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晓与御林军陷入胶着的苦战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
只见来人正是肃王的护卫骑,他们正大批地朝着这边赶来,人人手持长枪利刃,气势汹汹,瞬间打破了战场上原本的局势。
这些护卫们训练有素,一赶到便迅速与御林军厮杀在一起。
他们配合默契,有的组成长枪方阵,将长枪如林般竖起,向着御林军的阵营猛冲过去,所到之处,御林军纷纷被刺倒在地;有的则挥舞着长刀,与御林军展开近身搏斗,刀光闪烁间,鲜血飞溅。
一名身材魁梧的护卫,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他冲入御林军的人群中,左劈右砍,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一名御林军试图从背后偷袭他,他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一个转身,长刀顺势一挥,一道寒光闪过,那御林军的手臂便被齐刷刷地砍了下来,御林军惨叫着倒在地上。
另一边,一名身形敏捷的护卫,在混乱的战场上如鱼得水。
他灵活地穿梭在御林军之间,手中的长枪如毒蛇出洞,不断地刺向敌人的要害。
他瞅准时机,一枪刺向一名御林军的胸口,那御林军躲避不及,被长枪穿透胸膛,当场毙命。
御林军们也不甘示弱,他们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与肃王府的护卫骑展开了殊死搏斗。
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一时间肃王府前方的道路上喊杀声震天,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地面上已经躺满了伤者和尸体,鲜血汩汩流出,汇聚成一条条小溪,将原本坚硬的土地染得通红。
双方都拼尽了全力,这场战斗也愈发惨烈。
任谁也没想到,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御林军们,转眼便被他们厮杀殆尽。
战场上硝烟渐渐散去,一片狼藉。唯有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御林军统领,此时如同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身躯沾满尘土与鲜血。
他的脸上血迹斑斑,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一只眼睛被血水糊住,只能勉强睁开另一只,眼神中透着绝望与恐惧。
“怎么不杀我!”
断臂处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沈晓同样狼狈不堪,胸前一道豁大的伤口触目惊心,从肩膀直通腹部。
好在伤口不算太深,若是再深几分,恐怕今日他也要命丧于此。
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与血水混在一起。
他强忍着伤口传来的剧痛,一步步走到那统领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屑。
“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皇后,我沈家绝对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卑劣小人。她的所作所为,倒行逆施,已经彻底惹怒了天下人。”
“天不收她,自会有人收她!”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猛地大喝一声:“滚!”
说罢,狠狠一脚踹向对方。
那统领吃痛,闷哼一声,拖着残缺的身体,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此地,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此战过后,肃王府的护卫骑也损耗不少。
原本整齐威武的队伍,此刻变得七零八落。
地上躺满了伤者和尸体,受伤的护卫们发出痛苦的呻吟,而那些死去的,已然没了声息,他们的鲜血将地面染得通红。
表面看,此战好像是沈晓赢了,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鏖战,又有谁是真正的赢家?
沈晓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肃王府门前的台阶上。他抬起头,望向面前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
男子身着染血的铠甲,虽历经激战,却依旧身姿笔挺,透着一股坚毅之气。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沈晓问道,声音虚弱。
“末将峤战,原本是军中骠骑督,后奉圣上之命跟随肃王护其安全。” 男子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地回答道。
沈晓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疲惫,几分欣慰:“我记得你,以前萧逸尘总是在外惹祸,就是你率护卫骑把他抓回来的。”
峤战微微点头,神色恭敬:“承蒙小侯爷之记挂,实乃吾之大幸。”
他微微皱眉,犹豫片刻后说道:“只不过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小侯爷解答。”
沈晓望着那统领逃去的方向,心中已然明白对方所问何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让他活着回去,就是要让皇后知道我们这些人已经彻底反叛了。”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着决绝,“这样的话,才能让皇后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我的压力越多,夫人和苏浅月也就越安全。”
峤战听后,沉默不语。他心中清楚,沈晓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以换取他人的平安。
......
皇后伫立在宫殿之中,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宛如一尊由寒冰铸就的雕像。
“这群逆臣竟然公然反叛本宫!”
她冷着面,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那具横陈的尸体,此人正是刚刚还威风凛凛的御林军统领。
尸体浑身血迹斑斑,伤口处的鲜血早已干涸,在地面上凝结成暗红色的血泊,与周围华贵的宫殿装饰格格不入,显得格外刺眼。
皇后的眼神空洞而又凶狠,仿佛要从这具尸体上看出什么端倪,却又被深深的疑惑与愤怒所笼罩。
一旁的太子,平日里的张扬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目光在皇后与尸体之间来回游移。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既对眼前的变故感到震惊,又对皇后的反应充满了好奇与不安。
许久过后,皇后缓缓抬起手,开始揉搓着紧皱的眉头,她的眉头仿佛被岁月的刻刀雕琢出深深的沟壑,难以抚平。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喃喃道:“不对... 有些不对...”
太子听到皇后的喃喃声,他急切地开口发问:“母后可是发现了什么?”
皇后在这深宫中已历经无数个春秋,看过了太多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
她深知,若是一件事越蹊跷,便越代表这件事背后必定有人在暗中搅局。
她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洞悉一切。
皇后猛地一挥手,声音冷冽如霜,骤然下令:“通知下去,将圣上经常去的几个宫殿,仔仔细细搜查一番,看看有没有能够逃出宫的暗道!”
贴身侍女得令后,立刻转身,脚步匆忙地跑出宫殿。
太子困惑不已,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他忍不住再次开口道:“母后莫不是猜测这传国玉玺是被人偷偷送出宫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安,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光是传国玉玺,就连萧泽和赵氏那个贱人也可能从暗道逃了!”
皇后的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太子一听到此话,瞬间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大声吼道:“什么?萧泽居然让他跑了?”
太子这一嗓子,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彻底扰得皇后不悦。
皇后怒目圆睁,毫不犹豫地立刻起身,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太子的脸上。
这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太子的面庞瞬间红肿起来。“我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儿子!”
皇后声嘶力竭地喊道,“连自己的敌人都看不住吗!”
太子捂着被打肿的面庞,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头深深地低下,不敢言语半分。“儿臣知错,请母后责罚。”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愧疚与恐惧。
皇后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气不打一处来。
“我本以为,只要我们得到了传国玉玺,那么你便可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到时候你便可号令天下,一个不起眼的萧泽压根不足为惧。”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懊悔,“终究是我大意!我没想到你父皇的宠爱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传国玉玺极有可能被你父皇给了萧泽!”
太子愤然抬头,眼中燃烧着怒火,大声说道:“他们肯定逃不远,儿臣愿意率兵前去追杀,定能拿回传国玉玺。”
不过皇后却缓缓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着谨慎与深思熟虑。“不可!事到如今半分都容不得差错!尤其是你的安危。”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
“你即刻传令,让兵部尚书率领守城军,分两路追赶,一路去往南峤,一路去往东溟,不留活口!”
太子如释重负,他连忙应道:“儿臣领命。”
“南峤和东溟两军直属于圣上麾下,所以他们肯定去往这两个地方逃命。”
“我已飞鸽传书,楚家的大军已经启程,这天下我们楚家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