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军听完大哥的话,也知道了大哥的意思,便抿了抿嘴巴,不再言语。
王叔看到了郝仁的茫然,便开口安慰这位优秀的侄子。
“不要多想,阿仁,组织上的考虑和决定并不会影响到你,你要明白这一点。”
“现阶段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余的事情,不要去思量,那不是你需要去考虑的。”
“你叔我只好能告诉你,你的未来不可限量,放手去干吧!”
王叔抽着烟,说到这,话音徒然变冷,眼神锋利如刀,语气漠然的开口说道。
“至于那些跳骚老鼠,你也不用管!总有些人喜欢在背地里搞些花招,要是手伸的太长了,只会让其自食恶果。”
老爷子听到大儿子的这句话,也坐直了身体,冷哼一声。
“强军,Jw里是不是有些人对阿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看样子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在,这些人又跳脱起来了呀!”
郝仁也从王叔的话明白了其中的意思,Jw里有人看自己不顺眼,对自己有想法。
是福不是祸,郝仁虽然并不怎么怕Jw里的那些人对自己使什么阴谋诡计。
但是终究还是有些膈应,老被人惦记着,也不是啥好事。
“一群跳梁小丑而已,上不得台面,在国家大是大非的立场上都搞不明白,也跳不了多久。”
老爷子声音平静有力的说着,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儿。
说罢,看着郝仁,注了剂强心剂。
“阿仁不用担心,有我们在,这些人动不了你!”
郝仁听着话里满是舐犊之情的袒护,心里也是一暖。
“爷爷,没事的,我没有什么可担忧的。我行的端,站得直,只要不给那些人留下口舌,他们也拿我没办法。”
“说的没错,阿仁。不过还是要在工作中多加留意,明白吗?”
“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什么事情,去找你孙叔或者来找我就行!咱们不惹事,也不怕事!”
郝仁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有空间这个底牌在,真要冲自己动手什么的,来多少也不怕。
更何况郝仁可是有一张除了孙叔等极少数人外,别人都不知道的王炸。
围在一块儿,如同一家人一般说说笑笑,收拾完的婶子和奶奶也都回到客厅里坐了下来。
活泼可爱的尘尘充当开心果,满屋的欢笑透过窗缝,飘出好远。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郝仁才起身提出告辞。
“都那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爷爷奶奶,叔婶,我就先回去了。”
“这个点了还回去干什么?在这凑合一宿吧?”
老爷子看着郝仁有些不舍,尘尘也拉着郝仁的手想让大哥哥留下来。
“不太好,爷爷,这里离轧钢厂有些远,上班不太方便!”
“这有什么,明早我送你!”
王少军扯着郝仁,毫不在意的说着。
“这怎么行,少军哥,还耽误你陪我折腾。我还是回去吧,正好散散步,我这吃的肚子现在还是鼓鼓的呢!”
拉拉扯扯,最后还是王叔开了口才让一家人做罢。
“好了,阿仁又不是以后不来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还是要以工作为重。想回去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要不要让少军开车送送你?”
郝仁连忙摆手拒绝王叔的好意。
“不用麻烦,都喝了酒,还是不要开车为好。我也想走一走消消食,不用担心我,我走了哈!”
说完,就和王家一家人告别,转身消失在了军属院门口。
王家一家人一直在门口站着,等到完全看不到郝仁的身影,才转身回到了家中。
郝仁走在回去的路上,感受着四九城的刺骨冷风,身体中的酒气也去了大半。
脑袋也变得清明了许多,边走边想着王叔口里说的那些人,可能会给自己下的绊子。
自己身上有哪些值得动手的地方呢?
自己还没有结婚,男女关系这方面没有可能,目前和自己有关系的也只有秦淮茹一个。
经过上次全员大会,将这件事情更是放到了明面上,有妇联、街道办和轧钢厂的证明,谁也挑不出毛病。
那么剩下唯一的关注点就是工作了,难道这群人想弄轧钢厂?
郝仁立马又推翻了这个推测,要知道自己只是保卫处的领导,和轧钢厂的生产并没有直接责任。
杨为民背后的那位冶金部的大领导也不会容忍轧钢厂陷入混乱影响生产。
那就只有轧钢厂的安全管理问题了,郝仁很快就锁定了那些人的可能目标。
只要轧钢厂出现了重大安全问题,那么身为保卫处第二责任人的郝仁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况且红星轧钢厂隶属于国家重点工业单位,安全问题更是重中之重,自己要是被定性为失职渎职,恐怕孙叔和王叔也没办法开口保住自己。
随便给自己一个党内政治处分,自己的政治生涯也就带上了污点。
郝仁裹着大衣,在有些昏暗的街道上走着。
推演着可能针对自己的阴谋诡计,一点一点的排查着轧钢厂可能出现的纰漏。
算来算去,郝仁也没想明白,在不强力破坏轧钢厂的情况下,能有什么手段来针对自己。
保卫处是独立于红星轧钢厂政治体系之外的保卫单位,隶属于武装部,不参与厂内的生产工作,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
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有动手机会的点。
顺着大路走着,八九点钟的四九城已然在寒冬的笼罩下陷入了寂静。
白天喧嚣热闹的大街此刻却是寂静无人,只有时不时有巡逻员路过。
郝仁一路上也被拦下了三次,不过也都是公安的人,看到郝仁的证件也就知道了这位爷是谁,没多问就放行了。
郝仁也对公安们的恭敬甚至有些敬畏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
巡逻的公安们也没有给郝仁解释,只是看到证件上的名字就放行了。
郝仁不知道的是,他在总局牢房里,对特工们审讯的残忍手段已经被亲眼目睹的公安干警们给传了出去。
所有的分局总局,甚至派出所的民警们,都知道了四九城轧钢厂的保卫处副处长—郝仁的大名。
私下一讨论起来,张口就是,您知道吗?
谁呀?
轧钢厂的那位呀!
你说小阎王呀!那谁不知道!
生挖大腿肉,给人吊起来放血,嘿,听说那位还吃过人肉呢!
……
总之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传言,郝仁是杀人杀出习惯了,一天不杀人都浑身难受~
郝仁还没走到自家小院的胡同,刚在一个拐角转弯,就听到了隐隐约约传来的呜咽的呻吟声还有一道低沉的怒吼声。
明白出事了的郝仁连忙往胡同小夹角跑过去,大吼一声!
“谁?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