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山北那国很快就自行灭亡,凡可凯在这时才发觉自己又一次加速了一个地方的变化,难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分量的确很足?应当如此,或许之前一直考虑错了,寻运的排法并非是众人所说的武力,也并不是命运的好坏,而是做出的选择对这个世界的巨大影响,这也是各人命运的地位,就像是变化道,凡人扔一颗石子,即便不小心砸到了虎给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可最终的结果也只是世间少去了一个凡人,虎饱餐了一顿,对整个世界的影响微乎其微。
而之所以高位者们要让人们本本分分的生活,并非是因为他们的命运更好,而是让更多的人承认自己的平庸,消磨掉他们的锐气后为!自己所用,如果有人造反,那就武力镇压,如果有人不服,那就法律制裁,如果有人提出问题解决不了,那就把提出问题的人给解决掉,这便是所谓的聪明人们运作一个国家的方法,这方法已经传承了不知多久,而之所以他们还存在着,是因为他们的思想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使得许多人都想成为他们,位高权贵,而他们做恶事,就连法律都没用,谁有资格批判他们,唯有造反者。
所以,他们所努力打造规则的一切,就是防止有人造反。
过了几日,凡可凯所在的小宗有凝武境能者准备传道,内容是关于命运的,凡可凯本不想听,但听到路人在谈论命运的抉择这个话题,凡可凯瞬间来了兴趣,决定去旁听一二。
凡可凯休息了几日,炼丹以防生疏,顺便再研究一番魔功。
传道当天,此宗上下一片欢喜,因为此次传道公开,各城皆有相连的传音法宝,整宗的所有城中百姓也可听到所有内容,怎能不令人兴奋。
许多村中百姓也纷纷好奇的赶往各城,凡可凯直接提前两天出发,来到传道的地方入座。
登云梯依山而造,高千米,破力境灵者立于山巅,合力境灵者们在登云梯上立足,凝力境们则在山脚下的观园旁听。
那传道的凝武境乃是一个道长,名为诸葛山,走的是命道,受前辈对命运理解的传授,使得此人对命道和运道有独特的见解,此人也是寻运故友,若不是凝武境后二人理念不同,防止产生分歧影响心境,所以不得不分开,上次寻运来中州,和此人谈论一夜关于各人选择不同从而改变命运话题,寻运原本以为这个话题二人不会有多大分歧,结果发现二人完全相反,二人也都十分无奈。
诸葛山认为,一个人的选择,决定这个人的一生,有多大心干多大事,这个人的每个选择,都会改变命运的走向,而且这个走向的变化是十分巨大的,一念决生死。
而寻运认为,一个人的命运,自开始便已决定,后续的选择只会影响等同于自身分量的事情,分量便是对自身在整个世界的占比。
再者就是关于选择影响生死,在寻运看来,一个人的选择分为几等,好的选择不多,坏的选择不少,比方说,每个人在每个时间,都有死的选择,最大的折磨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种折磨用作于凡人相对简单,各国的酷刑皆是如此,这主要还是因为凡人实力太差,很多时候连死都选不了,所以对这种人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所以有些国没有死刑很正常,他们对付极恶之人有着最非人道的酷刑,所以能选择死,在这种程度上还算一种幸福。
对于正常人来说,哪怕生活许多挫折,可不被逼到极致,没几个愿意死的,求生是苍生的本能,许多人在很多时候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很多人觉得这是命运释然,其实不全对,有些人被迫成为炮灰并非是因为他原本就该成为炮灰,而且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所影响,寻运不止一次的看到各宗的长官在人群中挑选敢死队,谁不幸被选中,那就是九死一生了,这便是自己的命运分量太轻,不如人家一言一行,这种情况反抗是无用的,单木难成林,而另一种情况便是一群命量轻的好汉聚众造反,虽然很多时候也难逃一死,可他们自己认为自己死的值,而且也相信后人会继承他们的遗志,继续前行,直到推翻旧王朝迎接新王朝,而这推翻旧王朝的一群人中,有许多命量高的人,命量一词似乎是结果论,做成大事命量就中,做不成就轻贱,这其实很正常,许多人总是抱怨世道不公,其实不公的哪里只是世道,许多人在生下来的时候命运已经被决定,要么苟且偷生一辈子还不一定能活多大岁数,要么反抗死亡成为英雄或者叛军,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的生命都结束在了二三十岁。
