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陆恒带着典韦和几名秦锐士,再次来到了那个山洞。
他们悄悄地潜入山洞,将里面的人全部制服。
然后,陆恒让典韦穿上太平道教徒的衣服,假扮成他们的人。
“恶来,你带着几个人,假装押送粮草,去附近的几个村庄,看看能不能引出太平道的首领。”陆恒吩咐道。
“好嘞,主公,你就瞧好吧!”典韦咧嘴一笑,带着几个人,将沙石装进粮草袋,并押着几辆装满“粮草”的马车,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山洞。
陆恒和荀攸则带着剩下的人,躲在村庄旁的密林中,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陆恒的心中也越来越紧张。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来了!”陆恒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只见一群身穿黄衣,头裹黄巾的人,骑着马,向这边飞奔而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领头的一个太平道徒大声问道。
“我们是奉命押送粮草的。”典韦粗着嗓子说道。
“押送粮草?我怎么没听说过?”领头的太平道徒一脸怀疑地看着典韦。
“这是我们刚刚收缴的,还没来得及上报。”典韦说道。
“哦?是吗?把你们的令牌拿出来看看。”领头的太平道徒说道。
典韦从怀中掏出从太平道徒身上搜到的令牌,递给了他。
领头的太平道徒接过令牌,仔细地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嗯,没错,是我们的令牌。”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典韦说道。
“慢着!”领头的太平道徒突然喊道。
“怎么了?”典韦问道。
“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生啊?”领头的太平道徒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典韦,语气中带着一丝狐疑。他总觉得眼前这大汉,虽然穿着太平道的衣服,却透着一股子违和感。
典韦心中暗道这贼厮鸟眼睛还挺尖!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这位头领,我是刚入伙的,您自然没见过我。这不,刚来就被派来送粮,也是头一次出门,心里正紧张着呢!”
“新来的?”领头的太平道徒显然不怎么相信,鼻子轻哼一声,“新来的怎么可能让你来押送粮草?这可是重要的任务!”他眼神一转,落在了典韦身后那几辆马车上,心中更加怀疑。新来的能有这待遇?
他冷笑一声:“万一你是官府的奸细,我们岂不是……”
典韦一拍大腿,声音也粗了几分:“我说你这人,咋就这么磨叽呢?好话赖话都说了,你还想咋地?”
他一把扯过旁边一辆运粮车,猛地一掀,露出……满满一车沙土!
典韦指着沙土,瞪着铜铃大眼吼道:“看见没?看见没!谁家运粮运一车沙子?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真要是官府的奸细,能这么蠢?”
那领头的太平道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看着那满车的沙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典韦见状,更来劲了,他从车上抄起一把大刀,往地上一杵,大声吼道:“磨磨唧唧的,本大爷不陪你玩了!再敢拦路,休怪你典大爷刀下无情!”
“果然是奸细!”领头的太平道徒拔出刀,指着典韦说道。
“动手!”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太平道教徒纷纷拔出武器,向典韦等人冲了过去。
“杀!”
典韦怒吼一声,挥舞着双戟,迎了上去。
一场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躲在密林中秦锐士也从暗处冲了出来,加入了战斗。
那些太平道教徒虽然人数占优,但哪里是典韦和秦锐士的对手,很快就被杀得溃不成军。
“撤!快撤!”
领头的太平道徒见势不妙,连忙大喊。
剩下的太平道教徒纷纷扔下武器,四散而逃。
“追!”
陆恒一声令下,众人紧追不舍。
一直追到了一处山谷,才将那些太平道教徒全部歼灭。
“主公,我们抓到了一个活口。”典韦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太平道徒,来到了陆恒面前。
“说,你们的头领是谁?你们在这里有什么阴谋?”陆恒冷冷地问道。
那太平道徒吓得浑身发抖,“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去死吧!”典韦说着,就要动手。
“等等!”陆恒阻止了他。
“恶来,把他带下去,好好审问。”陆恒说道。
“是,主公。”
典韦将那太平道徒带了下去。
“公达,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陆恒说道。
荀攸点了点头,“没错,主公。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太平道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我知道。”陆恒说道,“我们继续赶路吧,争取早日到达幽州。”
“主公,你看那是什么?”
突然,荀攸目光一凝,指向远处:“主公,你看那是什么?”
陆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一棵歪脖子老树下,影影绰绰似乎躺着个人。
“过去看看。”陆恒一夹马腹,当先驰去,典韦和荀攸等人紧随其后。
靠近一看,那人身穿黄衣,赫然是一名太平道徒。只是这道徒姿势扭曲,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没了气息。走近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道徒死状极惨。他胸口直挺挺地插着一把匕首,只留了个柄在外头,眼睛瞪得像铜铃,仿佛死前见了鬼。
陆恒皱起眉头,这死法,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荀攸心思细腻,注意到细节:“主公,他手里好像攥着东西。”
陆恒这才注意到,那死人拳头紧握,像抓着救命稻草。他蹲下身,稍一用力,便掰开了死人已经僵硬的手指。一块被捏得皱巴巴的布条,带着未干的血迹,落入陆恒掌心。
缓缓展开布条,几个歪歪扭扭的血字,像某种绝望的呐喊,刺入陆恒眼中:
“小心……张角……”
“张角?”陆恒一惊,这名字可不简单,那是太平道的精神领袖,是无数教徒心中神一样的人物!
典韦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问:“主公,这张角是谁?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陆恒没理会典韦,他盯着那几个血字,眉头紧锁。一个太平道徒,临死前却写下“小心张角”,这其中透露出的信息,让人不寒而栗。
难道太平道内部出了问题?这道徒是张角的反对者?又或者,他发现了张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荀攸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主公,此事颇为蹊跷。这张角,或许并非如表面那般简单。”
陆恒点了点头,问道:“公达,你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太平道内部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
荀攸摇了摇头:“太平道行事诡秘,内部等级森严,外人很难探知其内幕。不过,属下倒是想起一件事……”
“哦?什么事?”陆恒连忙问道。
荀攸捋了捋胡须,回忆道:“早年间,属下曾听闻,张角有一胞弟,名叫张梁,此人性格暴戾,野心勃勃,似乎对张角这个兄长,颇有不满……”
“这张梁现在何处?”陆恒追问。
“这……属下就不清楚了。”荀攸面露难色。
陆恒深吸一口气,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不好说,不过,这趟浑水是越来越深了。”他把布条递给荀攸,“公达,你见多识广,看看这字迹,可有什么蹊跷?”
典韦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管他是谁派来的!主公,咱们直接杀到他们老巢,把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全剁了!”
“恶来,稍安勿躁。”陆恒摆摆手,看向荀攸。
荀攸仔细端详着布条,又凑近闻了闻,眉头越皱越紧:“这字迹……倒像是用手指蘸血仓促写下的。这血迹也有些古怪,不像是寻常人血……”
“别卖关子了!”典韦等得不耐烦,瓮声瓮气地催促。
荀攸抬起头,神色严肃:“主公,这布条上的血,恐怕不是人血!”
“不是人血?”陆恒和典韦异口同声,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典韦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娘的,难不成还是鬼血?”
陆恒心里咯噔一下,这年头,怪事还真多!他沉吟片刻,吩咐道:“继续赶路,但要加倍小心。另外,派人去查查这死人的底细,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
“得嘞!”典韦应了一声,立刻去安排。
陆恒一行人继续上路,气氛却变得压抑起来。太平道的阴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收越紧。而那块写着“小心……张角……”的布条,更像是一道不祥的预兆,悬在每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