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那你干嘛不现个真身出来?”
他倒是一本正经:“这就是我的真身,你看的没错。”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个影子。”
那黑影似乎笑了笑:“准确来说,我们是魂影,代表了你失去的一部分。”
我若有所思:“可那引魂,他虽然也像个游魂,但跟你们影子可不一样。”
我提起引魂,是觉得他们俩或许本是同根生,而且他刚才用的“我们”,显然意味着不止他一个。这不,连引魂也一并算上了。
哪知他听了,反而疑惑起来:“引魂?”
我解释道:“就是那个保管五行木盘的,和你一样,藏身在这神秘屋子里的人。”
“哈哈,你说的这个人,我还真没听说过。”她笑眯眯地解释,“我们这些无形之影,都是以守护之物来命名的。比如我,人称土守,就是负责看管宝贝,等人来领。嘿,我嗅到了你的气味,这不就找来了嘛。”
我故作镇定,好奇地问:“那你呢,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在这尸沼地狱,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土守。”她自豪地说,“我保管的东西,可是等待有缘人的。刚才那一阵儿,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息,就来了。你呢,估计以为是我召唤你吧。”
我挠了挠头:“按你这么说,那个木守是冒牌货?”
土守耸了耸肩:“简单来说,那些不能和你融为一体的,都是假的。搞不好,有人把真的木守给赶走了,自己顶替上去。你啥也不知道,一头雾水地闯进去,可不就被他占了便宜。”
我回想起遇到引魂的那些怪事,确实有点不对劲。他对那地方的迷茫,提问时的支支吾吾,当时我以为他只是临时住那儿,没太当回事。现在想想,全是破绽啊!我虽然心里犯嘀咕,但也没深究。
土守接茬问:“那你有没有在那儿见过这个标记?”
他边说边在空中比划,我瞧见是两个三角形,一正一倒叠在一块儿。他接着说:“这是木守的标记,跟我这个一样。”
土守又在空中画了个圆环,我好奇地问:“这是土守的印记?”
他点头:“对,你看好了。”
说完,他伸出掌来。头一回跟影子对话,我看着他那只由黑烟组成的手掌,上面有个清晰的圆圈印记,确定是他没错。
随后,他变回地上的影子。我忍不住好奇,问他:“你说的那个木守印记,如果分开画,啥意思啊?我在门上见过,一正一反的。”
土守眯着眼,笑问:“这门啊,一扇开,一扇关,你知道其中有什么门道吗?”
我挠挠头,回道:“这我哪儿知道,难道还有什么讲究?”
土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哈,这正三角的门开,是生路;倒三角的门开,那可是死路一条。两扇门都紧闭,说明此地不宜久留。若两扇门都敞开,嘿嘿,那可就有妖魔鬼怪要出没了。”
我有些惊讶:“但我无论正反都进去过,也没见有什么怪事发生啊。”
土守一拍大腿:“那是因为你遇到的都不是真的,不过是幻想或者记忆罢了。你我之间有种共鸣,我能感受到你的经历,你也能感知我的。”
他眨巴着眼睛,继续说:“所以别看我懂得多,其实是你懂得多,这种共鸣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要是你和那个引魂没有这种感觉,那家伙多半是假冒的。”
我琢磨了一会儿,引魂虽然说话吞吞吐吐的,但关键时候还挺帮忙,应该不至于坑我吧?难道真是有什么误会?
土守一拍胸脯:“要解开心中的结,找到木守就真相大白了。不过这木守,也不知道被流放到哪里去了。”
我说:“咱们要是被驱散了怎么办?”
土守笑呵呵地回答:“别担心,咱们没那么容易消失,只要你的魂力在,咱们就稳如泰山。”
我听着这话,感觉有点耳熟,便问:“这说法,跟大黑天的投影术有关?”
土守眨了眨眼:“你见过大黑天的投影,那见过他本人吗?”
我愣了愣,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快了一拍,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记忆里蹦出来。我回答:“见是见过的。”
土守一脸得意:“大黑天的投影术,其实是从你这儿来的,他不过是把这门技术发扬光大,变成了他的拿手好戏——傀儡术。因为魂力的限制,一般只能投影出七个分身,可大黑天用碎魂法就能打破这个限制,傀儡无数。”
我好奇心起,追问:“那你知道我有哪些投影吗?”
土守掰着手指头:“我知道的,就咱们三个——木守、水守,还有我。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心中暗想,东方情才两个影子,我这里却有三个,已经够让人眼红的了。在我心里,东方情可是个高手,我自愧不如啊。
土守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紧接着又好奇地问:“那我之前碰到的那个,能在泥人身上附身的家伙,他也是影子吗?”
土守摇摇头:“那可不是影子,而是一个逃离了常规法则的亡魂,不会消散的那种。你知道,人的三魂一年消一个,所以有三年之丧;七魄七日散一个,才有头七到尾七的祭祀。这亡魂可不一样,他逃过了这一劫。在这尸沼地狱,没判官,没管理者,全靠实力说话,谁强谁就是老大。这里又不归四方地狱管,自然没人来干涉。”
我更好奇了:“那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土守耸耸肩:“他自称泥菩萨,我猜他要么是土系一脉的,要么就是得到了什么宝贝,或者生前就是土系一族的继承人。”
我忍不住追问:“土系一族?这又是哪一号人物?”
土守边笑边说:“你知道吗,那难式一族,原本也是木系的传人,可惜呀,时间这东西像流水,冲刷得他们把祖训都扔脑后了,做了些不符规矩的事。这事儿啊,多了去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我好奇地问:“那土系一族,又有啥说法?”
土守眼睛一亮,“土系一族,嘿,男女都姓施。你找的那位,就是土系的人。我亲眼见他大摇大摆从尸沼走过,那泥菩萨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若有所思,卷起袖子露出圆环伤痕,“这个伤,会是啥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