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怀安部众的撤离,红叶镇仿佛时光回溯,往昔的宁静再度降临。然而,林森与金所长在红叶镇的举止却日趋跋扈,引发了民众的强烈反感与愤慨。在此背景下,有勇者挺身而出,秘密向木桥城城府呈递了控诉他们的文书,以期还红叶镇一片清朗。
然而,此状并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反而因新任城主的偏私而悄然沉寂。作为林怀安一手栽培的亲信,新任城主在面对林森——林怀安的亲侄儿时,显然心存顾忌,难以下定决心公正处理。他不仅没有对控告给予应有的重视,反而将告发者置于不利之地,先行送入治安局施以惩戒,随后又将其遣返至红叶镇。
新任城主此举无疑在镇民心中投下了沉重的阴影,使得原本渴望正义的民众心生畏惧,纷纷选择沉默以对。自此以后,木桥城城府门前再没有申诉冤屈的人,整个红叶镇笼罩在一片压抑与不安之中。
在得知此事后,林森不仅没有收敛他恶劣的行为,反而更为嚣张,其内心深处一个原本模糊的概念——“权力即真理”逐渐变得清晰且坚定。这一信念犹如催化剂,使他在红叶镇的所作所为愈发肆无忌惮,几乎将这片土地推向了毁灭的深渊。
目睹此景,司马惊辰心急如焚,深恐自己会在林森的荼毒之下遭受不可挽回的损害。他虽有意制止,但鉴于荣王府尚未恢复昔日的辉煌,实感力有不足。于是,他紧急召见了庄君临,意图命其密切关注林森的一举一动,以防其破坏自己精心策划的布局。
庄君临步入荣王府的时候,正值府中鲜花烂漫,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色。司马惊辰见他面带忧虑,便以园中美景相询,试图以此开解他忧郁的心情。然而,庄君临却以家中琐事为由,掩饰了心中的忧虑。司马惊辰见状,不禁大笑释怀,随即向其阐述了监视林森的任务。
司马惊辰掌控了荣王府后,庄君临的哥哥庄炼就马上向他传达了父亲庄康的旨意。庄康让他继续待在荣王府监视司马惊辰,等待时机灭掉陈崇九的镇南军。现在,他不得不接受司马惊辰的指令,并发誓要圆满完成任务。在临别之际,司马惊辰不忘提醒庄君临,在繁忙的公务之余,也应常回家探望荣敏母子。提及荣敏,庄君临面露愧色,匆匆应允后,便踏上了返回庄村的路途。
庄村坐落于红叶镇另一端,与寻龙村相隔遥远,风光旖旎,地势独特。村外五里之处,便可见到一片金油油的藻田向远方铺展,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村头矗立着一座巍峨的骑楼,青砖黑瓦,屋顶上均建有雷头鱼尾式飞檐。骑楼内有三幢大屋形成的大院,大院内又分布着数十间小屋。大院与大院之间宽阔数十米,各大院占地数千平方米,回廊和屏风与过道相通,回廊有台阶与大院相连,中间再形成数个小院落。或彩绘、陶塑,或木刻、石雕,或浮雕、镂空雕贯穿在建筑构件上。屋前屋后都种植着枝繁叶茂的桂花树,石榴树和柿子树,还有各色花草。院内花果飘香,美不胜收。骑楼正大门上,金丝楠木门头雕雷刻凤,上书“庄第”三个大字,气势非凡。这里就是庄君临的家,府邸周围散布着数百间低矮的民房,犹如众星拱月般环绕着庄第,构成了庄村独特的风景线。
庄应富虽子女众多,但成年者仅五人,其余都是稚子幼童,更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啼哭不已。庄君临作为长子,自幼便承载着父亲的厚望。当他踏入家门时,只见庄应富和他的母亲姬娍正坐在前堂纳凉,四个佣人拿着大蒲扇轮流扇风。他恭敬地向父母问安后,正准备转身离去,却被庄应富叫住。庄应富面露不屑之色,讽刺道:“怎么?做了治安队副队长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吗?不过是个芝麻小官罢了!”
庄君临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心中充满了愤怒。尽管他是由庄应富抚养长大的,但他已经清楚自己是王子的身份。然而,庄康多次告诫他要保守这个秘密,因此他不得不继续隐藏在庄家。
庄君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明白,此刻的愤怒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境地。他缓缓转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庄应富,语气平静地说道:“父亲,我从未觉得自己了不起,只是尽忠职守,做好分内之事。无论我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尊重您,孝顺您。”
庄应富看着庄君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庄君临会如此冷静地应对自己的讽刺。他冷哼一声,说道:“哼,算你识相。不过,你要记住,庄家才是你的根,你的依靠。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庄君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深知父亲对他的期望。然而世事难料,他的人生一路走低,从大都到荣王府,最终只落得个镇上治安队员的差事。
荣敏知到丈夫回来后,急忙迎了出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她早已习惯了庄君临的沉默与内敛,但从他眼中偶尔闪过的疲惫,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挣扎与不易。荣敏知轻轻握住庄君临的手,温柔地问道:“君临,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庄君临看着妻子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看到你,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了。”荣敏知虽然心存疑虑,但也没有多问。回房的路上,荣敏喋喋不休对庄君临表达了对她对司马惊辰的埋怨。庄君临则以平和而坚定的语气劝慰她:“司马惊辰兄长如此安排,定有他的深思熟虑,我们目前应采取以静制动之策,先观察形势,再行后续之计。”
两个人边走边说,到了房里,荣敏迅速关上门,拉上窗帘。庄君临被荣敏的动作吓了一跳,忙问:“你要干吗?”荣敏狡猾一笑说:“这还用问吗?你一出去,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你是不是忘记家里还有个人等你?”言罢,就要扑向庄君临。庄君临连忙退后几大步说:“现在还是白天,一会儿来人了,被人家看见多不好?晚上吧,我又不走。”
荣敏见状,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