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路往前走,两边竟是泥塘,黑乎乎的泥浆泛着光,好像藏着什么秘密。我走到路的尽头,一扇熟悉标记的门迎面而来,心里暗道:没错,就是这儿了!不禁笑了笑,郭君肯定就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兴冲冲地去推那扇门,结果却吃了闭门羹,门仿佛被什么力量粘得死死的。我试着用右手按在门上的圆标记上,可还是没啥用,反而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使劲儿地把我往外推。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竟然有些不敢靠近了。
就在这时,身旁的泥人突然活泼起来,那两个家伙软塌塌地要倒下,头顶的烛火也跟着摇曳,眼看就要熄灭。随着他们的瘫软,泥潭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成形,黑影儿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奔我而来。转眼间,它们就变成了一个个泥人。
这些泥人似乎闻到了新鲜人的味道,一股脑儿全朝我涌来。我轻轻动了动左手,那个模模糊糊的印记又出现了。我把左手按在地面上,原本的木力虽然不见了,但一股新的力量却在涌动。这股力量像波浪一样,以我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泥人们一碰到这波浪,就一个个软趴趴地倒回泥潭,变成了一坨坨泥巴。
那些跌入泥潭的泥人,转瞬间又凝聚起来,一步步向我逼近。我心里暗想,若此刻我能掌控木之力,定能轻易解决这些泥土家伙,毕竟木克土嘛。
正琢磨着,眼前的泥人们却突然定格,仿佛被什么神秘力量给制止了。紧接着,一束束绿意从他们头顶冒出,迅速生长,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一张巨大的藤蔓之网,将泥潭牢牢封锁。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窃喜。恰好此时想起引魂让我带来的木盘,心想这木盘或许能派上用场。我拿出木盘,在门前比划一番,意外发现木盘的圆径与门上的机关完美契合。
我将木盘贴合在门上,内盘开始呼噜噜地转动起来。我握住外盘,稳稳当当。不多时,门应声而开。
门开后,木盘停止了转动。我将其收好,迈步踏入门内,一探究竟。嘿,这下可有得玩了!
一踏入深渊之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小吃一惊,满眼皆是等身大小的泥胎。我回头一望,哪还有什么门?唯有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无边无际。
我步入了泥胎间的缝隙,这儿可不是宽敞大道,唯一的通路便是这些泥胎间的狭小空间,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穿梭其中,仿佛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耳边隐约传来哭泣之声,那声音似幻似真,细细听着:“救救我,救救我……”
我定睛一瞧,身旁的泥人眼中竟有光芒闪动,这哪是泥胎?分明是封印在内的亡魂。
环顾四周,泥人无数,密密麻麻,形态千奇百怪。这地方,不是地狱,却比地狱更让人心惊胆战,说是极乐世界,更是无从谈起。
一路走来,我满心疑惑,却没想竟遇到了这么个趣事。身旁的泥人一个赛一个高大,而我这儿,嘿,却像是在玩捉迷藏,越陷越深。这不,转眼间泥巴都漫到了小腿,可这感觉竟像温水煮青蛙,要不是旁边这些“参照物”,指不定我胸脯上都沾满泥巴了还乐在其中呢。
见状,我赶紧打住脚步,望着身边的泥人们,心里突然亮堂堂:原来这些都是没能走过这片泥潭的倒霉蛋,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试着往后一退,哎哟,脚底下却像被什么拽住了。这时候,那桥上的一幕幕又浮现在脑海——原来这些小家伙是想拉个人下去,好换得自己逃脱的机会啊。这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拼尽全力,却感觉身体像是被封印,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正沮丧间,身旁的泥人突然间仿佛有了生命,开口说道:“别白费劲了,穿过那道门,任何人都会被施加禁制,动弹不得,只能在这泥潭中越陷越深,化作永世不得超生的游魂。”
我好奇地打量着他,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郭君他人在何方?”
他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回答:“我的身份你无需知晓,也不会告诉你。你只需明白,在这泥沼里,虽然留得住性命,却比死还痛苦,因为这些烂泥会腐蚀你的肉身,吞噬你的灵魂。你知道这些泥沼的真相吗?它们都是由腐尸化成,所以这里被称为尸沼地狱,每一寸泥土都饱含着亡魂的哀嚎。”
话音刚落,那泥人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空旷中响起,似乎有人在远处呼唤我的名字:“苏源,是你吗?”
“这声音,不同于刚刚那家伙的刻薄,倒像是从地心深处悠悠传来。”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土地,不禁大声询问,“谁在那儿呢?”
空荡荡的四周,唯有回音作答。杠杠的声音忽又响起:“你和谁聊得这么开心,哪个家伙在搭理你?”
我回头,只见他身影在泥人群中穿梭,便笑道:“原来是你啊。”
他问这问题,恐怕是没能听见那呼唤我的声音。而那声音又起:“苏源,我在这里等你,快来,快来。”
话音未落,我感到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将我往下拽,仿佛有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我拖入深渊。杠杠却在旁冷言冷语:“你就烂在这泥潭里吧,没人会来救你。”
我任由自己沉入泥沼底部,却未料竟跌入一片虚空,直至落地。眼前的景象熟悉得令人惊叹,仿佛穿越回初遇引魂的密室,连石桌上摇曳的蜡烛都一模一样,散发出淡淡的微光。
这间屋子里头,空荡荡的没个人影,可墙上那晃动的黑影却格外显眼。我好奇地问道:“嘿,是你在这儿叫我的吗?”
那影子回答得挺神秘:“不,是你心里头的呼唤,把我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