民族风再次在直播间里面响起来。
“听说可以根据最炫民族风的旋律进行心肺复苏,”学过散打的女子卷了卷袖子,“今天整个不一样的。”
“打人也要打出节奏感,姐妹们,上巴掌。”
十个女子围过来,她们卷起袖子,阴恻恻地笑了。
紧接着就是单方面围殴,卞国达被打狠了,迫不得已说,“我没喝醉,我就是走错厕所了。”
“看到你们进来我才意识到走错厕所,我怕尴尬才装醉酒的。”
鹿悠悠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回应他的是清脆的巴掌声。
一首歌很快结束,商叶满又点了最炫民族风,还按了单曲循环。
墨柏伸出爪垫随着节奏轻轻在桌子上拍着,他小声说,“这个歌好好听,总觉得身体也想跟着晃动。”
商叶满回忆了一下,“我好像看到有这首歌的舞蹈,你可以看一下。”
墨柏点头,“等直播结束我就去搜一搜。”
这时卞国达找到一个空隙爬出来,“我没有招惹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职场霸凌?”
鹿悠悠站起身看着卞国达,“你做了什么恶心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就是在公司学了会习吗?老板都不管。”
卞国达还在狡辩,“其余的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鹿悠悠他们再次围上去,卞国达眼前一黑,“你们不要过来啊。”
一个女子说,“记住,千万不要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
这话她在打人开始的时候说过了,她就怕有人上头打重了。
鹿悠悠一拳捶到卞国达腿上,“放心,我们都记着。”
又来了一轮的拳打脚踢,鹿悠悠她们才罢手,卞国达快速地爬起来就想跑。
学过散打的女子眼疾手快地拽住卞国达的衣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能跑?”
卞国达咬牙切齿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