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谅吵不过段离的时候,心里极度不平衡,就暗戳戳地咒人家。
希望岐不要晚点开窍,最好能熬死段离这厮。
顾谅看明白别人的感情之后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带着苦涩笑了笑。
还真是旁观者清。
也不知道前世的时候周麟有没有发现阿崽对自己的感情。
算算时间,周叔现在应该被张定那小子吃干抹净了吧?
只是张定他爹……
哎。
既是滥情,亦是难清啊。
光阴转瞬回溯至顾谅与路堪言成婚后的第一个寒冬。
周麟没有找到小豆丁,反倒被一个刚成亲的疯狗给缠住了脚。
关键是这个男人他也算认识,有过一面之缘,仅此而已。
周麟感觉晕乎乎的,身上各处地方都很疼。
仅存的意识告诉他,自己被囚禁了。
罪魁祸首就是那日在茶楼调戏自己的男人。
盖在身上的被褥并不算有多暖和,周麟迷茫地望了一下四周。
迅速做出判断。
屋子都已被封死,密不透光,呼救的可能性几乎不大。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周麟连忙躺下来装睡。
果真不出他所料,来的正是那狗东西。
他费这个牛劲把自己找来干甚,劫财还是复仇?
周麟有些紧张,自己战战兢兢活了大半辈子今天该不会要交代在这里吧?
谁知来人只是吻了吻周麟的嘴角。
还好还好,只是吻——
等等……
吻了吻?!!
他个狗东西敢亲老子!
“醒多久了?”那人问了句。
周麟被刚刚的吻硬生生地化作成了石像。
敌动我不动,他选择继续装睡。
那人轻笑了一声也不恼,直接伸手去解开周麟的里衣。
三五下就把人脱个干净。
周麟吓得紧闭双眼,牢牢抓着那最后一块遮羞布。
他要干什么?
他要!干什么?!!
周麟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两个字。
劫色。
天杀的,老人都不放过啊?!
男人又笑,似乎是很熟练的语气,“又不是第一次了,夫人紧张什么?”
周麟思绪一顿,什么不是第一次了?
这片刻的空隙反而利索了男人的动作。
“你踏马谁啊!你个狗东西赶紧放开老子!!”
周麟强烈挣扎得突然,声音挺壮实,但浑身上下却没有一点力气。
他知道自己肯定被这狗东西下了什么药,最后只能认命。
周麟气喘吁吁。
“你谁啊?还有,你刚刚说的什么第一次?那是什么意啊——!!!”
他这狗鼻子狗眼的死东西。
“……”男人不想吭声。
周麟咬紧牙关,愤愤回头。
“滚,不然剁了你。”他尽量控制着自己不陷欲网。
男人的脸上却忽而扬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
他看着周麟身上惊红未销。
紫红相恳。
“夫人谬赞,可夫人竟然把我忘了,着实令为夫伤心。”
“……”
男人俯下身去吻他那双坚韧的蝴蝶骨,“夫人可记好了,为夫鄙姓张, 单名一个定字。”
张定……
狗东西!
此夜雪山轰鸣。
翌日便发了烧,再次醒来后发现脚上多了一处铁链,好似要将他囚禁终年。
张定端着饭菜走进来,弄了个小桌子搁在他眼前,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气。
周麟浑身光溜溜的,黑白相间的发丝也未曾束起,趴在床上懒得搭理。
这人也没给他衣服穿。
骂人的话他昨晚就把这狗东西的祖祖辈辈都问候了个遍。
结果不还是一样没放过他?
张定知道他在气头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底下有团不易察觉的乌青,语气被他压得柔了再柔。
“夫人,可以先吃点饭再气吗……”
“……”周麟依然忽视他的存在。
张定眼神黯淡下来又逐渐泛起异样的光辉。
他不顾阻拦抱起周麟。
周麟瘫在他怀里,俩人的眉眼近在咫尺。
“夫人这下能好好吃饭了吗?”
“……”
周麟语不成调,他这身老骨头终归遭不住年轻人的狠劲儿,逃命似的服了软。
“喂我。”
他的服软就是躺平。
被人莫名其妙吃了豆腐,还不能让他使唤使唤了?
张定一顿,眼神里掩藏着难以置信的欢喜。
他抖了抖,利落拿起碗勺将饭菜一口一口喂到周麟嘴里。
没有一丁点不愿意。
周麟心里越来越觉得奇怪,盯着他俊朗的面庞想了想。
这狗东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饭后张定给他擦了擦嘴,让他好好歇着,他晚上再来。
周麟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是他的昨夜骂得太狠,把自己嗓子弄伤了。
今早被张定发现的时候,这狗东西居然差点笑出声?!
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三千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再做。
只是他捡的小豆丁现在会在哪里呢。
天这么冷,也不知道他找到爹爹没有啊。
小豆丁的爹爹会对小豆丁好吗……
周麟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愣住,眉尾弯了下来。
瞧我,这不废话吗?
爹对儿子好,儿子朝爹笑,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小路现在有顾兄伴着,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
张定上床,从身后抱住他,试图在他身上汲取温度。
“夫人不开心?”
“我把你这样天天关起来,你丫能高兴?”
“……”张定顿了顿,将脸埋在他的背后,抱得更紧,“夫人,今日是我的生辰,夫人可以向为夫许个愿望。”
“……”果然人有病,脑回路都不一样。
“为夫都满足你。”
“放我出去。”
张定拒绝得很干脆,“不行,除了这个其他的都——”
“睡觉吧,我有些累了。”
“……”张定哽住呼吸,心脏突然像是被无数双大手死死揪住般的抽疼。
似乎过了许久,被锁死的窗外夜雪霏霏。
周麟……
为何你总是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