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隐的独目被血雾完全浸没,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猩红。与此同时,吴刚的机械肘关节正紧紧地卡在峡壁的青铜血槽里,齿轮咬合处不断渗出的润滑脂与血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星砂状血晶。这些血晶如细针一般,直直地刺入了他暴露在外的液压管中。
就在这时,吉巫的蜈蚣尾如同闪电一般扫过岩缝,尾尖的冰晶与血槽接触的瞬间,整个峡壁突然开始渗出一种腥红的黏液。这黏液中仿佛漂浮着无数古刽子手的残影,他们高举着断头刀,刀上凝结着女童溃烂的喉管纹路,显得异常恐怖。
而在暗河深处,传来一阵黏稠的涌动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缓缓苏醒。修隐用他那被血雾浸染的独目抵住岩壁,瞳孔裂开的血丝在潮湿的环境中迅速凝结,形成了一张蛛网状的脉络。透过石隙,他瞥见了女童的右肩,那肩膀竟然与千年凝血岩共生在一起,锁骨已经分化成了血管状的神经束,正源源不断地将星砂注入血河的毛细网中。
突然,吴刚的机械腕关节像是承受不住压力一般,猛地爆出一股脓血。液压管在泄漏的瞬间,竟然凝成了一只青铜血蝠。这只血蝠的蝠翼末端还挂着一颗缩微的刽子手心脏,而心室中则不断喷出腐蚀性的血雾,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吉巫的肋下突然裂开,一只巨大的冰晶蜈蚣猛地破体而出。这只蜈蚣的甲壳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蛊纹,与血丝一同剧烈地振动着,仿佛在发出某种诡异的信号。
眨眼间,蜈蚣如闪电般钻入了岩缝之中。而就在它消失的瞬间,整片峡谷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般,开始剧烈地收缩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人措手不及,他们被强大的压力挤压着,不由自主地向暗河深处坠落。
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修隐的独目在巨大的压迫下突然炸开,血泡四溅。脓液迅速凝结成一根根带倒刺的血梭,如利箭一般刺破翻涌的血浪,直直地射向深处。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血梭的尖端竟然映照出了一个女童的身影。她的半截身躯被死死地嵌在凝血岩中,右眼窝已经变成了一个血窟窿,而那原本应该是眼珠的地方,此刻正有星砂在颅骨深处急速旋转,如同一个可怕的漩涡。
与此同时,吴刚的机械腹腔突然弹出了一对青铜钩爪,然而,钩链在血水中迅速锈蚀断裂。坠落的碎块狠狠地砸中了河床,仿佛是触发了某种机关一般,沉积在河底的古老刑具
血核深处迸发暗红强光。女童的残躯从岩层中剥离,脊椎延伸出血管状的骨刺,每根骨刺顶端都悬挂着刽子手风干的脾脏。修隐的独目在此刻完全血化,眼球表面裂开树根状纹路,星砂从裂缝中溢出,在空中凝成带锯齿的血网。吴刚趁机将残余能量注入左臂,机械手掌熔化成炽白铁浆,泼向女童的血管骨刺。
铁浆与血河碰撞的刹那,爆发的血蒸汽中浮现五百年前的场景:刽子手首领将星砂混入刑刀,斩落祭品头颅以平息河神。女童的冷笑从血核传来,她的左臂突然异化成血钻,钻尖旋转的涡流将蒸汽凝成青铜血刃。吉巫的蜈蚣尾在此刻自爆,甲壳碎片化作蛊毒血晶,嵌入女童的血钻裂缝。
岩层开始溶解。修隐的血化独目彻底溃烂,飞溅的脓血在空中重组为星象图。吴刚用仅剩的机械臂撑地跃起,撞向女童暴露的星砂核心。撞击产生的冲击波将三人掀飞,女童的残躯在血核中裂成七块,每块碎肉都映现出不同年代的屠杀惨状。
跌入血潭的瞬间,吉巫扯出自己腐坏的蛊母。蛊母体内封存的星砂突然活化,在腥气中燃烧成暗红火焰,将女童的碎肉封入永恒的灼痛状态。修隐的独目残片在此刻共鸣,脓血星象投射在岩壁上,显现出三百里外某座沸腾的火山口——女童未被封印的右趾骨正与岩浆中的黑曜石共生,趾甲缝隙中闪烁着新生的星砂血晶。
血雨中,一名裹着人皮的凝血匠正在暗河边捶打青铜血器。他的刑斧突然被血锈蚀穿,刃口崩飞的碎片中,一粒星砂坠入翻涌的血浪,在幽深的河底蚀出一朵不散的猩红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