而寻运给出的结果是,每个人出手时的分量完全不同,有的分量重如山,有的分量轻如絮,而后续的选择,会影响自身的分量,就拿寻运自己举例,他自认万年第十,分量是最重的一群人了,他并非一宗之主,也并不想寄人篱下,只是一届散人,而自己选择散人这个身份,无疑是降低了自己对于整个世界的分量,别人要么谋一国要么谋一宗,寻运则是谋人,所以寻运的分量下降,自身被他人影响的概率也会增加,寻运上次来孟正山推动追杀魏无奕的事情,让寻运的分量回增了不少,所以寻运才能说出地武境也难杀魏无奕那样的话。
寻运只要静心去算,便能看到命线有粗有细,越粗便是分量越大,这是独属于他这个运道魁首的手段,只是即便是他也并不能轻易地算出未来的走向,只能根据杂乱交织的命线去拆解猜想,活人过去的事,寻运都可以知道,只看他愿不愿意,算过去费时间,算未来费命,寻运凝武境万年寿命不够他挥霍的,而且自己分量清了,寻运要加大自己的分量,所以才会去极北之地去寻求宝物,这不被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得到灵宝镇冰环,一下子,寻运的分量回到了属于他这个万年第十的水平。
再然后,寻运想死随时可以死,而人死是身死,灵者死是魂散,魂散后灵者的分量将会荡然无存,若是执念太重,魂不散便会入轮回或者开智变成魂族的一员,这是最普遍的说法,还有一种说法是灵魂会附身成神或者化为厉鬼,这两种说法应当都对,要不然解释不了曾经出现过的神鬼二族。
而诸葛山和寻运的说法也都对,只是命道和运道有这天然的差距,所以才会这样,而诸葛山此次前来并非是要争论个对错,而是要将这个说法传出去,让大家都认识到命运的分量,不要再迷茫的活着,一定要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早死晚死都是死,没有白活这一生,那就值了。
而且说实在的,诸葛山他自己内心都觉得寻运的说法更能站住跟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诸葛山更加详细的讲完了自己和寻运所给出的两种说法,然后等待着众人的问题,极为奇怪的是,别人传道总是有听不懂的人询问,而诸葛山出山后的第一次传道,便是如此寂静,无一人张嘴提问,大家都在默默思考此事,回忆自己过往的选择,可见此话题只通俗易懂,许多孩童也都听的明明白白,这更加印证了二人说法之正确,也坚定了诸葛山要将此话题传遍整个神武大地的决心。
只是事情的发展比诸葛山想的更加迅速,随后不到一年的功夫,通过五大宗以及各宗之间的联系,诸葛山和寻运二人对命运选择一事的说法,迅速延伸,此事是好是坏,诸葛山不知,但若不说出,苍生犹如行尸走肉的傀儡,他于心不忍。
凡可凯此时思索着,虽然寻运谋人事,但寻运的做和说的分量足够大,影响着苍生,而自己虽谋过一城百姓安危,却也只限于那一城,而且那百姓安稳加入孟正山的功劳还在郑子泯那,且二十年没能给世间带来什么变化,众生也就怒时骂骂自己解气,但这个骂的人可以换,这世间上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混蛋,看来自己现在的分量很轻啊,看来做出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加强分量,从而谋苍生。
中州很大,但他再大,凡可凯也能走完各宗,只是没办法走完每一个地方而已,所以凡可凯盯住了各宗的比武台,到时候在那里摆擂挑战,杀一杀这些没经历过战争只是小打小闹的天才们的锐气。
凡可凯自认,破力境三段以下除了郑子泯或许有能完全压制自己的,但绝不多,除非个个都是武道上的奇才,也被称作为神童或神人,只是神人一词,现如今好像被用作于自作聪明的人,就好像先前那卧龙凤雏,原本是好词,却被用作于评价痴傻之人,这种人简直可恨,好词给用成了屎,那些个文人更是分三六九等的群体。
