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述愣了一愣,他把一块银元宝递给了算命先生,又说
“你千万莫声张!这算是妄言朝局,是杀头的罪!”
算命先生收下元宝,道
“好好,我知道了!”
俞述离开了座位,他现在有了个很大胆的想法。
算命先生说萧平旌有可能会当皇帝,那么,就算萧元时还活着一天,都不能把所谓“天命归于岐王爷”的类似谣言传播出去。
但是俞述心想,如果萧平旌当皇帝了,那日后他手底下管着的这些将领官吏就全成了从龙之臣,成为了能臣干将。日后定能飞黄腾达,享尽人间荣华富贵。
俞述走在大街上,左思右想,开始考虑谁大概会有让萧平旌当皇帝想法。
“嗯...王士龄王大人肯定想岐王爷当皇帝...楼大人在东海叛变的时候说过楚汉之争的对比,楼大人肯定也想岐王爷当皇帝!不过王大人的智谋肯定比楼大人厉害,干脆就写封信给王大人。”
俞述写了封信,找来了一个随从,对随从说
“你把这封信,火速带到京兆长安府,利用那里的悬镜司信鸽传给四川兵马招讨使王大人!务必速速执行!”
随从带走了信,找了一匹好马朝着长安府飞奔而走。
东海叛乱刚刚收尾,上官云益率军来到济南府,顺带着把虞天来的棺椁运去了济南府。
虞天来出生在济南府,不过他领的是墨淄侯,所以食邑在即墨。但是考虑到柳太后和朝廷三朝元老们的面子,虞天来这个东海叛乱的主策划还是要厚厚下葬。
岳银川、唐晟、马达三人来到虞天来的坟前,开始烧纸钱,唐晟和马达往天撒着纸钱,纸钱到处乱飞。
虞天来的妻儿跪在坟前大哭,哭的不是虞天来的死,其实哭的是虞天来死后,他的子嗣永远不能踏入仕途。
马达撒着纸钱喊
“哀哉墨淄侯!哭哉墨淄侯!”
唐晟带来了和虞天来决斗的两把剑,他把一串纸钱丢进了火盆里,说
“墨淄侯爷你一路走好!下辈子运气好一点,别跟着莱阳王这种贪杯好色的人了。”
说罢,唐晟把两把剑放在了虞天来坟前的一处砖石深坑里,把砖块放进去,填平了深坑。
虞天来的葬礼结束了,岳银川和唐晟等人回到上官云益的军队里面,准备班师回朝了。
晚上,上官云益得知了萧元时重病缠身的消息,对岳银川说
“岳银川,我们火速回朝,稳住朝局。陛下有恙,但听岐王爷说,他已封锁消息,因此不能让流言四起。”
岳银川知道,假如萧平旌再来一次造反,这次就真的是没把握打赢了。之前东海路叛乱,打个虞天来都费尽周折,更何况萧平旌手下猛将谋士云集,长林军的数量也因为平叛而上升至10万人。
岳银川心里想,反正萧平旌当皇帝,他照样不会改变自己的职位和地位。这样一来, 平日里时常说要效忠皇帝的他这次也不说话了。
“好的!下官知道了。”
岳银川走到了一边去,上官云益又看了看曹孝泽的神情,曹孝泽也不说话,此时营内只有他们三人在,上官云益就问了此二人一个想法。
“你们平日里都说效忠皇上,但是现在怎么都沉默不语了?”
岳银川表达了一个很悲观的想法
“陛下有恙,事因落水...这...阁老,假如岐王爷要是再像莱阳王那样搞一场兵变,那咱们就真的打不过了...”
曹孝泽道
“岳大人你不要这么悲观,看岐王爷的表述,岐王爷肯定是希望陛下好过来的...”
上官云益把信件收了起来,道
“那...我们就回京,但有言在先。如果岐王爷真的像莱阳王那样造反,我们就必须反击了。可如果另有别事,我们应谨慎行事。”
说罢,岳银川不理解,就问上官云益
“另有别事?阁老您的意思是?”
上官云益道
“行了,我不妨把话说明白点。如果岐王爷想用平和的方式去抢帝位,那就是天命所归,就不是我们所能阻拦的了。”
王士龄收到了俞述的来信,他打开信件后,李孝行正坐在他身边喝茶。
看完了皇帝的真实情况后,王士龄大喜,他把信件揉起来,道
“哎哟...大事要到了!”
李孝行看东西过目不忘,他瞅着信件,一眼就把信里面的内容记住了,就问王士龄
“王大人,你可不要乱来呀。这可是谋逆的死罪。”
王士龄笑道
“小皇帝这个身体状况,我看难以活过明年。所以我们只要告知岐王爷,待到陛下去世后该怎么做,如此甚好。”
李孝行见王士龄这个样子,往别处看了看,见没人,就说
“王大人,你这个吃相很难看呐!我劝你吧,陛下要是没去世,你怎么说?”
王士龄道
“那咱们就继续当官呗。”
李孝行说
“唉,好吧...但是你打算怎么做呢?等陛下7月回朝再做决定?”
王士龄又说
“12月我们就回朝述职。因此,我们大多的是机会!”
李蕙珍带着兔子和琵琶入了宫,这位歌姬比萧元时大了6岁,她今年19岁。
萧元时看见李蕙珍手中那白白胖胖的大兔子一看就非常喜欢,就说
“姐姐,把那个兔子给朕玩玩好吗?”
李蕙珍把兔子抱到了小桌上,兔子站在小桌上,被递到了萧元时身边。
兔子跑到了萧元时的怀中,萧元时笑了起来
“真好玩!这位姐姐,朕没见过你呀。”
李蕙珍把药递来,道
“奴家乃是杭州人氏。岐王爷说,陛下您喜欢爱笑的姑娘,于是聘请奴家入宫,伺候陛下。”
面色苍白的萧元时笑道
“有你在,朕喝药也不会觉得苦和腥了。”
萧平旌总是忐忑不安,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想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便来到长林军军营中走了一圈。
他看见了楼士,楼士只是定睛看着他,于是,他走到楼士的面前,问道
“楼士,你怎么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