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度,腰身一个用力便趴在了蓝忘机的胸膛上,说道:“我也是 。”
第二日清晨,魏无羡早早的便起来了,他们两个在静室用完了饭之后,便先去松室告知蓝启仁,又去还是告诉了蓝曦臣,得到了两个人的嘱托。
然后便到胡予安住的院子里去找他,路上自然就经过了驺虞的屋子,驺虞在里面喊道:“你们回来了 ”
蓝忘机与魏无羡驻足,魏无羡点点头,然后又想到了现在两方人之间隔着个院墙,自己点头他也看不见,于是便说道:“回来了。”
他们并没有看到驺虞的表情,但是仿佛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然后驺虞便说道:“今日是重阳吧?先生算的真准。”这话的声音虽小,但却顺着风传到了蓝忘机他们的耳朵之中,还没等魏无羡说什么,驺虞便又扬声说道:“你们去吧,我提前预祝你们马到功成。”
蓝忘机和魏无羡接着去,往胡予安的院落走,而在院子里的驺虞,则是望着四方的天儿想着,昔年先生说自己千年后重阳将有一难,自己当时是那么的不以为意,因为那个时候先生已经开始着手绘制山海图了,自己知道也会被封印其中都在里面了,除非山海图撕毁,自己身殒哪还有什么难呢?倒没想到是在这里应着。
魏无羡他们扑了个空,看守胡予安的弟子则是说道:“五更时分,胡公子便出去了,他说若是二位来找他,他在后山凉亭处等候。”
魏无羡挑了挑眉和门生说道:“我竟不知,他什么时候竟把着云深不知处逛的明白了?”
那门生便说道:“自二位走后,他曾与宗主和蓝先生畅谈过,从此之后便不再限制他去哪里了。”
魏无羡点点头,他就知道肯定和大哥有关系,毕竟没有宗主的应允,谁敢让他在这云深不知处的来回走啊,要不然早就被抓回来做成狐皮披风了。
蓝忘机和魏无羡两个又到了后山凉亭的地方,看着胡予安正在那里背手而立,布巾青衫,倒是有了些仙家的仪度。
许是听到他们两个来的声音,胡予安微微侧首,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倒是中和了他刚才仿佛要是羽化成仙的气度。
“来了?”
听到他的话,魏无羡点点头,然后胡予安便说道:“走吧,我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一边说着他一边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
三个人走在去炎室的路上,魏无羡问道:“什么东西,值得你五更就来等着?”
胡予安笑着说:“朝露无垢亦无尘,实乃佳品。”
魏无羡以为这朝露是用来炼器用的,但是当走进了炎室里,他看着胡予安随手一挥摆出了一张茶案。不禁有些疑惑:这狐狸难道是要在这里喝茶不成?
胡予安果然是要做这个的,然后他还看着早上胡予安得瑟的那个小瓶子,被他倒进了旁边烹茶的器具之中,魏无羡瞠目结舌的问道:“你大早上去接露水就是为了现在烹茶呀?”
胡予安则是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也是个炼器宗师,在这炼器室中,我这新鲜的露水,不用来烹茶,要不然能干什么?”
魏无羡就觉得这狐狸真的是他的克星,倒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准备着要用的东西,本来要什么晨曦月光的,但是如今已经有了驺虞的毛,也不用这两样来将他们淬炼了。
因此只有两样,就是一管短笛,一簇神兽毛,按照魏无羡的想法,就是直接把他们安上就行,就像是做毛笔的那样。
但是两样东西放到一处,就和那个水火不容的冤家似的,就是魏无羡用力的把他们两个合到一处,最后自己都得是张着手的样子。
“阴阳相克,自然水火不容。”胡予安一个响指点了一簇火,然后点燃了烹茶用的炭。
蓝忘机帮魏无羡,拿着神兽毛,魏无羡手中短笛传的飞起,暗暗思索着胡予安的话,同时用怨力磨砂着短笛,塑造着形状,短笛本身便是笔管的样子,只是有些粗,魏无羡便拿怨气一点一点的磨着他。
短笛里原本存在着的怨气之类的东西便不住的往一起缩,毕竟这运气也有三六九等在魏无羡手中的自然就是最高等的了,等到魏无羡终于将短笛磨到了衬手的粗细,短笛中的怨气与其他东西都已经被挤压到了这一块,隐隐的能够看出从中流淌着的力量,就像是生命的血液一般,循环往复川流不息。
胡予安并没有出声制止,反而是一脸欣赏,魏无羡炼器的天赋果然是非比寻常,就是这么一心二用的时候都能把东西打磨到趁手的样子。
而另一旁的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手上的动作,手中也续了一股灵流慢慢的侵入雪白的毛发中,原本莹白似雪的毛发被他灵力滋养着,隐隐的透着蓝光。
魏无羡说道:“我也见过寻常炼器的,无非是将各种材料都杂糅到一起,然后又灵力将它塑造成自己想用的样子,而我做东西的时候一般都是先炼好零件,再慢慢的组装,然后再调整,虽说是费时费力了些,但却能够让东西都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胡予安在一旁点着头,两种都好,不过是一种速度快,另一种精巧罢了,不过他却不明白魏无羡为什么这时候说这个?
魏无羡又接着说道:“可是如今这两个阴阳相悖,灵怨互斥,我觉得你坐在这儿不应该只是喝茶的,也该来帮帮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