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样打下去太慢了,方四海应该有什么本体之类的东西吧。”子佑再度挥剑,扑上来的另一只巨型光骸被斩落头颅。
“要找到很难,得逼他出来。”月神说着,示意子佑跟着她向更高处飞去,光骸巨人伸手试图抓住他们,可惜他们动作实在太快。月神快速回首,凭空释放一阵法术震荡,将其震碎。
艾塔琳娜,你们那边还好吗?子佑一边随手挥剑毁掉了一两个光骸巨人,一边于心境中说。
好得很,你那边怎么样?艾塔琳娜的声音令子佑有些紧张的心绪即刻放松些许。
碰到了月神,也找到了准备侵染[光尘之主]的残躯的人,就是月神教团的大主教,现在正准备干掉他。子佑答道。
你加油吧,艾塔琳娜的声音突然有些变化,那个,刚才你碰了光尘之后看到了什么……
子佑正欲回答,那些光骸巨人突然全部发出巨响,伴随着夺目的金光。
一会儿再说,子佑回答着,细看向光骸巨人,构成它们身体的骨骼正在变形、扭曲、重组,居然缓缓变成了一条条由骸骨构成的巨龙。
它们煽动空荡荡的骨翅,在光尘之中飞舞而起,一团团金色光芒于它们森森白骨中汇聚,再从尖牙之间倾斜出来,形成一阵金色流雨。
“哇,方四海将化形术与他的禁术结合了。”月神上下飞动,尽力避免着被击中。
光骸龙群穷追不舍,下方无尽光尘掩盖下,依稀可见狂热的信徒重复着畸形的舞蹈。
光尘让他们看到了怎样恐怖的真实才会让他们做出这样的行为?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受损伤,但光尘给他们展示的景象,恐怕会给他们的心灵带来不可逆的损伤,而且疯狂跳舞对关节也不好。
两百年前的圣国,是否也是因为光尘而被毁呢……
“快想想办法!我快被打中了!”月神不仅要躲避光骸龙群喷吐出的流光的攻击,还要用翅膀扇走光尘保护子佑,已经很累。
“相信我,立即掉头。”子佑双手握剑,月神也未犹豫,双翼一扭,当她从子佑上方离开之时,子佑抓住机会一挥剑,汹涌的灰色星河立即将光骸龙群喷出的光束尽数吞噬。
当光骸巨龙摇晃着作响的空洞脑袋,穿过灰色星河的余波时,看到的是坏笑着的子佑,他手中的吞天者mK2已经开始发光。
“Jackpot !”
灰色流光喷涌如雨,未及反应的光骸巨龙在轰炸的爆响中被一只一只地击穿身体在空中消散。
细着过去,灰色流光也有着血红色光芒夹杂。子佑使用吞天者mK2发射时亦动用了界蚀的力量,否则吞天者mK2的攻击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穿透力。
虽然不断有新的光骸巨龙补充,但在吞天者mK2的猛烈火力中,光骸龙群的攻势已经被压制住。
“哈,王朝子佑,打的好啊。”
月神大笑道,随后挑衅地对着龙群中喊,“方四海你这不知所谓的低能儿老登,学了我的变形术两百多年加上你那老掉牙的禁术,就只会整这些小把戏吗?”
(呃,老登?怎么感觉月神可能实际年龄比方四海更大呢…子佑心想)
“啊,我们曾经的神明啊,听到你呼唤我的贱名,我倍感荣幸……你的技艺……又怎么可能只浅尝辄止呢?”方四海病态的声音传来,依然难以判断方位,“我几十年如一日的探寻化形术的起源与奥秘,不然我也不会知晓你的存在从何开始……我……我肯定早已超越了你啊……”
“随你怎么说吧,真是啰嗦,还要搞的很高深的样子,蠢得没边了。”子佑打了个哈欠,“还有什么伎俩赶紧用出来吧,不然我要去睡觉了。”
“你……你又算什么东西,竟敢出言不逊……”方四海的声音也开始透出愤怒,“无妨,待我的计划成功,我要先把你的尸体献出去……”
“这老登,吹牛谁不会啊……”月神也无话可说了。
由这种人来当月神教团大主教,难怪月神国的社会如此混乱,难怪三大贤者中除了地缘贤者的那两个都是没脑子还自视甚高的脓包了。
这时,在月神国旧都的边界,独孤漠正站在驶离这里的飞行器窗口,看向下方。
他留在这里本来就已经没有意义,若不是他本来还有一个会见月神教团主教的任务,他连旧都都不会来。
更何况,现在是他的父亲紧急让他离开月神国。月神教团一直是在[风暴潮]的帮助下才能控制住月神国的,想必是他们即将有大动作的消息被父亲得知了,才会让他赶紧走。
天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刺眼金光,就和混乱的思想一样侵蚀着这一整座城市。本该是漆黑的夜幕已经亮如白昼,下方街道上,疯狂的信徒们正像在腐肉上大快朵颐的一群蛆虫一样蠕动着,诵读着的语言怪异刺耳。
怎么做到的?独孤漠接触到的非月神教团的人,唯一能表现出他们信仰的就只有平时言语中的一两句“月神在上”,绝对是有别的原因导致这场邪恶的宗教仪式把旧都几乎所有人都卷了进去。
这种场景令绝大部分时间生活在[风暴潮]诸城的独孤漠感到了极度的恶心,他实在难以想象是信仰得如何蛊惑人心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而能编织出这样的信仰并以此利用信众的人,又得是何等的变态。
虽然他很清楚[风暴潮]诸城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至少他所看到的比月神国强。
些许金色尘埃被风吹来,他知道这些是什么,取出随身携带的瓶子将其收集起来,然后小心地塞紧了瓶口。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立场,他也许会尝试去阻止这里正在发生的动乱。但是现在不行。这个国度如果要陷落于混沌之中,现在的他根本无力阻止。那个所谓月神,就算她愿意出手,就能阻止这一切吗?
当危难第一次真切地出现在他眼前之时,独孤漠感到深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