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周可微把自己打包好的收纳箱,收纳袋全部搬到客厅里,周全跟周海两个人帮她把东西搬到停车场的皮卡车上。
周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情非常复杂,自己在这个小房间里住了好多年。
除了家具跟一些摆件,凡是她经常使用的东西,她都带走了,搬得非常彻底。
她把这次收获的蜂蜜留了几瓶在冰箱里,又把枸杞跟石斛花拿了一点出来,又往饮水机里添加了一些灵泉水,在房间转了两圈,查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后,就打算出发回去了。
突然,她听到阳台的乌龟池里传来很大的响动,她走近一看,看到曾经给她表演仰泳的小乌龟,正爬到几只大乌龟背上,正拼命扒拉着墙壁,往外爬出来,她觉得这只小乌龟有点可爱。
要不把它带回去?
接着,她找来了一个塑料袋,就把它装进去,直接拎到楼下去,也不管它同意不同意了。
周全已经在停车场里等她了,皮卡车的后箱全都被装满了,没想到她的东西还挺多的。
“薇薇,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周全看到她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袋子,甩来甩去的。
“爸,我在阳台拿了一只小乌龟,准备带回去养着玩玩。”周可微把袋子打开给他看,小乌龟在袋子里慌乱的扒拉着,想用爪子抓破袋子。
“诶,这不是最小那只么,经常抢不到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别的乌龟半只大。”
周全每次看到这些乌龟,挺心塞的,当初花了大价钱的,现在卖出去几十块钱都没人买。
“没事,以后我多喂它吃点肉,个头慢慢就变大了,村里地方足够大,随便它溜达。”
周可微觉得阳台的水池太小了,十几只乌龟挤在里面活动不开,估计都要得抑郁症了。
乌龟应该不会有抑郁症吧?
周全出门的时候,看到女儿的房间,被她搬得空荡荡的,一件衣服都没留,心情不太舒服。
女儿这是打算以后都不回来住了么?
“微微啊,你怎么不留几件衣服在这里,以后回来也方便换洗啊。”
周全语气里充满试探。
周可微沉默了半晌,眼神复杂看向周全,语气有点冷淡:“爸,那个房间你们重新装修起来吧,里面放个双人床,给那两个小不点住吧。”
周全脸色有点涨红:“那个房间就是你的,以后都给你留着,让他们两个住书房就行了。”
周可微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他们现在都还小,需要照顾,可以住在书房里面。但是长大以后呢,也是需要有自己的空间的,怎么还能跟自己爸妈挤在主卧里面,多不方便啊?”
周可微觉得每个人都需要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不要觉得年纪小,就不需要了。
她从小就渴望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一直到她二十多岁,家里买了房子,她才有自己的房间。
以前在村里,父母外出打工,她就跟奶奶睡,后来读书了,就在学校住。
她有个名义上的房间,但是连个正经的床都没有,拿的是砖头垫起来,上面放着几块木板,就变成了她的床,房间里还堆满了杂物。
周全呐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心情非常纠结,女儿说的是实话,他一时找不到理由反对。
他想把房间留给女儿,现实好像又不允许。
周可微看出他的难为情连忙出声宽慰他:“爸,你别想太多了,前段时间我买了一个大平层,足足有两百多平方呢,已经在装修了,以后回来城里,在这边吃饭,晚上回那边去睡觉。”
“没有太大区别的。”
她家里人多少有点坏毛病,本质不坏,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她也没必要把界限划得那么清,适当的保持一定距离就好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会理解的。
比如她,从小就想得到父母的偏爱,老师的偏爱,朋友的偏爱,但她又不是团宠文里女主,怎么可能会一直得到别人的偏爱呢。
周全听到女儿买房了,而且已经装修了,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又甜又苦涩。
“薇薇,你买房子了啊~离这里远不远?”