话说回来,这神武大地天才不少,神童不多,当世奇才其实就是指得神童们,天才往往是极其年轻的时候在一个领域登峰造极,才有资格去争抢神童的称号,而且各领域神童只能有一位,就是最强的,现在强如郑子泯,也只是在争夺武道神童的名号,当然,他自己倒是不在意这些虚名,他巴不得世人把目光都放在万年第一的赫俞身上,省的自己天天被人挑战不得安宁。
凡可凯思索良久,诸葛山道长一直在那里等着他人开口询问,十天无人开口问,诸葛山便离去,之后,凡可凯则趁此机会,在此地摆擂。
“破力境三段及以下的灵者们,有一个算一个,我张四再此摆擂,一对一不限制任何手段,每过五日挑战一人直至我重伤认输,哪个不服我的,可以排队等待挑战,传出去,我呢,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凡可凯那叛徒在万年第九的位置上拽下来,当然了,之后我要到中州每个宗中挑战,有劳各位传快点。”
“这张四也太嚣张了。”
“诶,毕竟人家已经破力境了,是前辈 我们这些合力境尊重点。”
“为啥张四这么仇恨凡可凯啊。”
“你个傻子,人家俩的师傅都是郑子泯,那凡可凯成为魔师,张四当然记恨。”
“张四战平地鼠王后,是不是觉得中州无人可胜他,我要是能在这段时间进入破力境,非要和他过过招。”
“我来!”一位身形飘渺不定的女子喊道,凡可凯认真对待,五行符宝齐出,配合死寂斩,然后用暗器法宝偷袭得手,轻松取胜,这一下,打消了众多灵者挑战的念头,毕竟这位女子,那可是有名的武痴,被凡可凯轻松胜了,还是吃了不熟悉凡可凯这种路数的亏,无招胜有招,无招的前提不是完全没有,而是有了众多招式手段后,可以随心所欲的将其用出,不拘泥于形势,这是大多数高手的共同点。
“如果只有这种手段,那就不要上来丢人了,实在不行,我的路数,你们可以多看,等哪天觉得研究明白了再来,省的我用真正的手段伤了你们,到时候我还怕你们长辈来找。”
“这张四好大的口气。”
“有对应的实力,确实应有这份傲气。”
之后凡可凯一共也就等来了两位挑战者,结果还不如第一位,凡可凯只要变换着打法令他们摸不清路数,他们即便是破力境三段也无济于事,手脚被伤,速度要慢上许多,在这种高水平的对决中,速度绝对是第一位,这也是为什么李琳看起来各方面都不够优秀的情况下,能够稳稳的站在第六的位置上,那便是冠绝天下的速度。
凡可凯可以想到,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挑战中,自己很难再寻找到那种拼尽全力无法战胜的地鼠王的对决,最多就是个势均力敌,凡可凯赢得轻松,主要是自己刚刚踏入破力境,别人还不熟悉自己的手段,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第一次对上,如果再打一次,凡可凯对战那女子就要陷入苦战了。
凡可凯到了一个又一个宗门中,所到之处破力境们皆欢迎,要和张四打好交道,只不过侠客张四不愧是侠客,独来独往惯了,虽未明说,但从其连一个挂名长老都没要的时候,也都知道了这位张四还是要杀杀破力境们的锐气。
一连挑战百人,一千余天过去,走过了三十个小宗,七个中宗,一条线的从南到北,打了个遍,除了几个不欢迎张四的宗门外,基本都去过了。
这一趟收获颇多,在前二十人的对战,凡可凯十分轻松,到后面为了保住中州颜面,一个个的纷纷开始研究起凡可凯的打法,后来凡可凯很多时候陷入苦战,不得不寻求机会裂地斩出手,伤了好几个,最严重那个断腿,他爷爷还特意赶来骂了他一顿,骂他干什么不好非要跟张四过招,并说这事不怪张四,是这小家伙自找的,凡可凯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毕竟这老者可是那宗宗主,凝武境能者,不是怕他出手,那样会被人所耻笑,主要还是凡可凯觉得凝武境应当能看透这面皮,怕身份暴露。
还有一个魔师凡可凯印象特别深刻,那人凹槽脸,看起来像将死之人,气息也不平稳,有走火入魔之势,破力境五段,手段很辣,自称琅山旱独树,一路追杀凡可凯至涵江,凡可凯都不知道哪里得罪此人了,见面就追,给凡可凯逼得走投无路,只好扎进涵希宗中求救,回过头来,那魔头已经无影无踪。
凡可凯这边没闲着,刘玉秀那边更是,刘玉秀已经决定争夺中州第一女剑仙的位置,所以发奋图强,持续进步,凡可凯若是和她再打一次,大概率是险败,毕竟对战同个对手,刘玉秀赢得比他要轻松。
