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哥,你怎么这样,还搞区别对待。”解雨真活动了一下胳膊,有些戏谑的,顶了顶解雨晨的肩膀。“被他耍了竟然不想着报复回去,都不像你了。”
解雨晨一把按住他不安分的肩膀,声音沉了下来:“别乱动。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也配让我放在心上?”他指尖轻轻抚过弟弟被纱布包裹的手臂,语气突然柔软,“比起报复,你更重要。”
解雨真窝在他怀里,“对呀,什么都没你重要,张年如果不能确认我现在的状态,转头盯上你怎么办?咱俩还能都陷进去?”
“那就从长计议,何必急在这一时?”
“早弄完早省心,张家那么大一个目标,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早点达成协议,对大家都好。”解雨真话音刚落,解雨晨低笑一声。
“想得挺美。”解雨晨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前排,“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你说是吧,张年?”
坐在前排的张麒麟抬手撕下面具,露出张年那张阴鸷的脸:“什么时候发现的?”
“打电话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他会说这么多话。还有,小哥有手机。”解雨晨指尖缠绕着弟弟的发梢,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合作条件明天送到我桌上,别让我失望。”
“怎么个合作法?”
“明天交一份方案给我,如果合适,皆大欢喜。”
“如果不合适呢?”
“我不认为,你会提出让你自己难看的条件。冯,靠边停车吧。”解雨晨顺了顺弟弟的头发。
张年从后视镜里看着这对亲密无间的兄弟,忽然嗤笑出声:“感情真好啊。不过......”他拉长声调,眼底泛起冷色,“奉劝你们离张麒麟远点,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拉开车门下了车,“虽然那两个人都不是我,但是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张久日,或者是张海克。”
“多谢提醒,我会的,慢走不送。”
张年站在路边看着面包车越走越远,打开手里提着的小布袋,从里面扯出一朵已经干枯的花,握在手里,用力碾碎。红色的花瓣碎片变成粉末从他的指间落下。
这是他手里仅存的一朵藏海花,他看着手里的碎屑扯出一抹冷笑,这世间哪有坚不可摧的关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走着瞧。
冯把车停在酒馆门口,斑驳的招牌在夜色中摇晃,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混着酒香和喧闹声。这是一个很老的酒馆,在昏黄的灯光下,能看的到酒馆的大门边边角角磨损严重,门把手的地方有两黑色的污渍。
解雨真和解雨晨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暖烘烘的空气和嘈杂的人声。酒馆里烟雾缭绕,木桌椅被磨得发亮,角落里几个醉汉正扯着嗓子划拳。而在最里面的长桌旁,张久日、张海克和张海幸正在拼酒,三个人都喝得面红耳赤。张麒麟独自坐在一旁,手里捏着一杯酒,目光低垂,似乎对周围的喧闹充耳不闻,不知道在想什么。
“哟,这么热闹?喝酒不叫我们?”解雨真笑嘻嘻地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张久日的肩膀。
张久日一回头,原本醉醺醺的笑容在看到他吊着的胳膊时瞬间凝固,猛地站起身扶住他:“小兔崽子,你这手怎么回事?你自己的手有多重要,你自己没谱?”
解雨真任由他按着自己坐下,顺手捞过张麒麟面前的酒杯闻了闻,挑眉:“牛奶酒?”
张麒麟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解雨晨站在一旁,目光扫过桌边的几人,最后落在张海克和张海幸脸上,语气微冷:“今晚张年来了。”
张久日猛地转头,眼神瞬间锋利起来:“张年?那小子在哪儿?”他视线在张海克和张海幸之间来回扫视,突然冷笑一声,“我说你们俩今晚把我拖在这干嘛,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