周可微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就在附近,等装修好入住了,在带你们去参观参观,你先别跟其他人说,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周全听到买的房子还在附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也想开了,就这样处着吧。
人心中的隔阂一旦产生了,就很难消除掉。
“我已经打电话给你大伯,让你伯母给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房子没建好之前就先住着。”
“行,我知道了爸。”
周全开着皮卡车在前面带路,周可微开着小奔驰在后面跟着,副驾上放着她的小乌龟。
正缩在黑色的袋子里,嗅着灵气的味道,瞪着一个绿豆眼睛看着她,已经没有先前的慌张。
周可微不知道的是,她经常出入空间,吃的是空间产物,喝的是灵泉水,身上已经沾染了很多灵气,很招小动物的喜欢跟靠近。
一个小时后,他们的车停到了大伯周胜的门口。此时房门紧闭着,连只鸡都看不见。
周全在房子下吆喝了一声:“哥,我回来了,你在不在家啊。”
周可微这时也停好车了接话道:“现在也不是农忙时节啊,你给大伯打电话问问。”
周全这时才想起来打电话,一时忘记了。
“嘟嘟嘟嘟~”半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哥,你在哪里啊,我跟薇薇回来到了。”
“在油坊这里,家里招贼了,现在逮住了一个小偷在这里,你们过来这边找我。”周胜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看来挺忙的。
“薇薇啊,你大伯说在油坊那里抓到了一个小偷,让我们过去那边找他呢,咱们快走吧。”周全语气有点着急,生怕大伯被小偷伤到了。
“也不远,我们走快点就行了。”周可微把车锁好后,连忙跟周全半走半跑赶去油坊。
幸亏她今天穿的是帆布鞋,不然都要崴脚了。
周胜说的油坊建在马路边,是村里唯一一个榨油牌坊,也是周围十几个村唯一的一个,是她爷爷辈祖传下来的,已经很多年没有经营了。
自从她爷爷过世之后。
再加上现在种地的人越来越少了,年轻人都跑到外面去打工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孩子。
更没有多少人种花生来榨油吃,镇上还开了很多新式榨油坊,更没人来这里榨油了。她爷爷的油坊,采取古法榨油的方式,速度比较慢,出油率低,但是榨出来的油特别香,能留很久。
小镇的榨油坊,她去看过,含水量特别高,出油率跟着高,就是榨出来的油不够香纯。
小时候,十几个村里的人,用木板车拉着晒干的花生,拉到她爷爷的油坊排队榨油。
现在油坊里只剩下一些榨油的大型机器,奶奶在小院里种了几棵果树,开辟了一小块菜地,还养了一些鸡鸭,每天过来喂喂,也没人守着。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油坊,看到路边围着一群人,叽叽喳喳说着话,地上蹲着一个男子,头几乎要埋进地里,反手被绳子绑住了。
“大伯,各位叔叔婶婶好。”周可微和周围的吃瓜群众打招呼,很多人她都认不出来了。
“阿七,薇薇你们回来了,这是我刚才抓到的小偷,已经报警了,警察还没有来。”
周全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荷花香烟,挨个给他们发香烟,有的人拿到烟先放到鼻子间闻一下后,没舍得抽,别到了耳朵后面。
“啊七,在城里混得不错啊,抽的都是荷花了啊,有什么赚钱的机会,不要忘记我们啊。”
“人家都在城里买房了,比你还在地里刨食强多了,不抽荷花,难道抽你自己晒的烟叶?”
“薇薇好久不见回来了,越来越漂亮了,谈男朋友没有,什么时候能吃上你的喜酒啊?”
“你这婆娘问那么多干嘛,人家结婚摆酒的时候,自然会叫你去打杂,现在的年轻人跟咱们那会不一样,向往自由,诗与远方。”
周可微正无辜躺枪中,突然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有点诧异,就挺时髦的,在一群人里。
“大伯,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周可微指了下地上的小偷,试图把话题转移到小偷身上。
大伯听到侄女的话,心中的怒气又被勾起来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前几天,你奶奶过来喂鸡鸭,发现少了一只,到附近找了几圈都没见。”
事情是这样的,周奶奶每天都会来油坊这里喂鸡鸭,前几天发现少了一只鸡,以为跑到附近的菜地里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还问了一圈附近的邻居,邻居也没见。
因为周奶奶为了区分自己家的鸡鸭,用了颜料给它们涂上了红色跟绿色,一看就跟别人家的不一样,也不怕跑到别人家,分辨不出来。
结果,连续三天,每天都少一只鸡。
养了这么多年的鸡,还是第一次被偷,这年头小偷真的非常少了,更不要说她家风评不错。
谁敢来她家偷鸡啊。
周奶奶就把这件事情跟周胜说了,周胜打算去油坊蹲守小偷,他当晚就把床铺搬去油坊,打算守一个晚上看看。
早上八九点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撬锁,他连忙爬起来,躲在门口后面。
小偷把门口撬开后,正要进来偷盗东西,就被门口的周胜冲出来,拿个箩筐扣住了脑袋,反手按倒在地,改把准备好的绳子把他捆绑起来。
周胜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偷,发现不是本村的人,就开始审问他,撬锁想干什么。
小偷突然被抓到,也吓到了,怕被周胜殴打,就连忙说出真相了。
他跟周村一个老赖子打牌赢钱了,那个赖子没钱给他,就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
说周可微的爷爷的油坊里有上万斤的机器,平日里没有人守着,可以偷点拿去废旧站卖,甚至还帮他打听清楚,周奶奶平时来喂鸡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