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与墨泯分别后,时光变得黏滞又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思念填满。在相国府的日子里,白诗言就像一只困于樊笼的鸟,满心都是对自由与爱人的渴望,却因家族的规矩和世俗的眼光而踌躇不前。
庭院中,秋末的银杏叶金黄灿烂,在风中簌簌飘落,本是诗意的景致。可白诗言坐在池边的石凳上,眼神空洞而游离,眼前的景色全然无法吸引她的注意,脑海里全是墨泯的笑颜。他笑起来时,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心上。
楼阁之上,她凭栏远眺,目光穿过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屋瓦,极力向远方探寻,试图在这繁华的城中寻到墨泯的踪迹。相国府的每一处角落,都留存着她对墨泯的思念。无论是落叶纷飞的小径上踱步,还是残荷满池的池塘边伫立,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在人群中搜寻,期望能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这日,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洒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恰似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光影交错,如梦似幻。白诗言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卷诗书,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书页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纸张,纸张的触感她早已熟悉,却无法唤起她对书中文字的关注。许久,那书页都未曾翻动一页。终于,内心的思念如汹涌的潮水,澎湃得再也无法抑制。她迅速起身,动作稍显慌乱,简单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衣衫,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这寂静的时光,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当她来到府门口,一只脚刚迈出门槛,一个温柔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言儿,你这是要去哪儿?”白诗言心中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全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凝固。她缓缓转过身,看到母亲花凝玉正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意味,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每一个想法。
花凝玉莲步轻移,身姿轻盈地走到女儿面前,她的目光柔和中带着探究,像是要将女儿的心思看穿:“这么着急出门,可是要去见墨泯那孩子?”
白诗言的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绯红,犹如天边被夕阳染透的绚丽云霞。她慌乱地低下头,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声音小得如同蚊蝇振翅,不仔细听几乎难以察觉:“娘,我……我只是想去外面走走。”
花凝玉轻轻摇了摇头,抬手温柔地抚着女儿的发丝,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轻声叹息道:“言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的心思母亲又怎么会不清楚?你和墨泯的事情,母亲都看在眼里。”
白诗言惊讶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她从未想过母亲竟如此清楚她的心思。花凝玉拉着她的手,来到庭院中的石凳旁坐下。就在这时,一团雪白的身影从花丛中敏捷地窜了出来,正是白诗言的爱猫雪球。雪球欢快地“喵喵”叫着,那叫声清脆而活泼,一跃跳上白诗言的膝盖,用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着她的手,撒娇似的讨要抚摸,仿佛也想分担主人的喜悦或忧愁。
花凝玉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关切,看着女儿,认真地说道:“墨泯这孩子,母亲看着也是喜欢的,她年少有为,对你的真心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咱们相国府身处朝堂的权力中心,一举一动都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诸多麻烦,牵一发而动全身。”
白诗言咬了咬嘴唇,那嘴唇被她咬得微微泛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娘,我知道您担心什么,可我和墨泯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不在乎这些外界的纷扰。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花凝玉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真心相爱固然重要,但这世间的情爱,又怎能仅凭一腔热血来维系?我听说,墨泯身边的桃花可不少。前几日你刘姨跟我讲,她娘家的侄女对墨泯倾心已久,总是找各种借口往轩墨庄跑。她每次去,都精心打扮,还带上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就盼着能引起墨泯的注意。还有绸缎庄张家的千金,也常常在各种场合刻意制造与墨泯的偶遇。上次在诗会之上,她故意坐在墨泯旁边,又是请教诗词,又是夸赞她的才华,那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白诗言的手猛地一僵,原本轻柔抚摸雪球的动作戛然而止。雪球似乎察觉到了主人情绪的变化,不满地“喵呜”了一声,伸出小爪子轻轻抓了抓她的衣袖,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忽略自己。
“言儿,娘并非是要故意让你难过。”花凝玉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只是想让你明白,人心是最容易改变的,尤其是在他们那个充满利益纠葛的圈子里。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好好看清楚墨泯对你的感情是否始终如一。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最后受到伤害。”
