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顿时心中狂跳不止。
之前一直都没要人家斟酒,怎么突然就要了?
这是爹爹看中此人,想把人家许给他了吗?
可是,他刚刚明明在说,想把人家撮合给孔明啊。
这要是被当众回绝,人家还有脸苟活吗?
这可如何是好?
有了!
于是拿起酒壶,先给司马徽满上,再给黄承彦满上,最后来到刘昊面前……
刘昊闻那酒味就知道,是“天下第一酿之清流”,三十多度呢,一杯就能把自己放倒。
车里还关着孔明,这要是喝下去,非误了正事不可。
“嗯——我之于酒来说,乃是天戒,我这是茶。”
“哦。”
黄月英应了一声,急忙换上茶壶。
司马徽:黄老匹夫,这是想把女儿许给他,想跟安乐王联姻啊,当真下的好大一盘棋。
一但事成,往后至少是一名贵妃,黄老匹夫就成皇帝国戚了。
黄承彦一直观察着二人的表情。
他愿不愿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女儿一副很愿意的样子,只要女儿愿意,此事就能成了。
毕竟,女追男,隔层纱。
就见自家女儿缓缓把茶斟杯满,拿起来,双手递到刘昊面前。
“师兄请喝茶。”
司马徽刚到嘴边的清流,差点喷出来。
这黄老匹夫的逆女,是想倒反天罡吗?老夫与安乐王刚刚还以平辈的姿态,谈论天下,你却管他叫师兄?你是想跟你爹称兄道弟吗?
黄承彦却对这个称呼满意的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不愧是老夫之女,就是天生的绝顶聪明。
这一声师兄一喊,哪怕未能喜结连理,将来也能凭借铁面将军师妹这重身份,在安乐王的治下,混的风生水起了。
刘昊:“嗯?师兄?”
“师兄在上,请受师妹一拜,从今往后,我黄月英誓要加入仙门,”
“跟随师傅一起,潜心学习机关术,将来好造福万民,”
“即便师傅嫌小女愚笨,哪怕跟随师兄学习,也一定要学此仙法,”
“况且,师兄一个人在外行走江湖,身边也不能没个女子侍奉着,”
“往后那些琐事,一切有师妹料理,师兄只管潜心学问即可。”
刘昊转面看向黄承彦:
“令爱要随我一起,一刀一剑,行走江湖,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去了,黄先生怎么看?”
黄承彦叹声道:
“哎,女大不中留,我这犬女,打从小时起,不知何时迷恋上机关术,”
“屡劝不止,屡教不改,实不相瞒,老夫寻常是不愿带犬女外出的,”
“此番之所以来此,全因小女央求,说孔明家中,去了一位神人,”
“才不得以带她前来;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既然将军之前曾言,犬女略有小才,将来可福泽天下万民,”
“老夫虽然舍不得犬女吃苦,但为天下万民计,老夫也不敢吝惜,”
“为吃苦中苦,如何泽济苍生,是以,就由她去吧。”
刘昊顿时愕然。
这老登,我是想让你出面劝阻一下,你可倒好,用我前面吹牛批的话来堵我的嘴?还非逼我带她走不可了是吧?
这可咋整,回头要做的事儿,有些荒唐,有些为人所不耻啊。
刘昊刚想找个不容回绝的理由,让她死了这条心。
黄月英却是闻言大喜。
“多谢爹爹成全,女儿不孝,等我学成归来之后,再来孝敬爹爹,师兄,我这便去准备一下,然后就随师兄一起,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去,师兄等我,马上就好。”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草堂。
司马徽:果然老子滑头儿奸诈,不想黄家小女,竟连回绝的机会都不给。
眼看着安乐王伸手想要叫住她,就溜出门去了。
刘昊:“嗯——那个,黄先生,你看……行走江湖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常常遇到九死一生的危险。”
黄承彦:“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况且有将军照拂着,想来定能逢凶化吉。”
“那好吧,既然黄先生都这样说了,想来令爱专向远大,将来定成大器。”
司马徽在想,那黄老匹夫都把女儿白送了,我若不把徒弟送给他,可就落了后尘了。
“我那徒儿怎还不回来?他到哪里去了?”
诸葛均只得出去询问下人,到处找也没找到,询问邻里,也称没看见。
只得无奈的如实回复。
“家兄不知何往,到处寻他不着,哎,真是急死个人。”
司马徽:“不知将军之前,与孔明都谈了些什么?”
“就是吟诗作赋啊。”
如果只是做诗,没道理去而不回啊。
“可是有谁来过?”
刘昊早就想好说辞:
“哦,之前有一个从新野来的人,送了一封密信给他,他看完信后就走了。”
新野?难道是刘玄德请他?不可能,若是前去入仕,必然大张旗鼓,绝不会悄无声息的走了。
除非,是有人设计陷害他,把他骗出去,再对他行凶?
刘玄德本就憎恨名叫孔明之人,误把彼孔明当作此孔明了?
必然如此。
“不好,我那徒儿有危险,有人要暗算于他,二位在此稍候,容我前去寻找。”
黄承彦:“既如此,我与你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刘昊:这老登,真会脑补,不过这样也好,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刚好水足饭饱,该是离开这里,带孔明远走高飞之时了。
于是以帮忙寻找之名,随两人一起出草庐。
司马徽特地留诸葛均在此,一但回来,立刻派人前去通禀。
黄月英躲在外面,见三人出来,笑脸迎上去。
“师兄,要去闯荡江湖了吗?”
“是啊,开不开心?刺不刺激?”
“嗯嗯,可以带上婉儿吗?婉儿打小就跟着我,可精明了,可能干了,我若不带她,她一个人会孤单死的。”
刘昊看看马车的驾车位,再坐两个苗条的妹子,还能坐下。
“随你便。”
“谢谢师兄,还不快叫师兄,快谢过师兄。”
“婉儿多谢师兄。”
“不必客气,你俩先等等,容我把马车套上。”
黄月英突然想到,好像第一次见他时,只他一人乘坐小舟,哪来的马车?
“师兄,这马车哪里来的?好生精美。”
“自然是随身携带的,我有一个掌中瓶,瓶中可容天下万物。”
“真的假的?爹爹说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当真有此神物。”
“子只是不语,只语子认知范围内的事物,认知之外的事物,自己都不懂,只会觉得神鬼莫测,不明其理,如何语?只能以讹传讹,终成讹语。”
两个妹子顿时一脸崇拜的样子。
师兄好有学问啊,原来子只是不语,并未下定论。
“难道诸子百家,也不能明辩世间所有机理不成?”
“自上古时期,人民是从燧人取火开始,从无到有,一步步认识事物到今天的,所认识的事物,不过沧海一粟罢了,正因如此,我等才要肩负起继往圣之绝学,继往开来之使命,让更多的新事物,为天下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