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
G30连霍高速上,杨骏把车开到了一百马,朝着东方飞驰。
干掉猞猁的第二天,他就回来了。
什么都没拿,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给车加上油就出发、
没办法,他想家了!
不是西北的家,是川中丘陵的那个小山村。
在这个世界的不久前他才回去过,为了买一些西北管控的设备。
可加上在《无名战士》世界的时间,他又有四五年没有回去了。
“你好,请打开后备箱接受检查!”星星峡检查站,杨骏被警察拦住了。
没办法,警犬看到就吓得夹着尾巴,似乎车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看见警察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快拔枪套上,杨骏摇下车窗,摘掉了墨镜。
拍了拍自己的脸,杨骏递出了自己51开头的身份证,笑着说道“看清楚了,我不是你们要查的对象。”
“请你下车~”
“好!”
下了车,看着帽子叔叔们对他的车进行了仔细搜查,最后什么也没找到。
“您可以走了,一路平安~”
“好的!”杨骏笑着继续上路。
警犬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身上带着的猞猁牙和豹子牙齿的手链。
在发现警犬异常的表现后,他就放进了系统空间里。
至于这辆车?
他根本没放过任何的违禁品。
唯独那台长城SUV,里面曾经放过豹子的尸体。
凌晨出发,大G在高速上跑了十七个小时,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14年就修通的乌稍岭隧道群,让路程缩短了三个小时,杨骏直接把开到了兰州。
睡了几个小时后再次上路,沿着兰海高速从陇南进川。
车子翻过摩天岭的那一刻,看到“四川人民欢迎你”的几个字的时候,他感觉呼吸都顺畅了。
似乎空气中的每一个气味分子都在对他喊着“欢迎回家”。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作为打工大省,大量的人口外出,但是又有大量的人口进来旅游。
高速公路上的车,仅仅是比过年少了一些。
“我已经几十年没有在这个季节回来过了啊~”
路边的村庄,不管是房前屋后还是山坡上,总有一片片白色的树林,那是本省特产的柑类水果在开花。
蒙蒙细雨中,河边的竹子以近乎每分钟一厘米的速度生长,只需要一个夜晚就能长出三米多高。
让杨骏不爽的是,导航总是给他播报“前方xx大桥,全场x百米”
在四川修高速,真的很需要实力的。桥隧比例太大了,稍微不注意就容易亏钱。
真以为《蜀道难》说的是几千年前的唐朝啊?
直到十几年前,这里的路都很难走的!
“车技不过关,莫走云贵川!”杨骏现在算是明白这句话了。
这他妈是国道就从家门口过的四川,不是几十公里只有几千人的西北和一百公里没有一个人的芬兰。
刚刚他就为了躲避一头牛,差点给开到田里去。
“老老实实的走高速吧!”这几年修了不少的高速,不用像以前一样先开到县里然后再去乡里,然后再回村子了。
上次回来的时候,他是悄悄回来的,直接坐得飞机+大巴+摩的。
在老家开车,这他妈是头一遭啊!
就县城到镇上那个路,一边是山坡一边是悬崖的德行,他敢开才怪了。
宁愿开坦克趟雷场,也好过在四川开盘山路!
走新修建的一条高速,可以直接从镇子的另一个方向下去,然后穿过镇子就能回到村里。
托“打通最后一公里”的福,这个农业县已经实现了公路村村通。
杨骏的大G磨磨蹭蹭的,也开进了村里,停在老房子门前。
按了几下喇叭,一只边牧突然从房子后面的山上跑了下来。
杨骏虽然奇怪在村里为什么有只边牧,却也没纠结这个问题。
“屋(里)头有人莫得?!”他问那狗子。
“汪!”狗子摇了摇尾巴,然后转身看向山上。
“下地做活路去了?”杨骏又问道。
“汪!”狗子点了点头。
“败家子在不在?”狗子跳到了老房子坡下面的平房顶上,朝着乡镇的方向叫了两声,然后站在房顶上看着杨骏。
“是不是去街上打牌了?”
“汪!”
行了,杨骏明白了。
大伯几十年来,也就打牌这点爱好了。
看着旁边自己家的门,上面居然是一扇防盗门。从窗户上一看,里面地坪打了,吊顶装了,墙上也刮了大白。
虽然比不上城里的楼房,但是好歹也有了自建房的装修水平了。
回头过年,让妹妹他们回来也不至于觉得没法住下。
就在杨骏还在研究怎么不破坏的方式进入自己家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扭头一看,一个头发已经完全花白的老太太背着一背篓猪草从山墙边上走了过来。
“骏骏?”老太太看着大变样的杨骏,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
“哎,大妈~”
“你啥时候回来嘞啊?”
“刚拢(抵达)!”杨骏说“我以为屋里头没得人呢!”
“你大爸去街上打牌去了,我去弄点猪草。”
“七十多了,还下地啊?”杨骏帮她把除草提到厨房。
“当了一辈子农民,不种地干啥子嘛~”大妈说道:
“吃了晌午咩啊(咩啊,这两个音要连起来读‘mia’)?”
“你回来是要耍么,还是工作啊?”大妈打开厨房的灯,开始洗手做饭。
“想家了,回来耍几天!”杨骏说“我把西疆的房子已经卖了,后面可能在这边安家。”
“莫要回来~”大妈劝道“回来莫得工作。还是去城里头安家好~”
“哎!”杨骏知道大妈说的是事实。他们所在地级市,是一个人口净流出城市,以前靠着丝绸和“是石油制造”为主导产业,现在也没跟上互联网时代的步伐。
在杨骏的印象中,这里就靠着过年的时候回来的外地打工人消费带动经济增长。
当地网友俗称:重工业打石头,轻工业打锅盔,第三产业搓麻将。
所谓的“成渝之外第二城”也成了嘲讽。
“他乡安放不了灵魂,故乡容纳不下肉身。”这就是事实的鲜明写照。
杨骏的大舅家的两个表哥,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在老家种地活不下去,只能投奔在西疆煤矿上的二舅,从矿工做起,现在已经是高级工程师了。
三舅家的表哥,在西昌那边做生意。
还有一些堂哥堂姐,也都没在当地生活。
家里要是能够生活,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