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寒被迫接下“妖族圣子”的名号,连夜写下《长恨歌》忽悠十万妖族,却在诗文落笔时,怀中生母的木簪突然发烫,引得妖族禁地深处传来一声轰鸣……
阴风呼啸,白骨铺路。
风不寒被两名妖族壮汉一左一右架着胳膊,硬生生拖向禁地深处。他衣襟里那支木簪烫得像块烙铁,隔着布料都能瞧见隐隐青光。
“我说柳大圣女——”他扭头冲身后冷笑,“你们妖族认圣子都这么草率?我连《三字经》都没背全呢!”
柳天音一袭紫衣跟在三步外,指尖摩挲着腰间古琴,闻言挑眉:“历代圣子入禁地试炼,要么得妖祖传承,要么被吸成干尸。你若是怕了……”
“怕?”风不寒突然挣开束缚,反手抽出木簪对着咽喉,“小爷现在自尽,你们就等着给圣子收尸吧!”
四周妖族守卫哗啦啦跪倒一片,额头抵着地面发抖。柳天音瞳孔骤缩,古琴“铮”地弹出一道气劲打飞木簪:“你敢!”
木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叮”地刺入禁地石门缝隙。
霎时间地动山摇!
石门上的饕餮浮雕突然睁开血眸,石缝中渗出粘稠黑雾,眨眼间吞没了整支木簪。风不寒眼睁睁看着母亲唯一的遗物消失,眼底戾气翻涌:“柳天音!那是——”
话未说完,黑雾凝成一只巨爪将他拽入石门!
禁地内
腐臭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风不寒踉跄着摔在青石板上,掌心黏腻湿滑——低头一看,竟是半截腐烂的兽爪。他强忍恶心爬起来,发现四周堆满森森白骨,有些骨头上还挂着未化尽的锦缎,看样式分明是前几任“圣子”。
“就这?”他踢开脚边骷髅,木簪丢失的焦躁化作冷笑,“小爷倒要看看,什么妖祖配用我娘的东西陪葬!”
话音未落,前方黑暗中亮起两点幽绿鬼火。
一具青铜古棺悬浮半空,棺身缠绕九条玄铁锁链,每条锁链末端都钉着一具干尸。风不寒眯眼细看,最靠近棺椁的那具干尸穿着九霄宗道袍,胸口还别着嫡系子弟的玉牌。
“风无痕的堂兄?去年失踪那个……”他忽然脊背发凉。
古棺突然“咯吱”一声,棺盖挪开半寸!
阴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风不寒本能地后退,脚跟却撞到个硬物。回头一看,正是那支插在棺盖缝隙的木簪,簪尾沾着的黑雾正丝丝缕缕渗入棺中。
“娘……”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木簪。
咔嚓!
棺盖轰然炸裂!
磅礴威压如山岳倾塌,风不寒双膝重重砸在地上,喉头腥甜。他死死攥着木簪抬头,只见棺中升起一道虚影——那人身披玄甲,额生龙角,腐烂的面皮下隐约可见金色骨纹。
“苏红袖的后人?”虚影声音像锈刀刮骨,“三百年了……她竟真把钥匙送回来了!”
风不寒牙龈咬出血来:“你认识我娘?”
“何止认识!”妖祖残魂突然狂笑,震得锁链哗哗作响,“当年她为护这混沌玉玦,宁可跳下九幽崖也不肯交给九霄宗,本座隔着禁制都闻到她血里的倔劲儿!”
风不寒脑中“嗡”地一声。
母亲临终前攥着他手的画面突然清晰——她满嘴是血,却把染红的木簪塞进他襁褓:“寒儿……藏好……”
原来那不是普通的木簪。
簪尾雕花突然剥落,露出半枚玉玦!妖祖残魂贪婪地扑来:“给本座!”
“给你祖宗!”风不寒暴喝一声,握着木簪狠狠刺向棺中尸身!
轰——
青光炸裂如旭日东升,整个禁地剧烈震颤。
风不寒被气浪掀飞撞上石壁,口中鲜血狂喷,却死死盯着古棺方向——妖祖尸身心口插着木簪,玉玦碎片正与簪身缓缓融合!
“不可能……”妖祖残魂扭曲嘶吼,“区区凡人怎能引动混沌玉玦?!”
“巧了。”风不寒抹了把嘴角血渍,笑得肆意,“小爷最擅长的,就是打你们这些老妖怪的脸!”
话音未落,妖祖尸身突然崩解成金粉,一枚青色龙鳞飘落掌心。风不寒脑海中响起母亲温柔的低语:“寒儿,这是青龙逆鳞……集齐五行灵髓,娘等你回家。”
禁地外
柳天音指尖几乎掐进琴身。
石门开了又闭已过三个时辰,按照惯例,此刻早该传出惨叫。可那家伙进去后,禁地大阵竟泛起千年未见的青芒。
“圣女!”一名妖族长老慌张跑来,“探子来报,九霄宗发布悬赏令,要那小子的人头换元婴功法!”
柳天音霍然起身,琴弦“铮”地割裂袖口。她刚要开口,禁地石门轰然洞开!
风不寒晃着青龙逆鳞走出来,黑袍破烂染血,嘴角还挂着笑:“柳姑娘,商量个事儿?”
他随手把逆鳞抛过去:“借你们妖族宝库一用,我要找……”
话音戛然而止。
柳天音怔怔看着手中龙鳞,忽然单膝跪地:“圣子既得妖祖传承,天音愿为护道者!”
身后千百妖族齐刷刷跪倒,声浪震天:“参见圣子!”
风不寒望着黑压压的人头,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图书馆背诗混学分的日子,噗嗤笑出声:“这圣子……好像比九霄宗大公子有意思?”
暗处,一缕黑雾顺着风不寒的袖口钻入经脉。
妖祖残魂的狞笑在他脑海回荡:“好一个混沌道体……本座这缕分魂,便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