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不管两位警官如何发问，他们就一直闭口不言。
温月瑶和苏漾对视一眼，起身离开了调解室。
走廊上，温月瑶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他们是不打算开口了。”
苏漾冷笑一声，“不开口又如何，反正也改变不了他们作恶的事实。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只是……”
温月瑶望着漆黑夜色中的点点星光，接上苏漾的话，“只是他们未满十六周岁，再加上顾星澜的伤势程度并不重，也许很难真正判罪。”
“不过，我倒是看到点有趣的事。”
苏漾疑惑，“什么事？”
温月瑶打开手机，翻到一个新闻，上面的标题是：“思源”房地产疑似扣押工人工资，导致多人受伤。
“看时间，是五天前。”苏漾摸着下巴，思索道：“这不是一件小事，怎么我一点新闻没看到？”
温月瑶收回手机，“我也是前几天偶然看到的，不过这个新闻很快就被压下去了，一点影响都没出现。”
“这些年，‘思源’房地产一直在走下坡路，收益一年不如一年。很多人都对它虎视眈眈，想从它身上撕下一块肉。”温月瑶的语气意味深长。
苏漾试探着问：“所以，我们这算是有了它的把柄？”
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温月瑶拢了拢衣服，轻轻一笑：“算是吧。”
苏漾点点头，说：“需要我联系新闻报社，把这件事大面积报道出去吗？”
温月瑶微微摇头，“不用，至少现在不用。”
“现在”两个字语气略重，还没等苏漾询问，她便接着说：“我们先安排人找到当时的记者还有那些工人，详细了解一下现在的进展再决定后续的事。如果……”
温月瑶话还没说完，警局远处出现一道极为刺目的灯光正巧对上温月瑶两人。两个人都被刺得睁不开眼，说的话自然也被打断。
苏漾抬手遮挡，皱眉怒语，“这谁啊？有没有素质？”
温月瑶眯起眼睛，透过指缝看向光源处。一辆豪华的迈巴赫停在路边，后车门被猛地拉开，走出一位膀大腰圆带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人。
下车后，他腋下夹着钱包，快步朝警局走来，身后紧追着一位方框眼镜的男人。
两人路过温月瑶时，快速瞥了一眼，迈步离开。
苏漾见状，很是生气，“连声抱歉都没有，真是没素质。”
温月瑶垂眸回想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脸，总觉得很眼熟，拿出手机找到“思源”房地产老总的图片，恍然大悟。
“那位方总来了。”
苏漾一顿，环顾四周，“在哪？”
温月瑶将手机递给苏漾，“刚刚你说没素质的那个人就是他。”
苏漾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不屑冷笑，“还真是他，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温月瑶提议道：“我们进去吧，今天这事也该有个结尾了。”
“行，进去看看。”
调解室内，方立国一打开门，方圆就扑到他怀里，指着自己的脸哭诉。
“爸，你终于来了！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你看看我的脸。”
“这是谁打的？！”方立国心疼地摸着方圆的脸，朝两位警官怒斥，“你们当警察的怎么不把打我女儿的人抓起来，都干什么吃的！”
“圆圆别怕，爸爸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两位警官被训斥，又听到方立国一番威胁的话，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暗沉，还没说话，就听到方立国朝另外两个小孩问话。
“你们两个说话，谁打的我女儿。”
“……叔叔，是……”方怡和方尔低着头，畏畏缩缩地站在方立国面前。
“别叫了，吵死了。”苏漾推开门，语气平淡随意。
“叔叔，就是她。”方怡害怕地退后两步，指着苏漾说道。
方立国身边跟着的方框男上前一步，说：“你涉嫌殴打未成年，我们要对你发起诉讼，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
苏漾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大笑两声，“月瑶，他说我殴打未成年哎。”
温月瑶配合着苏漾的表演，双手插在兜里，眼神轻蔑，上下扫视一眼，“证据呢？空口无凭就是污蔑。”
方框男神情一滞，像被戳漏气的气球，气势迅速衰减。方圆眼见不对，立刻说：“你要证据，我脸上的印子难道不是证据！你别想狡辩。”
“嗤，这算什么证据，我还说这是你们三个互殴留下的掌印呢。”
苏漾坐回原位，姿态肆意。她早就把那段录像给删得一干二净，哪还有什么证据啊。
方圆怒目圆睁，指着苏漾就要张口大骂，“你……”
刚伸出的手却被方立国拦住，他将方圆带到对面坐下，看着温月瑶说：“温月瑶？”
温月瑶眼皮一掀，算是回应。
方立国回过神，他就说看这人怎么那么眼熟，原来真是她。
原本他是不认识温月瑶的，但最近几天一直挂着“月漾”珠宝发布会的热搜，想不认识都难。
不过嘛，呵，说到底，那个品牌还不是靠陆瑾瑜才火起来的，本身也没什么实力，估计花点钱就能摆平。毕竟以前遇到这种事，都是花钱解决的，这次也是一样。
想到这，方立国一改原本的姿态，变得高高在上，用着施舍的语气说：“开个价吧，我们私了。”
方圆坐在父亲身边，对他的话很是不满，刚想发作就被父亲警告的眼神吓到，老实坐在原处。
温月瑶看着这对父女，突然觉得很可笑。
“你真以为钱能摆平所有事？”
方立国：“摆不平只是因为给的钱不够多，五千万，够吗？”
这个数一出，连两位警官都忍不住看向温月瑶。
五千万，他们俩干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
温月瑶冷下脸，“我不需要钱。”
方立国立马接上话，双手抱胸，随着他的动作大金链子在灯光下直晃眼，“一个亿，足够了吧，别太贪得无厌。”
他掏出支票本，刷刷写下，将其放在桌子上，推到温月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