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然。”
沈宴行猛地惊醒,后背冒了一身冷汗,他大口喘着气,慢慢的缓了过来。
再想起那个问题。
他突然不是那么犹豫了,心底小小的萌芽生长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清晨甘甜的露水,让人回味无穷。
从未有过这种感受的沈宴行,喉腔有些发紧。
他洗漱完,下楼吃早餐。
看到程亦然坐在餐桌前慢吞吞吃饭的样子,心里那一点点郁闷和不知所措顿时消散而空。
他若有似无的问,“头还痛吗?早餐吃不吃得惯。”
“要不要让王妈再做一些?或者你想吃什么,我亲自去煮。”
程亦然吃包子的手一顿,看沈宴行的眼神,跟看一个发邪的怪物似的。
“你吃错药了,还是中彩票了?”
沈宴行:“……”
沈宴行突然很想扒开程怡然的脑袋,看看她脑袋里面都塞了什么东西。
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了吃瘪,被程亦然堵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没吃错药,也没中邪,倒是你别左右脑失衡,成小儿麻痹症了。”
这味不就对了。
刻薄又冷漠。
程亦然不自觉地想。
沈宴行要是知道程亦然此时在想什么,估计要被她气的吐出血来。
吃完早餐,程亦然提出想回家的想法。
觉得她在沈家待着不是一回事,她一来,沈母连饭也不吃了,而且她自己也住的很别扭。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还是她自己的小窝,住的舒心又惬意。
“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宴行主动开车送她,程亦然没有拒绝,她现在脑袋不好使,很是需要一个帮手。
她爽快的道了谢,坐着沈宴行读车回了家。
到家门口,程亦然发现门口多了好几箱礼品,不知道是谁放的。
程亦然吆喝道:“李婶,你在吗?”
听到身后的动静,程亦然飞快的转过身,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
她看着陈昭宁从李婶的房里走出来。
“陈警官,怎么是你?”
陈昭宁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见她没什么大事,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指了指门口的礼品,“怎么不能是我,来看你的?你昨晚没有回来吗?”
程亦然边进屋边说。
“昨天去医院做检查了,回来的时候去了沈家。”
陈昭宁嗯了声。
“去沈家不太方便吧,冯妈最近听想你的,听说你受了伤,特意嘱咐我来家一趟看你,段家现在没人住,你可以去段家养好了伤再回来。”
程亦然哪里好意思麻烦冯妈照顾她。
刚想笑着摇头,听到另一道声音。
“段家更不方便吧,你工作那么忙只有冯妈一个人,我怕照顾不过来,不如我让王妈过来,专门照顾你。
正好李婶家空了一个房间,我可以过去叨扰一段时间。”
沈宴行不咸不淡地说。
陈昭宁沉了眸,笑道:“我还是有一次见你这么积极,以前不是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实验和教学重要?”
“现在不一样了。”沈宴行回道。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相撞。
头一次陈昭宁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火药味,男人之间的第六感也不弱,几乎都看出来是为了什么。
陈昭宁还是惊讶的,他认识沈宴行这么久,从未见他对任何人,任何事如此上过心。
很多时候都是一群女生跟在他的身后,求他看望,而如今视角转换,看到沈宴行第一次追逐另外一个人。
这种感觉无异于在沙漠里看到的鱼。
陈昭宁瞬间提起了十分的警惕心。
程亦然进了屋子。
陈昭宁也没时间和沈宴行迂回,开门见山道:“你什么意思?”
“你之前说不喜欢她?沈宴行朋友妻不可欺。”
沈宴行笑了笑,“不是没结婚吗?”
陈昭宁压着嗓,“你说从一开始就点明了自己喜欢她,我压根不会去接近她,到现在你跟我说你又喜欢上了她。
那她喜欢你吗?沈宴行我若没记错,一开始你是讨厌她的。”
沈宴面无表情,直到听到那句讨厌她,他的表情才有些松动。
动了动嗓子,“所以我才需要确认,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沈宴行就是如此坦然,哪怕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厚道,但他就是敢做敢认。
这反而让陈昭宁一时说不出话。
犹如吃到了屎般的恶心和震惊,他冲上去,揪住沈宴行的衣领,笑了笑,“你这不是贱吗?”
“据我所知,小程妹妹也不喜欢你吧,她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她不喜欢你,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
想起程亦然说过话,陈昭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忽然松开了沈宴行的衣领,将它抚平,整理好。
沈宴行拽开他的手腕,极淡的眉眼看了过去,“是又怎么样?公平竞争,你不也没上过位,至少我比你多了一成胜算。”
陈昭宁脸色黑了黑,拳头握紧,他顾念着这里是程亦然家门口,不方便动手。
“打拳。”
沈宴行:“奉陪。”
殊不知外面有人差点为了自己打起来,程亦然还开心的为自己泡了一杯茶。
陈昭宁敲响了门,“小程妹妹,你休息了吗?我和宴行去打个拳,你现在能照顾好自己吗?”
去就去呗,和她打什么招呼,程亦然有点不解,应道:“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去吧。”
“好,下午再回来看你。”
说完,陈昭宁冷着脸出了院子。
“走吧。”
都说男人间没有什么问题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陈昭宁在拳赛这一块明显弱于沈宴行,他知道沈宴行没用全力,手下也留了几分力度。
这场打得很痛快,也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推到了一个冰冷的位置,估计不止陈昭宁想不明白。
估计沈宴行自己也纳闷,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朋友打上一场幼稚的拳赛。
两人躺在擂台上。
陈昭宁开口道:“按你说的公平竞争,别说我不厚道,你这个朋友我还是很看重的,换别人我早翻脸了。”
“不用,我,对不起。”沈宴行突兀地说。
在确定他是否真的动了心之前,或之后,他都对陈昭宁欠一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