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被派去请小阳的弟子也回来了,但却只有他一人。
刘宗主询问怎么回事儿,那弟子便说道:“弟子前去将话语他说了一遍之后,那小阳公子便直接回绝了,任凭我怎么说他都不答应,便只好回来复命。”
刘宗主心里颤颤,这个事没做好,那儿子去听学的事儿还能不能办啊?不过魏无羡倒是挺善解人意的说道:“他既执意不肯,那便就此作罢吧。”而后又看着传信的弟子说道:“此乃我之过,劳烦道友折腾这一趟了。”
弟子急忙摆手说道:“不妨事,不妨事。”然后便下去休息了。
这个事儿既然没办成,魏无羡他们也不好,在这儿待着了左右在这等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听听小阳的选择,要是他来,自己还能嘱咐两句。如今人都没来,还让人家白跑一趟,他实在是没有再在这待下去的脸。
刘宗主将他们送出去蓝忘机请他留步,然后说道:“刘宗主莫要忘了今年听学定在了五月初。”
他这意思就是,他答应的事儿还会做到,刘宗主松了一口气,又将他们送了百米。
魏无羡询问蓝忘机,为什么要给刘家听学的机会?他们一开始的时候没送拜帖,为何如今又想要去听学了?
蓝忘机说道:“刘家已半隐退,一举一动受人关注,与世家私下交好,实乃大忌。”
魏无羡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么个理儿,家族在汉中一地独大,本来就有不少人想分他的蛋糕,本来吧,刘家是半隐退了,不和任何世家交好,也就不会引得众人瞩目,也因此断送了弟子们的学业。
正赶上他们有事儿,求到刘家 对外就说是蓝家与刘家的补偿,也就不会那么引人注目,左右不过是还个情分的事儿,情分还完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到底一直拖欠着情分强得多。
不过魏无羡还是感到疑惑,听学的事情由叔父一手把持。任何人想走后门塞个人进去都费劲,如今蓝湛如此大开方便之门叔父会同意吗?别叔父借脾气一上来把刘小公子给赶跑了。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说道:“蓝家有意与刘家交好。”
魏无羡一听竟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没有担心的理由了。
蓝思追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暗暗感慨着这一切是阴错阳差,如果不是蓝家弟子到了望塔巡视,那么便不会寻到那具女尸,并将其带回云深不知处 ,那样的话,父亲与爹爹也不会亲赴南山,知道这山沟沟里的藏污纳垢,以此与刘家第一次合作。
如果小阳不是可塑之才,爹爹也不会动了恻隐之心,想让他拜入仙门,对于寻常人来说,被入仙门的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被这么一个大饼砸下来,一定是举双手双脚同意,恨不得当天就在仙门里扎根,所以刘宗主才会借此来向蓝家提出想让弟子去蓝家学习的条件。
结果小阳没来,本来是还人情的事儿,到最后倒成了刘家欠蓝家一个人情,这么一来一往的不就有旧了。这事儿可真是错一步都不成。
他们从刘家仙府出来,便向云梦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过了四五天才见着了莲花坞。
江澄身着一袭浅蓝色的便服,衣袖紧束,显得格外干练。他手持一张渔网,站在莲塘边,目光如炬,正指挥着一群弟子们在水中忙碌。
“都捞干净点儿,也小心些,别把那嫩芽给碰断了。”江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气中回荡。弟子们纷纷应是,动作迅速而谨慎地清理着塘中的垃圾。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江宗主,清理荷塘呢?”
江澄愣了一瞬,他怎么听着魏无羡的声了?难道是自己想他了,以至于就出现了幻听?
一想到此处,江澄整个人都不好了,魏无羡那个没良心的必然和蓝忘机在快活,早就把他给忘了,自己凭什么想他?因此便闭上眼睛竭力把脑子里的声音给踢出去。
好不容易把脑子里的声音给踢出去了,一睁眼就看见,弟子们从荷塘里捞出来了一个足衣,是谁家倒霉孩子把足衣扔在荷塘里了?
江澄被这个足衣险些气的升天,不过他也只能生闷气,这足衣在荷塘里泡了不知道多久了,再者这里的水路四通八达的不一定是从哪儿飘来的,他就算他也不能拎着足衣到处去找啊。
“江宗主?江澄!”魏无羡看江城并没有回头看他,就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江澄闭了闭眼睛,魏无羡到底有什么毒,自己怎么净想着他在喊自己啊。
“江澄!”这一声清晰且明亮,并且还带着隐隐的怒气,江澄觉得这好像不是幻觉,蓦然转身,就看到了在离自己两丈外向自己拼命招手的人。
江澄二话不说,随手把渔网一扔,快步朝魏无羡走去。一边走,他还不忘回头对弟子们喊道:“你们先自己干着啊,我好像看到你们师伯回来了。”
“宗主,就是师伯回来啦!”弟子们在荷塘里兴奋地回应着,一个个都仰着头,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的宗主。
然而,江澄的高兴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当他看到蓝忘机与蓝思追正端方雅正地朝他走来时,他的脸色就变了,不过眸子中还藏着一些笑意。
原因无他,只因为在这三个人里,只有从他家出去的魏无羡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活泼得有些过分。
江澄插着手,等他们走到近前,脸虽然是臭臭的,但是眼中带着隐秘的欢喜:“你们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提前告诉你还有什么惊喜的感觉呀?不过你也不要想太多,我们呢,只是路过这儿,来看看你。”魏无羡拍着江澄的肩膀,一点儿也不怕他的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