白诗言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娘,墨泯她不会的,她向我承诺过,会一直对我好。她说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会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花凝玉轻叹一声,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期许,温柔地说:“娘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是在感情这件事上,谨慎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你先静下心来,这段时间不要和墨泯过于频繁地见面,好好观察观察她,也让自己冷静冷静。等你彻底看清了她的心意,娘自会为你做主。娘是过来人,不想让你走弯路,受委屈。”
白诗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像是打翻了调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雪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低落情绪,乖乖地窝在她怀里,不再像往常那样活泼好动,只是安静地陪着她,仿佛在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与母亲长谈之后,白诗言的内心被无尽的烦恼紧紧纠缠。母亲的那些话,如同魔咒一般,时常在她的耳边回响,搅得她心神不宁。以往她最喜爱的刺绣,如今拿起针线,却总是思绪纷乱,针法也变得杂乱无章。原本能绣出栩栩如生花鸟鱼虫的她,现在绣出的图案歪歪扭扭,连最基本的线条都难以保持平整。曾经让她流连忘返的赏花时光,如今漫步在花园中,那些娇艳的花朵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再也无法吸引她的目光。她看着那些花朵,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母亲所说的墨泯身边的那些女子,心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这日,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毫无瑕疵的蓝宝石,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给整个世界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墨泯怀揣着满心的期待,步伐轻快地走进了城中最有名的绸缎庄。她此次前来,是为了取那件耗费了她无数心思、专门为白诗言定制的月白色锦缎长裙。
为了挑选到最适合白诗言的料子,她不辞辛劳地跑遍了各地的每一家绸缎庄。每到一家,她都仔细地触摸每一匹绸缎,感受它们的质地;认真地观察每一种颜色,想象着白诗言穿上后的样子。经过无数次的触摸、对比、挑选,才终于选定了这块最上乘的云纹锦缎。这锦缎的触感如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肌肤,轻柔丝滑,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摸几下;色泽温润柔和,恰似月光洒在静谧的湖面,泛着迷人的光泽,仿佛能映照出白诗言的美丽与温柔。
裙子上的桃花图案,更是她花费了好几个日夜,精心构思、亲手绘制而成。她一笔一划,将自己对两人未来的美好憧憬都融入到这图案之中。再交由城中手艺最为精湛的绣娘,一针一线、全神贯注地绣制。绣娘绣制时,她还时常在一旁看着,对每一个细节都严格要求,确保每一朵桃花都绣得栩栩如生,花瓣的纹理清晰可见,花蕊更是细腻逼真,仿佛带着春日里蓬勃的生机与活力,承载着她对两人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
墨泯刚踏入绸缎庄,一阵娇柔妩媚的声音便传入她的耳中:“老板,把你们这儿最好的料子都拿出来给我瞧瞧,可千万别藏着掖着啊。”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一位身着桃红色罗裙的女子正站在柜台前,身姿婀娜,眉眼如画。那女子身姿摇曳,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之态。仔细一看,竟然是多年未见的旧相识——月晴雨。
月晴雨也在这时瞧见了墨泯,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那光芒仿佛夜空中突然绽放的绚烂烟花,夺目而热烈。她二话不说,迈着轻快的小碎步,径直朝着墨泯走了过来,还没等墨泯反应过来,就一把挽住了她的手臂,亲昵地说道:“墨泯,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可真是太巧啦!”那声音娇柔得如同春日里的黄莺啼叫,却让墨泯心中一阵厌烦。
墨泯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在的神情,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回手臂。但念及曾经的交情,又不好做得太过决绝,生怕显得自己太过无情。她只能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月晴雨,还真是巧。我来取件衣服。”那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显得格外不自然。
月晴雨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件放在一旁的月白色长裙,嫉妒的火苗瞬间在眼底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甜美的笑容:“这裙子真漂亮啊,是给哪家姑娘做的呀?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还没等墨泯回答,她便自顾自地拉着墨泯往布料区走去,一边走,一边娇嗔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有眼光。我最近正打算做几件新衣裳,你就好人做到底,帮我挑挑料子呗。”那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却让墨泯感到无比厌烦。
墨泯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无奈,可又实在拗不过月晴雨,只能被动地跟着她走。一路上,她只是简单地回应着月晴雨的话,神色冷淡,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她的脑海里全是白诗言的身影,想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会是怎样的惊喜表情,想着他们见面时要说的话。她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尽快摆脱月晴雨,好去别院等着白诗言的到来,每一秒的耽搁都让他心急如焚。
挑了好一阵料子,月晴雨的余光突然瞥见了那件月白色长裙。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趁墨泯不注意,突然伸手夺过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还笑着说道:“墨泯,你看这裙子我穿怎么样?是不是还挺合身的?”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与挑衅。
