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刑大人郭忠则跪在地上,额头布满汗珠,大气都不敢出。
“曹公,我冤枉啊!”
“这件事真不是我干的!”
郭忠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焦急。
曹纯轻抚座椅扶手,上面雕刻的精美花纹清晰可见。
他面色冷峻,冷冷地看着郭忠:
“平日里,你要是除掉徐子昂这个走狗。”
“灭了碧云府满门,我或许不会过问。”
“但现在正值敏感时期,虽说满朝文武都听咱们的,但圣心难测。”
“万一圣上起了疑心,我这位置不保,你们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曹纯越说越气,单手重重拍在座椅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知道,借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胡来。”
“徐子昂是你的得力手下,你不会自断臂膀。
“可既然不是你,又会是谁有这能耐?”
曹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郭忠,
“我给你三天时间,务必将凶手抓到东厂。”
“否则……”
曹纯话未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郭忠浑身颤抖,忙不迭地磕头:
“曹公,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三日内必定将凶手捉拿归案!”
郭忠浑身剧烈颤抖,忙不迭地磕头,额头重重撞击地面:
“属下明白!”
“若三日内抓不到凶手,属下甘愿人头落地!”
曹纯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算你识相,去吧。”
郭忠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领命退下。
这时,掌班大人于方天哈着腰,小心翼翼地弯腰拱手:
“曹公,依属下看,这事应该不是郭忠所为。”
曹纯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我自然知道不是他。”
“可他接连办事不力,上次去拒北城,连左阳的影子都没摸到。”
“这次手下头号势力又被灭门,闹得满城风雨。”
“满朝文武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们自毁长城。”
“长此以往,谁还敢归附我们?郭忠要是这次再办不好,我定拿他开刀!”
于方天吓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忙不迭地附和:
“曹公英明!曹公英明!”
曹纯不耐烦地摆摆手,众人见状,纷纷识趣地散去。
大厅内,只剩下曹纯一人。
他目光深邃,凝视着摇曳的烛火,低声自语:
“锦衣卫指挥使陆征,竟在这个时候前往淮南。”
“名义上是去镇压妖魔凶兽,实则是想接管兵权。”
“哼,他的动作未必比我快。”
“如今四大城,连拒北城都已归我掌控,就剩淮西城的兵权还在他手里,他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说罢,大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跳动,映出曹纯阴晴不定的脸。
……
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京城的石板路上。
左阳隐匿在街角的阴影里,抬眼望去,大街小巷张贴的通缉令映入眼帘。
自己的画像在通缉令上显得张牙舞爪,画像下标注的巨额赏银格外醒目。
他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些张贴通缉令的爪牙,不少早已丧命在自己刀下,
而郭忠,这个妄图置他于死地的家伙,好日子也所剩无几。
念及此处,左阳身形一闪,如夜枭般穿梭在楼宇之间,朝着皇极阁奔去。
皇极阁在京城威名赫赫,相传背后有圣上撑腰。
汇聚了一众保皇派高手,实力深不可测。
但左阳此行毫无惧意,为了不让明珠因自己沦为废人,即便龙潭虎穴,他也在所不惜。
还未到皇极阁,浓郁的檀香气息便扑鼻而来。
这座楼阁雕梁画栋,飞檐斗拱,在日光下透着庄严肃穆。
左阳屏气敛息,如同一只敏捷的黑豹,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进入内院。
庭院中,几株苍松翠柏郁郁葱葱,石板路一尘不染,四周静谧得能听见树叶摩挲的簌簌声。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左阳迅速隐入廊柱的阴影里,
只见两名身着劲装的护卫手持长枪,神色警惕地巡逻而过。
待护卫走远,左阳沿着墙壁,如幽灵般向楼阁深处潜行。
当他靠近一间房舍时,屋内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如今局势动荡,圣上龙体欠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
一人的声音低沉急切。
“不可轻举妄动,东厂和锦衣卫都在盯着我们……”
另一人回应道。
左阳无暇细听,他深知时间紧迫,继续朝存放丹药的地方探寻。
终于,在楼阁的最深处,他找到了药库。
刚要推门而入,一阵凌厉的掌风从身后袭来。
左阳本能地侧身闪躲,回头望去,
一位白发老者身着锦袍,目光如电,正怒视着他。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皇极阁!”
老者声如洪钟,双掌翻飞,带着呼呼风声,再次攻来。
左阳不敢大意,施展出拿手功法全力抵挡。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周围的桌椅摆件被强大的气浪掀得东倒西歪,木屑横飞。
老者暴喝一声:
“翻龙掌!”
只见雄浑气浪如汹涌潮水,携着排山倒海之势扑面而来。
左阳顿感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呼吸都为之一滞。
他此番前来是为求药,在皇极阁又无相识之人,
被发现后挨些攻击也在意料之中,便未打算全力还击。
当即施展出日月同天掌,双掌拍出,气劲与翻龙掌轰然相撞。
“砰”的一声巨响,
两人各自倒退数步,脚下的地板也被震得出现几道裂痕。
然而,老者丝毫不给左阳喘息的机会,紧接着拍出“排云掌”。
一道凌厉气流如利刃般袭来,左阳心中一惊。
急忙施展般若指,指尖点出数道气芒。
与排云掌的气流相互抵消,二人一时竟打成平手。
但激烈的打斗声,早已惊动了阁中其他人。
白楚和上官恒迅速赶到现场。
上官恒二话不说,挺枪便刺向左阳。
白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
“先等等,我看此人并未全力出手,似乎有所保留,说不定是有求于我们。”
老者王冲,此时已累得大汗淋漓,衣衫湿透,心中暗自惊叹左阳武功不俗。
他见白楚和上官恒在一旁观望,不禁怒喝:
“白楚、上官恒,还愣着干什么?”
“难不成要看着老夫送命?”
白楚和上官恒听闻,意识到事态严重,当即拔剑相向。
上官恒手持长枪,如猎豹般冲向左阳。
左阳见三人来势汹汹,若再不展露真本事,恐怕难以脱身。
可药还未到手,心有不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大喝一声:
“且慢!”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得一怔。
老者王冲借机喘了口气,手指左阳,怒声质问道:
“你究竟有何目的?”
“贼子,竟敢来偷我炼制的丹药!”
左阳连忙拱手赔罪,脸上满是诚恳:
“实在抱歉!我有一位挚友性命垂危。”
“急需草还丹救治,否则将境界停滞,严重时性命不保。”
“我实在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