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士对萧平旌说
“岐王爷,陛下这身体,我们都清楚。从古至今,落水的王公贵族,都很难活下来。若不早做准备,皇位就是别人的了。”
听到楼士这么一说,萧平旌大惊,他赶紧把楼士拉扯到大营内,对楼士说
“怎么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跟着陛下,不见得日子过得不好啊?”
楼士道
“岐王爷,陛下落水的事情,我和孟俊、刘翼等人都知道了。天日昭昭,真命所归!这乃是大势,不是您我等能阻拦得了的!”
这时候,营帐内穆赉、孟俊、刘翼、朱冬青等人都走出来了。
萧平旌看着这些手下大将们,惊道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
孟俊直接抱拳道
“岐王爷,纸是包不住火的!陛下落水,身患重病,这事难道是您封锁消息,传密信出去就不为人所知了吗?您当皇帝有什么不好呢?”
赵破罡直言道
“对!老孟说的对!俺就觉得您才是最适合当皇帝的!”
刘翼捂着赵破罡的嘴说
“哎呀,你把你这张嘴给放小声点!”
萧平旌额头直冒冷汗,他没想到的是身边的人居然想让他做皇帝了,他自己还没拿定主意,这时候穆赉道
“岐王爷,您是祁王萧景禹的孙子,原本大梁这个皇帝就是祁王坐着的,只不过他老人家被太宗皇帝冤枉自尽了而已!现在您不就是替祁王一脉夺回该夺回来的东西吗?”
萧平旌坐了下来,疑问道
“你们到底在胡说什么?宣宗承佑皇帝(萧歆)待我不薄!常听我的建议,当今陛下也待我不薄!我怎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猪狗不如的事情呢?”
穆赉走上来说
“岐王爷,陛下无子嗣,体弱多病。所以只要等待陛下一死,那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萧平旌感觉到不可理喻,道
“不行...你们这些人...太放肆了!现在就在想这种事情,我...我不答应...”
萧平旌起身离开了,留下了诸将。朱冬青上来问楼士
“楼大人,岐王爷不愿意啊!这就难办了。”
楼士道
“岐王爷乃是深明大义之人,岐王爷要的是大义!所谓大义,就是不要谋逆。也就是说,我们最好达成一个共识,假如皇帝真的无子嗣,又病逝了。我们就立即行事!此事必须回京办,事情才办得安稳。”
大家点点头,孟俊直言道
“再深明大义之人,给个皇帝,他不愿意要吗?他肯定想要!只不过害怕身前身后的骂名罢了。”
楼士走到穆赉身边,问穆赉
“穆王爷,陛下也信任你。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穆赉对楼士说
“楼大人!当下之事,陛下相当信任岐王爷,所以我将请求陛下早日回京,让岐王爷回京操持国事,把控朝臣们的信心。这样一来,大家就不会对岐王爷有意见。”
楼士作揖笑道
“好!穆王爷,全靠你了!”
趁着萧平旌不在,穆赉来到了宫内,在宫门外道
“臣长林军监军穆赉,求见陛下。”
萧元时用力起身,把兔子捧回给了李蕙珍,道
“姐姐,你先下去,一会朕让你过来。蜀国公,你进来吧。”
李蕙珍走后,穆赉入宫,对萧元时建议道
“陛下,臣以为,叛乱虽平,但地方事务尚未理清。因此,臣愿陛下龙体康复,于七月速速回京,平定天下国事。”
萧元时一听平定天下国事这一说法,急于脱离荀太后掌控的他连忙说
“好...好!你和岐王爷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决定于一个月后返京,处理国事!然后...去召岐王爷入宫。”
大太监来找萧平旌了,对正在办公的萧平旌说
“岐王爷,陛下有事召见。”
萧平旌来到了宫内,对萧元时说
“陛下龙体尚要好好康养,不能坏了身子骨呀。”
萧元时说
“朕意已决,7月必须回京!回京后,你还是摄政王,与朕分担国事。”
萧平旌道
“陛下龙体欠安。七月回京为时尚早,还请陛下养好了身子再回京不迟!”
萧元时咳嗽起来,他把痰咳入痰罐中,道
“不!朕要执掌国政!时不待我!岐王爷不必再说了,朕一定要回京!”
萧平旌皱紧眉头,心想着是谁在提建议让皇帝回京的呢?但现在萧元时一定要回京,也实在是没办法,便对大太监说
“你立刻派人去修建一个十六抬大轿,轿子上要有床和厕所。一定要让陛下在路上没有颠簸,没有太阳晒、雨水冲击!让陛下安安稳稳的回到京城去。”
大太监道
“奴婢遵命。”
萧元时反对道
“岐王爷!不必了,你当初在...在泸州当官的时候,不是让贫苦的农民站起来说话吗?朕也感叹天下百姓的苦难,不必多说了,朕就坐马车回去。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萧平旌继续请求道
“陛下!”
萧元时道
“不要再说了!朕是皇上!”
萧平旌只能退下,要强的萧元时又说
“让李姐姐回来,让她陪陪朕。”
萧平旌回到王府内,见到穆赉,问穆赉说
“老哥,是不是你请求让陛下回京的?你这不是要熬死陛下吗?唉,你们这么做真是把我给害苦了啊!”
穆赉说
“若陛下有命,回京必然是他天命所归。如果不是,那么天命自然在岐王爷手中。”
萧平旌走到王府门前,盯着太阳叹道
“唉!难道从古至今都是这样的吗?唯有实力者,才有所谓的天命...”
这些天,关于萧元时的命运的论调传遍了整个东京汴梁城。
在一间叫做“千香楼”的大酒楼中,很多员外和官人聊了起来
“你们知不知道?在南京,皇帝落水了!现在身子骨差得很!”
“是吗?我听算命的说他快完了!搞不好啊,到时候岐王爷要当皇帝呀!”
有人甚至说了这样的话
“岐王爷当皇帝那才是好事!荀家那真的是烦的透顶!要不是荀家,我这生意还不会给莱阳王一个兵变给搞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