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温姿月到御案前,看着东篱的地势图,问道:“你看喜欢哪个地界,待到你及冠,便给你选了封号,早早去到封地。”
太女病重是事实,其余皇女多少有异心。
女皇不由得冷笑一声,她才过不惑之年,身体还健壮着呢,这群没脑子就开始算计着她身下皇座。
她轻瞥了温姿月一眼。
语气柔和些许,“容家不再是你的依仗,你学问也不行,去了封地,这一生也算作安稳。”
“到时朕会再下道旨意,在朕驾崩后,你在封地享世代袭替,只要不踏出封地,你便是地头龙。”
温姿月看着女皇拟旨。
她向后退了几步,感激道:“臣,叩谢母皇恩典。”
女皇落笔,她目光多了戏谑,“不必谢,朕也会下旨,若你不安分出了封地,杀无赦。”
温姿月:“......”
温姿月:“倒也不必如此防备儿臣。”
女皇大笑,“朕是防备容清知。”
女皇话音落,御书房空气骤然冷了。
温姿月想,容清知釜底抽薪固然高明,可女皇即位二十余载,心计谋略亦是上乘。
容清知暂避锋芒意在养精蓄锐,女皇自然也猜得到。
只是不想让局势更乱,便先应了容清知。
“容清知啊容清知,朕真是恨他。”
女皇便说便踱步,她急躁的摔了奏折,又拿起方才拟的旨意,直直朝着温姿月砸去。
那上面墨迹未干,温姿月便想躲着。
女皇厉喝,“站着。”
温姿月站在原地,女皇绕着她不住打转,温姿月被看了许久。
她忍不住道:“母皇,时辰不早了,若是无事,儿臣便先回去了。”
女皇嗤笑,“你不过一个废物,怎么还有什么事务要去办?”
温姿月是有点破防的,她只是想离开,何必又要说她是废物。
下一瞬,女皇的声音让温姿月浑身发寒。
“你这般废物,与朕的儿子,当真是不相配!”
女皇看着她目露震惊,冷淡道:“这东篱,没任何一件事能逃得过朕的耳目。”
思及此,女皇便生出震怒。
当初她自认理亏,对容清知多有纵容,谁知容清知竟犯下了这等大错。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说谁对谁错,到底都是晚了。
女皇声音发沉,“朕给的封地,给的一世安稳,皆是赠与观宁。”
直至这御书房只留女皇一人,她才疲惫的坐在案桌前,她是帝王,比起亲子被调换的愤怒,她更在意那流着容家血脉的孩子是皇子,自此容家变没了机会威胁她的江山。
女皇给温姿月下了死命令。
说是观宁被薄待一分,她便将皮子洗干净,等着吃板子。
观宁眼神懵懂的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人。
“姐姐。”
他的声音很乖,慢吞吞的叫人,又警惕又好奇的打量着温姿月。
旁边的方丈躬身请罪,“皇夫他,思虑过度,忘了许多前尘往事。”
温姿月问道:“可有治愈的法子?”
方丈神情悲悯,“暂无。”
观宁新奇的看着马车内的装饰,他拿着玉质的茶杯喜爱的摸了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