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牡丹花特有的气息,柳樱儿款步而入。她身着月白色湘绣襦裙,鬓边斜插着一支珍珠步摇,头发被盘的一丝不苟,而在走动之间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屋内,暖帐半垂,床榻之上,蓝依依只着一件月白色亵衣,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青丝如瀑般散落在肩头。
范九州与她十指相扣,范九州正要接过手中的那半块酥。而两人眼中满是缱绻情意。
这旖旎场景,让柳樱儿心头猛地一紧,脚步微微顿了顿,但很快恢复如常,莲步轻移,缓缓向屋内走来。
蓝依依抬眸,望见这位突然闯入的女子。只见她身姿婀娜,虽已年过半百,却保养得宜,肌肤细腻白皙,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婉大气。只是那眼神,在触及蓝依依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
蓝依依心中了然,微微蹙了蹙眉,随即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从床上坐起,优雅地移至床边。她挺直脊背,纤细的腰肢在单薄的亵衣下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范九州见母亲到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松开蓝依依的手,起身快步迎上前去,脸上堆满笑意:“娘,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派人知会一声。”他伸手欲搀扶母亲,却被柳樱儿不着痕迹地避开。
柳樱儿目光越过儿子,直直地盯着坐在床边的蓝依依,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口中却温和道:“我来看看你,听说你近日身子有些不适,娘放心不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到屋内的太师椅旁,优雅地坐下,手中的丝帕轻轻搭在膝上。
蓝依依见状,不慌不忙地起身,莲步轻移,走到柳樱儿面前,盈盈一礼,声音清脆悦耳:“原来是范夫人,今日总算是看到夫人的容貌了,传闻果然不虚,果然是一个大美女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说罢,她抬眸,眉眼含笑,眼神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与讨好。
柳樱儿微微挑眉,上下打量着蓝依依,见她虽只着亵衣,却举止大方,毫无怯意,心中暗恼,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端庄的笑容:“过誉了,我都是人老珠黄的人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
她顿了顿,语气似褒实贬,“倒是姑娘,这般大胆,只着亵衣便与男子共处一室,不知是哪家的闺秀?”
蓝依依心中冷笑,面上却笑意更浓,轻启朱唇:“夫人说笑了,夫人的美貌在江湖之中也是有目共睹的。小女子虽出身平凡,但也知晓礼数。只是今日与范公子谈得投机,一时忘了时辰,还望夫人莫要怪罪。”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范九州。
范九州听着两人话里藏刀的对话,额头不禁冒出细汗,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柳樱儿凌厉的眼神制止。
柳樱儿冷哼一声,手中的丝帕微微攥紧:“谈得投机?我看是另有目的吧。”
她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蓝依依,看着还只穿着亵衣的蓝依依心中暗骂了蓝依依无数次“骚狐狸。”
“我这儿子单纯,可经不起别人算计。”
蓝依依心中怒火翻涌,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不卑不亢道:“夫人这话严重了,小女子对范公子一片真心,绝无半分算计之意。”
她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地望着柳樱儿,“我知道夫人对我有所误会,但时间会证明一切。”
柳樱儿“嚯”地站起身来,裙摆扫过太师椅,发出“沙沙”的声响:“证明?我看你是妄想!我范家的儿媳,必须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岂是你这样不知检点的女子能胜任的!”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手中丝帕被捏得皱成一团。
蓝依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很快又被坚毅取代。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清冷:“夫人,出身并不能决定一切。我虽无显赫家世,但我有一颗爱范公子的心,我会用行动证明我能照顾好范公子。”
“够了!”柳樱儿怒喝一声,打断蓝依依的话,“你一个魔教妖人的女子,有什么资格说这些!我是不会同意你和九州在一起的!”她转头看向范九州,眼神中满是威严。
“九州,你立刻与她断绝来往,明日我便给你安排一门亲事。”
范九州听母亲这么说,心中大急,连忙上前一步:“娘,我喜欢依依,我不能和她分开!”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母亲,“这些日子,依依对我关怀备至,她是真心待我的。”
柳樱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范九州的鼻子,声音颤抖道:“你……你……你竟然为了一个魔教妖人的女子,敢顶撞我!我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气我的?”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吗?说我范家的儿子被一个妖女迷了心窍!”
蓝依依见柳樱儿如此激动,心中有些愧疚,她轻声说道:“夫人,此事与范公子无关,是我主动接近他的。若夫人实在不喜欢我,我可以离开,但请夫人不要责怪范公子。”她转头看向范九州,眼中满是不舍,“只要你安好,我便足矣。”
范九州一听蓝依依要离开,心中如刀绞,他紧紧握住蓝依依的手,对柳樱儿说道:“娘,如果你执意要拆散我们,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娶!”他语气决绝,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
柳樱儿闻言,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范九州连忙上前扶住她,焦急地喊道:“娘,你怎么样?”
