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塔琳娜随后说,我还能感觉到,这个家伙与南宫英一样,本身也被混沌生物的力量侵蚀却不自知,让他真实地表现出狂热的信仰,已经几乎疯癫了,加上他体内存在的那种古老的强大法术,我们几乎不可能像当时唤醒南宫英的本我一样让他自我矛盾,子佑,你要小心啊。
放心吧,我比对战南宫英的时候强大很多了,这一战,我便有十成信心,你们那边还是先待着,圣尘消失之前不要出来。子佑回答完后,暂时中断了和艾塔琳娜的交流,准备投入战斗之中。
在子佑和艾塔琳娜探查疯癫的月神教团大主教方四海的精神的同时。
“我们之中,没有力量的本就该被有力量的尽情驱使,正如我教的那三位忠于您的贤者听我调遣一样。这是人类的本能,您本可以驱使我们,但您瞧不起我们……于是我利用真正神明的力量,凌驾于您之上,达到创造您的存在的境界,那么我便可做您的主人……快俯首称臣吧!”方四海此话说完,无数具或大或小的金色骷髅在漫天光尘中显现,同时在关节的响声中扭动着向这一小片阴影上的子佑和月神聚拢过来。
“创造我的存在?呵…”月神的怒意越来越强。
“唉,有时意识到同类中有这样的败类,我也对自己的人类身份有几分不屑了。”准备好投入战斗的子佑叹了口气,双手握剑,灰色光流从他身体各处缓缓扩散,手中虚危剑上灰色星河开始高速流动。“僭越虚危之剑!”
双手齐挥,灰色的流光带着吞噬着能量的膨胀着的光点轰泻而出,大半的骷髅顷刻间灰飞烟灭,化为虚危剑的养分。
然而,很快又有更多骷髅填补了空缺。
“正常的禁术不会有这么强大,他利用了光尘作为媒介,从其他信众的狂热中提取的力量,就和两百年前圣国的人利用人们对光尘之主的信仰使用祂的力量一样。”月神神情凝重,“这个疯子,我行动得还是太晚了。”
“确实是你的问题,但是不用担心,这样也无所谓。”子伙冷哼了一声。持久战?他最不怕持久战,他可以源源不断地吸取这些光骸的能量,而无论方四海的能力多么强大,他的力量也会有耗尽的时候。想要击溃能源源不断地获得能量的子佑的方法,只有让子佑精神崩溃,子佑并不认为疯癫的方四海能够做到。只是,此刻他不知道识鸣那边怎么样了 。希望艾塔琳娜他们在这么多光尘下依然没事……
为了确保他们安全,我不想耗太久……子佑将一只手按在胸口。“喂,月神,你小心一点,别被我误伤了。”灰色物质从他的脚下缠绕而上,包裹了他的全身,灰色纹路诡异地向空中腾越,在光尘之主力量的影响下,吞噬之力似乎又更加饥渴了,子佑一抬眼,一抹灰色掠过,他眼前一片光骸就被强横的力量全部震碎。
他没有再给光骸立即再生的机会,在他身后,翻滚扭曲的灰色物质之中,几只巨大的无瞳鸦挣扎着张开了巨大的翅膀,振翼扑向已经光骸组成的海洋,尖利的喙将光骸彻底咬成碎片。
“你们竟敢…杀戮我高贵的手足…”方四海苍老的声音回荡起来,在他声音的影响下,更多的光骸在四散的光尘之中现形,靠近。
“哟,你还蛮厉害的。”月神微笑着对子佑说,同时伸出手,金色的光芒在她身旁汇聚成刀剑,轻巧地刺出,将逼近的光骸切成一段段,向下坠落。
子佑见状,细细地感受了月神刚才操控的法力的流动方式,很快,他身边的灰色物质之中,也生出了灰色的刀剑,只是相较于月神所化刀到的精巧华丽,他化出的刀剑布满锯齿和倒刺,十分狰狞,与刚才飞出的无瞳鸦一起,将光骸切割,同化。
“你在剽窃我的创意?”月神眯了眯眼,“不过,能学这么快,看来你还是蛮有法术天赋的,要不要之后和我过两招?”
“谢谢夸奖,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法力都用不出来。”子佑说着抬起头,“唔,很强的力量波动,大的要来了。”
一只巨大的由白骨构成的手掌从天而降,那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光骸,巨大的空洞眼离向外投射着金色光线,它一掌带动的光芒如炸弹般炸开,没有攻击他们,而是即刻击碎了子佑与月神所站立的那一块悬浮的霾生物。
唔,想用光尘限制我,好像有点脑子,不过巨大化不是活靶子吗?换个片场就要被多人踢爆了。
子佑在这一刻扯过月神的衣领,发动界蚀,手中虚危剑先是下垂,向上拖去,只见血红色与灰色交织闪过,巨型光骸的手臂已经在瞬间被斩断,子佑抡起手臂,狠狠一剑,斩出一道灰色半月,直接将巨型光骸的头骨一分为二,然后贯穿了其躯体,使之爆裂崩落。
“你扯我衣领也太过分了!”月神说着,变形为巨大的金色蝙蝠,扇动翅膀帮子佑驱散了周围的光尘。
“顺手的事。”子佑再化出一只无瞳鸦,托住了他的身体。
“死……死……我的手足,继续生长吧……”
方四海继续沙哑地吼着。
但是这时,越来越多巨大的光骸从光尘中以古怪的姿态显现,有的用纤细的骨质四肢攀附在四周的高塔之上,摇摇欲坠;有的从云层中向下探出散射着金光的颅骨眼洞,扫视着空荡荡的地面。这些可怖的骸骨就这么在越逼越近的信徒们疯狂的歌咏声中出现,矗立在旧都的地面上,用它们刺眼的光芒和光尘本身的光,压过了原本属于新都的迷乱的霓虹灯光。
子佑不得不承认,方四海的禁术配合光尘之力产生的巨型光骸大军确实很有压迫感,这样的军队降临在任何一个正常的城市,都肯定会引起巨大的恐慌,不过,现在这个城市的人已经都在狂热的信仰影响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