墨泯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中闪过明显的不悦。她几步上前,从月晴雨手中拿回裙子,动作干脆而果断,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店家,叠好包起来。” 店家看到墨泯冷硬的脸色,心里一紧,双手微微颤抖,赶忙小心翼翼地将裙子叠好,放进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动作不敢有丝毫的马虎,生怕惹恼了这位贵客。
白诗言这些日子,满心满眼都是对墨泯的思念。墨泯的音容笑貌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管是处理相国府的琐事,还是独自一人在庭院中踱步,她的思绪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墨泯。这种思念如潮水般,将她的心填得满满当当,让她再也坐不住。
她还是决定出门去寻墨泯。马车缓缓前行,她坐在车内,心情急切又忐忑,时不时掀起车帘,盼望着能快点见到墨泯。就在她满心期待的时候,车缓缓经过绸缎庄,不经意间,她瞥见了绸缎庄门口的墨泯。她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目光紧紧锁住墨泯。
只见墨泯身旁站着一个婀娜的女子,手中拿着一件月白色长裙,正得意地在自己身上比划,还笑着说着什么。白诗言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酸涩感蔓延开来。她看到墨泯的脸色阴沉,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墨泯和别的女人这般近距离相处,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放下车帘,靠在车厢上,满心的醋意让她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墨泯和那个女子站在一起的画面,她越想越气,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停车!”白诗言突然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车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赶忙勒住缰绳。白诗言也不顾仪态,匆匆下了车,转身就往相国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的脚步急促而沉重,心中不停埋怨墨泯:“你怎么能和别的女子在绸缎庄里这般亲昵?”她越想越难受,原本平静的心此刻被嫉妒和不安搅得一团糟。
回到相国府,白诗言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她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浸湿了枕头。
而这边,墨泯拿着装裙子的盒子,大步走出绸缎庄。刚出门,她就不经意间瞥见一辆熟悉的马车正缓缓远去。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心中涌起一阵喜悦,那可不就是白诗言常坐的马车嘛!她满心以为白诗言肯定是去别院了,这下正好能给她一个惊喜。
这么想着,她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往别院赶去,一路上脑海中都在想象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惊喜的表情。她想象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眼睛会瞬间睁大,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动的光芒,嘴角会不自觉地上扬,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后欢快地扑进她的怀里。
回到别院,墨泯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就径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门口,仿佛只要这样,就能立刻看到白诗言的身影。她想象着白诗言看到裙子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会绽放出怎样的惊喜与感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雕塑一般,只有脸上的笑容在不断变幻,时而温柔,时而期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西斜,院子里的阴影越来越长,可白诗言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墨泯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慌乱。她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望向门口,生怕错过白诗言到来的那一刻。她每走一步,心中的不安就增加一分,她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白诗言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路上遇到了麻烦。
这时,秋姨端着一盘刚做好的点心路过,看到墨泯这副望眼欲穿的模样,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少爷,你是不是看错啦?人家姑娘说不定今天有事来不了呢。瞧你这等得望眼欲穿的样子,再等下去,这饭菜都要凉透咯。”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与关爱。
墨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嘴上却还在说:“秋姨,我再等等,诗言肯定会来的,说不定是路上耽搁了。”可她的心里,也开始犯起了嘀咕,一种不安的感觉,在心底慢慢蔓延开来,她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皱得更紧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焦虑,不时地望向门口,又看看天色,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又等了许久,白诗言依旧没来,墨泯实在坐不住了,决定去相国府找她。一路上,她满心焦急,步伐匆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白诗言可能遭遇的各种意外状况。她想到白诗言可能在途中遇到了危险,被歹人劫持,受到惊吓;可能被坏人欺负,孤立无援;可能马车出了故障被困在半路,无人相助……越想越害怕,脚步也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飞到白诗言的身边,确认她是否平安。她的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步都迈得又大又急,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墨泯心急如焚,在相国府的外墙下稍作观察,确定无人注意后,利落地纵身一跃,双手攀住墙头,翻身而上,动作敏捷得如同一只夜猫。落地时,她脚尖轻点地面,尽量不发出声响,随后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白诗言的闺房快步走去。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充满了力量,那是对爱人的担忧与牵挂赋予她的力量。