柳樱儿靠在儿子身上,泪水夺眶而出:“九州,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娘是为了你好,你和她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夫人,”蓝依依走上前,语气诚恳,“我知道您担心范公子,怕我会伤害他。但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我会用行动让您看到,我有能力照顾好范公子,让他幸福。”
柳樱儿听到这话,险些气晕过去,自己的儿子不帮忙,反而反过来对付自己的母亲,看来自己的儿子被迷惑到不清,自己还没有想到办法。头都大了。
柳樱儿看完之后就回去了,临走时没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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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落
\"开始!\"苍老的铜锣声如裂帛般划破长空,震颤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声音未落,一道黑影已裹挟着凛冽的气势,如鬼魅般朝着范九州疾驰而去。台下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柳樱儿攥着丝帕的手指微微发白,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中央。
江思年身如矫燕,身形在瞬息间跨越数丈距离,手中长剑如灵蛇出洞,带着诡异的弧度直取范九州咽喉。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剑身上流转着幽蓝的寒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范九州瞳孔骤缩,心中虽惊,但多年的实战经验让他迅速做出反应。他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柳絮般轻盈飘起,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落地的瞬间,他手中长剑顺势横扫,意图逼退江思年的攻势。
江思年冷笑一声,手腕翻转,剑势突变。原本刺出的长剑如游龙摆尾,巧妙地避开范九州的横扫,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另一个刁钻的角度再次攻向范九州。剑招连绵不绝,仿佛无穷无尽,将范九州笼罩在一片剑影之中。范九州不敢有丝毫大意,长剑舞动,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将江思年的攻击一一格挡。两人的剑刃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擂台上空回荡。
\"007,男主怎么这么难以打败呀,像个打不死的小强。\"江思年心中暗自焦急,通过意识与系统交流。
【\"宿主大大,他的气运值还没有被人给彻底磨灭的话,世界意识都会因为男主的缘故,也会帮助男主的,而我们只有一点点磨灭他的气运值,磨灭到一定程度后,就可以杀死了。\"】
\"知道了。\"江思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范九州身上。
江思年不再保留,他施展出在鹰嘴崖崖底学到的独门绝学。身形如幻影般在擂台上穿梭,剑招变幻莫测,时而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时而如细雨绵绵般轻柔。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威胁,仿佛要将范九州置于死地。范九州只觉压力倍增,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拼尽全力,凭借着过人的反应和精湛的剑术,勉强支撑着。但江思年的攻击越来越凌厉,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江思年每发起三次攻击,范九州虽能躲开大部分,但总会被剑刃擦伤两下。随着时间的推移,范九州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宿主大大,范九州的数值正在极速下降。\"】
听到系统的提示,江思年心中一喜,眼中的斗志愈发旺盛。他加快了攻击的节奏,剑法也更加精妙绝伦。剑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仿佛整个擂台都被他的剑气所笼罩。
范九州感受到江思年的攻势愈发猛烈,心中暗叫不好。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于是,他决定冒险一试,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范九州大喝一声,全身内力凝聚于剑上,长剑顿时光芒大盛。他猛地向前一跃,手中长剑如同一道闪电,朝着江思年直刺而去。这一剑,饱含着他全部的力量和希望,威力无比。江思年没想到范九州会突然反击,心中微微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手中长剑迅速挥舞,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想要挡住范九州的攻击。
然而,范九州这一剑实在太过强大,冲破了江思年的剑网,直逼他面门。江思年无奈之下,只得侧身闪避。就在这时,范九州的长剑巧妙地挑向江思年的面具。不可思议的是,那面具的绳子竟被一下子砍掉,江思年的面具如蝴蝶般飘落,露出他那张冷峻而又带着几分邪魅的面容。
全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柳樱儿手中的丝帕\"啪\"地掉落在地。她死死盯着江思年的脸,只觉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那张脸,竟与她夫君范文殊有三分相似!这惊世骇俗的发现让她险些站立不稳,扶着座椅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江思年也在这一刻僵住了。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这张脸继承了母亲江婉莹的大部分容貌,但此刻他清楚地看到,范文殊的基因强大,妥妥的一张典型的一双瑞凤眼,这种相似,足以让任何人产生联想。
柳樱儿的脑海中像是被一道闪电劈过,无数的念头在一瞬间如烟花般绽放开来。震惊、怀疑、愤怒,这些情绪像汹涌的波涛一般在她心头翻涌,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为什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那个与她的夫君长得极为相似的人,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难道我的夫君在外面有了外遇?”这个可怕的念头就像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阵阵地发冷。她不禁想起了夫君失忆的那段日子,他的行为举止都变得有些奇怪,难道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背叛了她吗?
然而,很快柳樱儿就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海。“怎么会呢?”她喃喃自语道,“夫君除了失忆那段时间,从未对我不忠过……”
突然,一个更可怕的猜测涌上心头。\"等等,孩子!难道那对母子还没有死?\"她想起多年前那场意外,那个据说夭折的孩子……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突然串联起来。
大意了,柳樱儿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擂台仿佛都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