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威满心欢喜,带着揭榜的三人径直来到伤兵安置处,一进营帐刺鼻的苦药味和伤员的呻吟声扑面而来,那位中年人吕智安,神色镇定,目光迅速扫过一个个伤员,似乎在心中估量着伤情。
只见他不慌不忙地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不知名的金创药,动作娴熟地为伤员处理伤口,一边处理还一边对身旁的辅兵轻声交代着注意事项,随后他铺开纸张,迅速开方抓药,每一个步骤都干脆利落。另外两人也毫不含糊,在吕智安的带头示范下,有条不紊地协助处理伤口,三人配合默契,看得谭威暗暗点头,都是实干派。
忙碌了整整半天,终于将所有的都妥善处理完毕,谭威心怀感激,当即在军营中设宴,款待这三位医者。席间酒香四溢,谭威端起酒杯,诚挚地说道:“今日多亏了三位,若不是你们及时相助,这些伤兵还不知要受多少罪。” 吕智安连忙起身,谦逊地回应:“将军言重了,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的分内之事。”随后的交谈中,吕智安得知眼前这位便是在静海之战中威名远扬的谭威,不禁对他多了几分敬佩。
谭威趁着酒兴,开始讲述一些现代医学常识,从伤口消毒的重要性,到骨折固定的正确方法,再到一些常见病症的预防和治疗,吕智安等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未听闻过如此新奇的理念,心中不禁暗暗叹服,自愧不如,“谭将军,您所言这些医学之理,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以往只知按祖传之法行医,却不知还有这般精妙之处。” 谭威笑着摆摆手“不过是一些前人总结的经验罢了,我以前遇过的道人所授,吕先生医术精湛,若能将这些知识融会贯通,定能救治更多的人。”
一番交谈下来,谭威了解到吕智安是胶东人,祖上曾是宋朝皇家太医,世代行医,医术传承悠久,然而近年来,山东地区大乱,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他的医馆也难以维持,无奈之下只能北上,期望能寻个生机。
此次揭榜,一方面是为了那丰厚的赏金,另一方面也是想发挥自己的医术,谭威考虑到大战过后,军队里医疗人员奇缺,而眼前的吕智安医术高明,经验丰富,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人才。于是他诚恳地邀请吕智安留在军中,“吕先生,如今我圭圣军缺医少药,正需要像您这样的专业人才,不知您可否留下,为将士们救命治伤?,当然那道人许些言论,今后同袍从军,可以多多切磋。” 吕智安听到这般话语,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答应下来,“能为将军效力,是我的荣幸。”
大战后的第三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谭威处理完军中事务,骑着马回到府中。一进家门就看到月画手臂上缠着纱布,脸上还有些淤青。他的心猛地一紧,快步上前,焦急地问道:“月画,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月画看到谭威回来,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将之前被王猛欺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谭威听完肝火微颤,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这个王猛,竟敢如此放肆!” 他转身就要冲出去找王猛算账。这时孙管家急忙拦住他,“将军,王猛背后有王彪撑腰,这王彪在军中也有些势力,咱们不可在明面上与他们结仇啊。” 谭威听了,脚步顿住,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孙管家说得在理。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始寻思着惩罚王猛的办法。
他吩咐家人去留意王猛的踪迹,又让人准备好粗木棒、麻绳和布袋。月画在一旁看着,心中担忧不已,轻声劝阻道:“阿郎,还是不要惹事了吧,万一……” 谭威看着月画,咬着牙道:“他欺负你,我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家人很快传来消息,王猛正在一家酒家喝酒。谭威听后,心中一喜,格老子的,这货还有心情喝酒?。
夜幕如玄帐笼罩着整个静海县城,谭威带着护卫和小校,身着便装,趁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朝着那家王猛常去的酒家进发。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街道上若隐若现,脚步轻盈而鬼魅,心中只有一个目标 —— 找王猛报仇。
来到酒家附近,谭威眼神示意,护卫和小校心领神会,迅速在门口两侧寻好位置设伏。他们藏身于黑暗之中,静静地等待着王猛的出现,手中紧紧握着大棍,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
不多时王猛喝得醉醺醺地从酒家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满脸通红,嘴里还嘟囔着不清不楚的话语。就在他踏出门口的瞬间,护卫眼疾手快,猛地拉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王猛毫无防备,被绳子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上!” 谭威低声喝道。众人如猛虎般从暗处冲了出来,举起大棍朝着王猛身上猛打,王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晕头转向,他的同伴见状,吓得屁滚尿流,转身便溜走了。
小校冲上前去,准备将王猛绑起来,王猛虽然喝得醉醺醺,但仍奋力反抗。谭威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脚踢开小校,手中的大棍朝着王猛的手臂砸去,只听 “咔嚓” 一声,王猛的手臂被打断,他发出一声惨叫。
小校趁机用布袋蒙住王猛的头,将他紧紧地绑住,随后小校心中的怒火未消,还扒下王猛的衣服,朝着他身上撒尿。
谭威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王猛,心中的一口恶气终于出了。他冷冷地说道:“这就是欺软怕硬的下场!” 达到教训目的后,谭威带着众人离开了,将王猛留在了酒楼门口。之后他们走进一家小酒馆,点了些酒菜,举杯畅饮,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平常的小事。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街巷里便炸开了锅,街坊们都在谈论王猛被打的事情,王彪得知消息后,脸色阴沉地来到王家。王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见到王彪,咬牙切齿地说道:“大哥,我听那声音,肯定是谭威干的!这仇我不报,誓不为人!”
王彪皱着眉头指责道:“我早就劝过你,低调行事,不要去招惹谭威,你就是不听!” 王猛一脸不服气,“他把我打成这样,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我要投军报仇!” 王彪沉思片刻说道:“你投军的话,就去山海关马总兵那儿吧,那边的关宁军我有些路子。”
与此同时谭威正在军营中忙碌着,他从前世推测即将到来的巨鹿大战,这场战役在他心中有着重要的意义,也是明末国运的转折点,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也是一场巨大的挑战,只要不死,自己就能扭转乾坤。为了能够在这场大战中崭露头角,他加大了备军力度,训练士兵,筹备物资,忙得不可开交。
其他军校对谭威的举动十分不解,纷纷前来询问,谭威只是笑着摆摆手,神秘兮兮地说:“天机不可泄露,日后你们自会明白。”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谭威接到了一道紧急命令 —— 圭圣军被调至督师卢象升麾下。卢象升节制天下援军,而圭圣军以新募劲旅的身份,被划到北上乡勇援军的序列,需立即启程,不得延误。
谭威看着手中的命令,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静海大战中斩首多尔衮的功劳,被于堂和马科瓜分了,自己的功绩被他们窃取,身在明末为军,竟也如此寻常。但同时他也清楚,自己这支历经战火考验的劲旅,已经被朝中有心人看中了,这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让圭圣军真正走向辉煌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