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上猛然冲下来一只鸟妖,伸出利爪朝着月财抓过去,“该死的臭球,你敢踢我的香炉!”
月财翻身躲过鸟妖的攻击,祭出小球冲上去,和鸟妖打起来。
云千月围着石像和大树转两圈,这树灵气充沛,看着至少也有千年,难怪这鸟妖会栖息在这树上。
她拍拍树干,感受灵气来源,目光下移,落在树下的地里,如果没感受错,树下应该是有玉石。
蹲下身,计划怎么挖开,身后有力道破空袭来。
云千月伸手,挡住鸟妖射来的翎羽,回头,“你打不过我的。”
鸟妖气急了,刷刷刷又是几十只的翎羽射来,“兰诉已被你们抓,我不再运毒,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云千月拨弄着那根翎羽,“杀你,取内丹。”
鸟妖一震,瞬间炸毛,“欺人太甚。”
月财冷哼,冲上去用小球的月光将鸟妖控制住,从地上捡起一根翎羽走近,插进鸟妖肚子里,“一只只有上百年的鸟妖,敢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这么久,真是活腻了。”
“先别杀。”云千月看着鸟妖被打回原形,圆脸圆眼睛,一双翅膀上的翎羽都快把秃了,伸手感受鸟妖身上的符,果然不见了,“说吧,谁为你解开你身上的追踪符。”
从下符咒到失去踪迹,前后不过才四天,以这鸟妖的法力,还不足以解开她的符。
“自然是我。”一个女人从不远处的树林飞出来,稳稳落在地上,叶落风过,带起她的长发,丝丝缕缕,柔美无比。
此人穿着类似于唐装,却并未束发,额前画着精致无比的花钿,皮肤白皙,瓜子脸,妖媚无双,美艳无比,细眸幽幽看来,“我的小傀儡,被你抢了?”
云千月蹙眉,隐隐觉得这人不简单,“你是什么人?”
此人似妖非妖,似神非神,明明是修行之人,可云千月却感受不到她的任何灵力波动,好似她就是这天地间的一粒尘埃,又无处不在。
来人柔柔一笑,“把我的小傀儡还回来,否则,我就把你们做成傀儡。”
那可是她精心养了十年才制作出来的最完美的傀儡。
云千月所问,别人都不答,这让她很是恼火,双手结印,打出一道符,而那个女人却只轻松抬手,纤纤玉手轻弹,她的符文瞬间悄无声息地碎裂。
云千月咬牙,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再次画符用尽全力打出去,依旧被女人轻松破开。
月财震惊抬头,望着那个女人,她从未见过术法这么高的妖物,就连云千月在她面前好像都只是个刚入门的人。
不过既然都已经撞到了人家枪口上,不拼一把,只怕真的会死的很惨,她可不想成为傀儡。
手掌一翻,手中月球飞起,一瞬间膨胀变大,朝着女人袭击而去。
女人掩唇轻笑,幽幽退开两步。
周围一切瞬间变化扭曲压缩,呈现出诡异的平面姿态。
云千月抬手,发现自己的整个身体也在扭曲,小手臂卷曲成了甜甜圈的样子,却没有厚度,只有薄薄的一层面皮,疼痛席卷全身。
而所有的扭曲,都是半圆扇形,就连月财的球也像是液体一样,流动扭曲。
突然,光亮消失,云千月抬头,就看见那女人变成高大无比,和当初在边境初见傀儡的时候一样的法术。
那女人轻笑,伸手搅动,然后周围的一切都随着她的搅动方向卷曲起来,“我要你做成傀儡,你这张脸好看,那就用真皮好了。”
她伸手,拉扯云千月两边的额角撕下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然后云千月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面皮真的像是一张面皮一样被人拿起来,端详,然后放到太阳底下,涂抹油脂,然后烘干又涂抹鲜血,最后再次涂油脂,涂上封蜡,保存!
她全身的皮肤被一点点剥离,炮制,保存。
然后是她的骨头也被一根根拿起来,涂上油脂和封蜡。
最后血肉被烘烤被浸泡被施法,每一个步骤,云千月都疼得犹如被凌迟,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阳落山,月亮升起,再落下。
全身的骨骼皮肉被拆散,她想反抗却发现自己就像是一摊烂泥,除了大脑还有感知能力,其余的呼吸都是停止的,根本无法动弹。
最后,她的骨血再次被组合,女人将她身上撕下来的皮一点点粘回来,像是制作标本一样。
持续几日几夜后,她身上的疼痛消失,想动却还是操控不了身体。
女人满意地笑了笑,勾手,她的身体在女人的操控下站起来,然后她看见,她刚刚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的空缺。
像是一幅画,而她从画里走出来,那里就有了空洞,而她原本不远处,月财也变成了薄薄的一片,躺在那扁平的,没有厚度的地方。
原来,她们所在的空间被压缩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只有被这个女人制作成傀儡,被她带出来,才能脱离变成纸片人的下场。
这一切像是小孩子顽皮制作的标本,鲜花和蝴蝶被铺平,压在两本书中间,再次拿出来,来保存着原本的鲜艳和漂亮。
云千月挣扎,可除了思想,其余的任何身体部分,她都控制不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傀儡。
“呵呵。”女人勾起她的下巴,“嗯,不错,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傀儡,我刚刚从你的记忆里,看见了一个男人。”
女人声音慵懒,“抱着你的男人,寸头,五官俊朗,你的记忆停留在他滚动的喉结上,现在,去找他吧,然后把他做成标本收藏起来,以后他就永永远远,都会只属于你,去吧。”
云千月都双腿迈开,朝着陆战所在的方向而去,最后跑起来,飞身而去,只一个跃身,就跨过脚下画卷似的山水。
只眨眼的功夫,云千月出现在河边县城,她顺着街道,往河边的渡口而去,远远的,看见陆战和人交流,而其余人的头都被黑色头套套住。
河上从对面来一张船,缓缓停在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