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很相信老癞子的话,偷偷躲在附近,连续观察了好几天,发现周奶奶每天喂鸡的时间都非常固定,而且晚上也没人在这里守着。
再加上自己最近手头有点紧,揭不开锅了。
老癞子跟他说油坊里面的机器都是纯铁的,废旧站给的价格非常高,只要每天进去偷一根出来,就发财了,反正不会有人发现的。
小偷想着老癞子还欠他的钱呢,想来也不会去告发他的,如果被抓到,就说是他指使的。
没想到他今天刚准备好撬锁的工具,正要大展身手,就被主人家给抓个正着。
他的电车还停到离油坊不远的玉米地里,老癞子还说给他放风的,估计现在都跑掉了。
小偷这会心中恨死老癞子了,都说让他先不要偷鸡,非要偷,打草惊蛇了吧,害人害己。
说什么周奶奶养的鸡那么肥,不吃可惜了,最近帮他盯梢太辛苦了,需要吃点土鸡补身体。
老癞子炖鸡的时候,也把他叫去了,确实非常美味,他们两人就能把一只鸡吃光,渣都不剩那种,拔下来的鸡毛,还被他们挖坑埋起来了。
尝到甜头的他们,继续观察周奶奶每天的动静,每次都是等人走了,就去嘚上一只。
周胜听完小偷的叙述,狠狠踹了他好几脚,也不敢把他打得太重了,免得还要赔他医药费。
只能把他拉到路边,把周围的邻居喊了过来,看看有没有人认识他的,不过还真的有人认出来了,说他经常跟村里那几个街溜子玩。
整天不务正业,是隔壁田村的街溜子,具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只是觉得小偷的脸很熟悉。
这小偷也犟,只说出是老赖子指使他干,不敢承认自己叫什么名字,气得周胜又踹他几脚。
无奈之下,周胜就打电话报警了。
九点钟打的电话,一个多小时候过去了,警察都没有出现,镇上的警察局离他们村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他们在路边都等得烦躁起来了。
这不刚报完警,周全跟周可微就从市区回来到了,就看到小偷被制服蹲在路边的一幕。
这时,远远就看到一辆破旧的警车,慢慢悠悠地朝他们这边开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两名穿着制服的中年民警,挺着圆溜溜的大肚子,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还有一个在使劲的揉搓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年纪较大的一个民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跟一支笔,语气懒散地问道:“是你们谁报的警啊,具体什么的情况,过来说说。”
周胜在这里等了他们半天,再看到他们这副模样,有气不敢发出来。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他撬开我家的大门,试图偷盗里面的东西,被我抓个正着呢。”
老民警淡淡地瞥了一眼周胜,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起来:“你也挺厉害的,意思是说他偷盗未遂了,问题不大,带回去教育一番就行了。”
周胜冷哼一声:“偷了我家三只下蛋母鸡,已经全被他们吃掉了,今天想来偷机器,里面的机器可是价值好几万块呢,保不准以后还敢来。”
既然报警了,他可不想被警察轻拿轻放了。
老民警有点诧异这个小村子还有什么机器设备价值好几万块的,看向蹲在地上的小偷,语气非常严厉:“你!站起来回话,叫什么名字?”
小偷看到警察来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他真害怕被周村的人给群殴了,他刚才还被周胜踢了好几下,现在全身骨头都有点疼呢。
毕竟跑到别人的村里来偷东西,很容易引起众怒的,严重的还会影响两个村子的关系。
小偷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故意拐着一只脚,走到警察的面前,还痛苦用手捂住肚子。
\"警察啊,我叫田小柱,我是受人指使的,不然我一个外人怎么敢来他们周村偷东西呢?”
老民警没有理会他说的话,继续审问到:“说下你的身份证号,既然你说是受人指使的,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家住在哪里?”
小偷愣住了。
田小柱磕磕绊绊:“我的身份证号是4***,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啊,好像大家都叫他老赖子。”
这时,周胜连忙接上话说到:“警察同志,如果他说的没错,那个老癞子叫周德贵,头上长有很多癞子,所以大家都习惯叫他老癞子。”
田小柱连忙应和起来:“对,就是他,我听到他家人还叫他阿贵来着,头上确实有癞子。”
老民警把笔记本一收问在场的人民群众:“你们谁知道老赖子的家在哪里,帮忙带个路。”
“我知道,我知道,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还是我家的邻居呢,我来给你们带路吧。”
吃瓜群众见还有热闹可看,热心得很,纷纷走在队伍最前面,警车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周可微很少在村里,也不懂大伯描述的这个老癞子是谁,也尾随这众人一起前往老癞子的家。
十几分钟后,到达老癞子家门口,不过门口紧闭着,老民警示意另一个民警上前敲门。
“砰砰砰~”
“砰砰砰~”
几分钟后,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声音非常的尖锐刺耳:“谁啊,谁啊,大清早的敲什么敲,急着去投胎啊!”
门口被打开了一个缝,探出一个头,是个头发花白,脸色沧桑长相有点尖酸刻薄的老妇人。
她突然看到家门口是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脸色立即变得煞白起来,心脏彭彭跳个不停。
她想到刚才从楼顶慌慌张张跑下来躲进房间的周德贵,肯定又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老妇人语气战战兢兢的地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事,我们家最近没人犯事啊?”
“周德贵在不在,他涉嫌偷盗,还教唆他人犯罪了,赶紧让他出来。”老民警轻喝出声。
“田贵嫂子,赶紧让你家德贵出来自首吧,自首可以减刑的,不然就被抓去坐牢了。”
“就是,他整天在咱们村里到处瞎溜达,上次我家的鸡不见了一只,说不定就是他偷的。”
“哎呀,那还等什么,赶紧抓去坐牢,咱们村可不能出现这样的败类啊,坏人防不住的。”
“整天偷鸡摸狗的,现在都联合外村人欺负咱们村里人了,说明心肠不是一般的坏,真怕他哪天做出更恶劣的事情来,想想就觉得不安。”
“周胜他爸还在的时候,帮村里那么忙,他竟然不知道感恩,还作出这种事情出来,呸!”
“…………”
一路上跟过来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老癞子家周围的邻居听到外面动静有点,好奇地往声源处靠近,发现又有热闹看,又跑回家把没吃完的早饭端了出来,紧着热闹吃。
不一会,就围满一大圈的人,探头探脑要往里面挤,还有人拿起手机找角度拍摄起来。
德贵嫂子听到村民们明目张胆地这么说自己儿子,脸上更加难看起来,恶狠狠的瞪向众人。
“你们可不要胡乱攀咬,跟个疯狗似的,我家德贵最近可安分了,说他偷你家的鸡,把证据拿出来啊,不然你看我去不去你家唠嗑唠嗑!”
“哎哟喂,人家警察都上门了,有本事让他出来对质啊,心虚躲在家里面吧,缩头乌龟。”
怼她的正是跟一直跟她有矛盾的妯娌,两人经常因为共用一块菜地吵个不停。
德贵嫂子听到妯娌来添火更气了:“你,你个贼婆娘再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