好不容易抵达闺房外,墨泯听到房间里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啜泣。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顾不上许多,上前轻轻叩响了门扉。那敲门声急促而又轻柔,带着她的关切与焦急。门缓缓打开,白诗言双眼红肿,眼眶周围还有些微微的泛肿,显然是经过长时间的哭泣。她的眼神中满是委屈与难过,整个人看起来无比憔悴。
看到白诗言这副模样,墨泯心疼得仿佛被千万根针扎着。她一步跨进屋内,双手不自觉地抬起,似乎想要触碰她,又怕惊扰到她,最后悬在半空中:“诗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那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她内心的不安与担忧。
白诗言看到墨泯的那一刻,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上心头。她的眼眶再次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下唇被牙齿轻轻咬住,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我今日看到你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她挽着你的手臂,那是谁?”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她的心酸与难过,那声音里的痛苦让墨泯心如刀绞。
墨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误会。她急忙解释,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像是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晰地描绘出来:“诗言,你别误会,那是我多年未见的朋友月晴雨,今天在绸缎庄偶遇,她太热情,我实在推脱不掉。这裙子,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你看。”说着,她手忙脚乱地打开身旁的盒子,动作急切得差点打翻盒子,将那件月白色的锦缎长裙展示在白诗言面前。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真诚,希望白诗言能立刻相信她。
白诗言看着那件精美的裙子,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但刚刚目睹的那一幕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委屈依旧萦绕在心头:“那你为什么不推开她?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一幕有多难过。”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中的泪水再次滚落,顺着脸颊滑下,那泪水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宣泄。
墨泯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像是要用自己的温度驱散她内心的不安。她微微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白诗言平齐,真挚地说道:“诗言,是我不好,当时我满脑子都想着快点摆脱她,去见你,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应该更果断一点,立刻推开她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谁都替代不了,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她的目光紧紧锁住白诗言的眼睛,试图让她从自己的眼神中看到坚定不移的爱意。
白诗言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会喜欢上别人。这几日母亲和我说了那些话,我心里本就不踏实,今天又看到那一幕,我……”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满心的委屈与不安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墨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给予她无尽的安全感:“小傻瓜,怎么会呢?我的心里装的全是你,根本容不下其他人。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那些无端的猜测,别再想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节奏缓慢而温柔,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白诗言在她怀里抬起头,眼睛里还闪烁着泪花,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那你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带着我。”眼神里满是依赖与眷恋,此刻的她,就像一只需要庇护的小鸟。
墨泯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宠溺,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你就像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不会答应。”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试图缓解她的情绪,让她从悲伤中走出来。
白诗言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轻轻捶了她一下:“你才是小尾巴呢!就会拿我打趣。”这轻轻的一捶,带着她的娇嗔与爱意,原本压抑的氛围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墨泯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像是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她调侃道:“看看你,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不过就算是小花猫,也是我最爱的小花猫。以后可不许再自己偷偷哭了,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眼前的她。在她眼中,此刻的白诗言,即便满脸泪痕,也是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