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酒精浸染过的嗓音又沉又哑,带着天然令人恐慌的威慑。
“什么?”梁听雪突然心里一抽,再次仰头。
秦崇的眼神比刚进门时要冷三分,低头睥睨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撕碎。
他捏住了她的下颌,直接将她的脸往上拽。
梁听雪疼得嘶声,被迫直了身体,他还要往上抬,她不得不垫起脚尖,“秦崇,你放手行吗,很疼......”
她眉梢微蹙,不知道哪里又惹他了。
秦崇松了一分力,却仍是迫使她抬着下颌的姿势,“就这么怕我动你的江律师?嗯?”
梁听雪一哆嗦,他这股气憋着没发泄出来,这事情恐怕没完。
她呼吸发重,“没有,我跟江书晚真的什么都没有。”
秦崇哂笑,“什么都没有,他还好心帮你搜集证据?”
她心跳空了一拍。
秦崇怎么会知道资料是江书晚给的?!他到底还知道什么......
她将唇抿得发白,心跳快跳出胸膛了,急迫解释,“是我委托他的,他只是拿钱办事。”
江书晚好不容易在华城的商界混出名堂,成为排得上号的资本市场律师。
而秦崇这位爷,却能轻而易举让他的努力付之一炬。
她没办法给江书晚感情上的回应。
但最起码,她不能连累无辜。
她舔舔唇,又补充了一句,“秦崇,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别牵扯别人,好吗......”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跟他的接触。”
他凝视着眼前的女人,粉唇一张一合,看她为了别的男人低声祈求,心口猛地燃烧起炙热的火。
梁听雪话说一半,唇瓣被狠狠地咬住,下巴的桎梏被男人松开,下一秒,整个人双脚悬空,被秦崇抱起来,搁在了玄关鞋柜上。
男人掐着腰的力道很重,青筋一缕缕暴起,恶劣的摩挲揉按。
她不舒服地承受着,难受得皱起了眉。
前面的男人滚烫炙热的吻,身后一排冰冷的壁画框,将她背脊硌得生疼。
梁听雪呼吸被掠夺得彻底,想躲,偏偏秦崇的禁锢强硬霸蛮,后颈被死死控住。
男人咬得太狠,梁听雪疼得眼眶都红了,也反咬了他一口,口腔刹那里漫出一股甜腥味,不知道究竟谁咬的更狠。
“秦崇......放开我,你疯了吗?!”
她抗拒得剧烈,秦崇倏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退开,梁听雪才终于重新透过气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他凝视着她,罩衫半挂臂弯,凌乱,潋滟,唇瓣又红又肿,随便一欺负,都是这副不胜撩拨的模样。
他冷笑,慢条斯理地走向客厅沙发,目光重新看向梁听雪,懒散地坐下,“你觉得江书晚很无辜,是吗?”
梁听雪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男人再次开口,“过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上来,主动点。”
“让我满意了,兴许能放过你的江律师。”
她眼底凉意沉沉,已经发现自己现在对秦崇再温顺都没用了。
这种折辱她的游戏,他要玩一辈子。
今天破了这个底线,明天还会有更过分的。
她下颌紧紧绷着,朝前几步,不近不远地与他倨傲的眼神对视。
“秦崇,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秦崇面无表情,即便是坐着,身上仍是压迫人的气场。
“你不打算过来?”
”行啊。”
见他起身要走,梁听雪连忙快步走过去,拉住他,怕他真的发怒。
她将秦崇重新拉到沙发上,一咬牙,跨坐上去。
“秦崇,我们的婚姻有问题,其实是我们两个人自身的问题,跟黎岁没关系,跟江书晚也没关系......”
她想冷静地分析给他听,腰肢却突然被人重重地捏住,她疼得嘶了声。
“跟我调情,还非要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男人视线凛凛,侧颈的青筋脉络凸起,昭示着他的野性。
“你最好快点。我已经快没耐心了。”
他在提醒她,这不过是彻头彻尾的玩弄,他根本也没打算和她好好过。
梁听雪放弃挣扎,颤巍巍地伸手,去解开男人的纽扣,下巴和身子都抖得厉害。
这种屈辱,让她委屈羞愤到了极点。
眼底的水雾聚成两滴眼泪,从她眼眶中溢出来。
啜泣声可怜又烦人。
眼泪滴滴答答打在秦崇的衬衣上,湿了一小块,又迅速洇开。
像是直接打在他的心尖上。
他半点心思都没有了。
无论是欢愉还是戏弄。
他抓住梁听雪发凉的手,眼底的嫌弃赤裸裸,“我干嘛了?让你哭成这样?“
“陪秦少爷玩,玩尽兴。”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说,手指挣脱男人的大掌,继续解他的纽扣。
男人看着她一张被眼泪濡湿的小脸,委屈包裹着她被磨得所剩无几的傲气。
“停下。”嗓音低沉如同暮钟,发号施令。
她动作停下,下巴仍紧紧绷着。
秦崇指腹不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沉了口气,“不跟江书晚再来往,你自己说的,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