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然而,若这“璧”并非握在普通人手中,而是属于天成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之时,便无人敢生出觊觎之心,取而代之的,只有趋之若鹜的合作。
这便是世道的铁则——弱肉强食,强者恒强。
就在一部分嗅觉敏锐的商人盘算着,以后该如何与天成集团搭上关系时。
先前拍下“驻颜丹”的九位买家已悄然离席,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们急促的呼吸与压抑的狂喜。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寻一个私密空间,准备迎接即将焕然一新的自己。其中八位皆是名媛贵妇,剩下那位,则是近年来戏路渐窄的当红男星。
若能重返青春,他不仅能延续巅峰,更能挣脱岁月的枷锁,去演绎那些曾因年龄而错失的年轻角色——这何止是延寿?简直是重塑艺术生命!
台下众人神色各异,艳羡、惊叹、不甘,种种情绪在暗处发酵。秦朗的几位高中同学也低声议论着,今日所见,早已超出他们的认知。
“这些人……到底得多有钱?”韩一飞嗓音微颤,震撼难掩。
一向自诩家境优渥的闵浩然也罕见地沉默,喉结滚动,却终究无言以对。
拍卖师无暇顾及台下的窃窃私语,他的任务仍在继续。
但是,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驻颜丹”创下的天价之后,接下来的拍品恐怕再难掀起同样的高潮。
他的语调不自觉地透出一丝索然,仿佛连激情也在方才的狂热竞逐中燃烧殆尽。
“接下来的拍品,并非单件,而是四件。”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恢复专业性的平稳,“经过专家鉴定,这些物品的材质……暂时无法确定。
委托人原定的起拍价为一千万,但鉴于鉴定结果存疑,我们最终调整为十万元起拍。若有冒犯,还望委托人见谅。”
随着拍卖师的话音落下,会场便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尤其是听到“委托人定价千万被调整为十万元”时,不少人的嘴角已经勾起讥诮的弧度——这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如此狮子大开口?
水晶吊灯下,窃窃私语如涟漪般扩散。有人摇头轻笑,有人交头接耳,更有甚者已经掏出手机,准备记录这场即将上演的闹剧。
然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几双眼睛却骤然亮了起来。
当绒布掀开的刹那,四件首饰静静躺在黑丝绒上,在聚光灯下流转着若有若无的幽光。
那光芒不似寻常珠宝般璀璨夺目,反而像是被薄雾笼罩的月光,内敛而神秘——这正是秦朗寄拍的法器。
它们本该是压轴的珍宝,此刻却因“不识货”而被草草推上展台,宛如明珠蒙尘。
“老杨,你这是……”同桌的商界友人敏锐地察觉到了杨宏宇的异样,忍不住低声询问。
他从未见过杨宏宇这般失态——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宏宇地产掌舵人,此刻竟手指微颤,眼底燃烧着近乎狂热的火光,仿佛要隔着展台将那几件首饰吞噬殆尽。
由于席位有人数限制,杨宏宇和东兴诸人不得不分散而坐。
此刻,与杨宏宇同桌的其他宾客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目光在展品与这位突然失态的大佬之间来回游移,暗自揣测。
杨宏宇唇角微扬,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却始终不发一言。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这几件看似平平无奇的饰品,莫非暗藏玄机?
同样的场景正在陈致远所在的席位上演。
这位向来沉稳的商界巨擘,此刻竟也死死盯着展台,指节不自觉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急促的哒哒声。
“三千万!”
拍卖师手中的木槌还悬在半空,“竞拍开始”的尾音尚在空气中震颤,这个数字就如惊雷般炸响在整个拍卖厅。
刹那间,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宾客们举到一半的香槟杯僵在半空,交头接耳的私语声像被利刃斩断。
安宗璐精致的眉毛猛地一挑,白皙如玉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座椅扶手——从十万起拍价直接喊到三千万?这简直是在破坏拍卖场的规矩!
她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向声源处,当看清举牌之人时,瞳孔微微一缩。
那个如铁塔般矗立在座位上的魁梧身影,竟是东兴白虎堂的堂主徐晨风。传闻这位大佬行事狠辣果决,今日一见,连竞价风格都如此霸道凌厉。
“五千万!”
当众人还沉浸在第一个报价的震撼中,第二个数字已经如利剑般刺破凝滞的空气。这个价格,已经碾压了方才“驻颜丹”创下的天价纪录。
“六千万!”
“七千万!”
报价声接连不断,每次加价竟都以千万为单位。
会场陷入诡异的沉默,除了那几个不断抬价的声音,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拍卖师握着木槌的手微微发抖,原本萎靡的精神此刻像被浇了汽油般熊熊燃烧。
……
“卧槽,你们钱是大风刮来的吗?”秦朗在心底疯狂吐槽。
他突然很想立刻冲去街边地摊,批发一堆玉佩手串,然后将之全部炼制成法器——这钱也太好赚了!
当杨宏宇最终以一亿八千万的天价拍下那枚看似普通的玉佩时,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前面所有拍品总和的数倍之多。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灼烧的味道,连呼吸都变得奢侈起来。
其他几位竞拍者并非财力不济——只是看着后面还有三件拍品,都默契地选择了战略性撤退。
起初所有人都觉得这些竞拍者疯了。但当他们发现出价的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佬时,质疑立刻化作了惊疑。
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大屏幕上的玉佩影像,恨不得用眼神把它刮下一层皮来,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拍卖师已经开始怀疑人生——自己手里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东西,凭什么能值这个价?
当杨宏宇终于将玉佩捧在掌心时,与他同桌的商界大佬们再也按捺不住好奇:“老杨,这到底是……?”
“法器。”杨宏宇言简意赅,指腹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玉面。
众人闻言却面露失望。
法器他们见得多了,市面上九成九都是骗人的把戏。即便偶有真品,最多也就是让人提神醒脑、少做噩梦罢了,哪值得如此天价?
对此,杨宏宇懒得解释。
他将玉佩小心收好,心里盘算的却是另一件事——得赶紧去找秦朗,问出驱动这件法器的口诀才行。
此时,周继业所在那一桌的气氛也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周继业两兄弟起初只是随大流地露出惊讶表情,但随着竞价持续,他们敏锐地发现——所有参与竞拍的人,不是坐在秦朗那一桌,就是与东兴交好的势力。
“大哥,”周继祖压低声音,眼中精光闪烁,“你说那会不会是……”
“法器?”周继业瞳孔猛地收缩,瞬间想起秦朗送给爷爷的那件宝物。两兄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周继业立即调整坐姿,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竞价牌。虽然还有三件法器待拍,但竞争显然会更加激烈。
作为已经开始接手家族产业的继承人,他调动资金自然不在话下。而还在读大学的周继祖只能遗憾地耸耸肩——他和唐耀祖一样,暂时还没有这个财力。
此时,整个会场暗流涌动。
当日参加过莲花山聚会的富豪们,以及其他几方地下势力的人,都陆续反应过来——这些看似普通的饰品,极可能就是秦先生寄拍的法器!
数十道炽热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剩下的三件拍品,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