这三年凡可凯虽对敌许多,却并没有进步,又能给他造成威胁的,却并没有能压制他的,在加上天分这方面确实不行,凡可凯还是准备先着手于魔道的路途,凡可凯打算去魔师中当卧底,虽然风险高,但也没办法,总不能一头炸进魔兽堆,高阶魔兽们毫无善性,嗜杀成性,凡可凯撞上六阶魔兽就毫无生机,即便是不如他的五阶魔兽也要小心应对,因为魔族的手段和灵者很是不同,再加上五阶魔兽强于合力境,自己甚至没有看到过这个级别魔兽的战斗,而郑子泯虽说杀过一头五阶魔兽,但那时那魔头已是强弩之末,不成气候,不能参考。
而加入魔师,肯定就要修魔功,那本初级魔气的功法,凡可凯已经尝试过,却没找到门道,想去请教又不知请教谁,凡可凯只好跟踪那些确认是魔师的合力境和凝力境们,以此寻找他们的老窝。
中州中北部,刘玉秀所经过的最后一宗,乃是卑簧宗,此宗此时聚集了整整六位要挑战了刘玉秀的女子,她们中有三个是从北地前来,痞性十足,剩余三个是北原人士,两位极其雄壮彪悍,还有一位较为瘦小,且皆是破力境一段和二段,这六位女子,受人吩咐,来压一压刘玉秀的锐气,而她们给刘玉秀的时间也很久,她们六人每人挑战后一年在进行下一场,共打六年,原因是怕伤了刘玉秀之后下一位胜之不武,刘玉秀将此条件缩短为十天,六人同意,也高看刘玉秀一眼。
她们六位所听到的消息是,刘玉秀仗势欺人,笃定他人会因为她有凝武境的师傅还有孟正山撑腰,不敢与她全力动手,所以有此名声,而寻运给出的万年第八的排名,她们这些本就不愿意讲道理的彪悍性子不可能信,那寻运也是的名号在她们耳中也是神叨叨的,什么运本根,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只有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便是北州人士一向的说法。
身着黑白衣,年轻不下玉秀的那位挑战者来自北州东部唯一的中宗阴阳封印宗,女子名为令狐雯,相貌一般,性子活泼,她也是这六人中最为谦逊的,也是最瘦小的,当然,谦虚只是相对其他五人,平时也是宗中数一数二的嚣张,“刘玉秀,我等着最后打你,你可说好,万一艰难的赢了五人,最后输给了我,你可不许找借口,必须大大方方公开承认,‘哎呀,我刘玉秀本事不济,败在了小神宝令狐雯手上,我刘玉秀甘拜下风。’行不行啊?”
刘玉秀笑着拿出一物,“呵,其实我也怕你们最后死赖皮的不承认自己输的事实,所以呢,此物为海誓神器,只要用灵气在其中发誓,便会生效,我已将此次挑战作为内容放在其中,你们也可随意检查此物,当然,发誓纯属自愿,我不强迫,发完誓后,谁输了谁就得公开认输,否则此物会全力追杀此人,这东西的威力等同于在深海中被海妖海魔偷袭,各位想必能想象到那副场面。”
六位女子自然是齐声答应,脾气就这样,而另一位叫欧阳鹃的女子,十分识货,且拿出另一物,名为山盟神器,同样是立誓宝物,只是山盟要比海誓歹毒太多,海誓只需要输入灵气便可,毁约了就是被一个神器追杀,虽然讨厌,但若是小心谨慎,还是能抵挡得住,而山盟神器若要立誓,必须要体内真气,在山盟宝物下若是毁约,那么除非此人实力极为逆天,否则绝对是落下终身病根,经脉错乱、灵气阻绝、真气被迫、境界停滞,这四种情况可同时出现,就如同在此人身中种下一座大山,很可能哪天就会爆体而亡。
山盟神器自然是欧阳鹃拿出来显摆显摆,用是不会用的,此物也极其珍贵,乃是欧阳家传神器,欧阳家族中每一个有望成为家主的都会拥有一个山盟神器。
最后刘玉秀和六位女子在海誓中发誓道:“我若输,必定当众公开战败情况,绝不反悔。”
凡可凯通过卑簧宗的大肆宣传得知了七女的决斗时间,就是两个月后,之所以要两个月,是因为这场比试注定要在诸位破力境和合力境的见证下打,甚至因为七人各个都不是无名之辈,所以还招来了几位凝武境能者,凡可凯躲在合力境人群中,隐藏着自己破力境的修为,反正感知强,哪怕离远点凡可凯也能在脑海中看的一清二楚。
凡可凯只听那人称破力境百事通的万通达说道:“哎呀,这场面此身难见啊,阴阳封印宗的娃娃令狐雯、封山宗的欧阳鹃、田逵宗的占桃花,那三位应当是北地三位疆令,光看模样就算是老夫也认不得,等看手段就知道了。”
万事达此时摸着自己的短须,表面正经,实则内心很是开心,别看他是百事通,其实这样的大场面可没见过多少,只不过这些年走南闯北,听说到的事情多的是,所以就跑到别的地方把事情传出去,来来往往几百年,名声也就传出去了。
但万事达不知道的事,别人不一定不知道,合力境们纷纷讨论,凡可凯加入其中,听闻,一人说道:“诶,那穿灰蓝衣的是北地的殷生,这女子我遇到过,十分霸道,手持铁链刺,速度极快,喜欢掠夺他人宝物。”
“那穿反光白黄衣的我认识,是梅寰姗,心狠手辣,眨眼间断人拳脚,当时我没有看清她的手段。”另一人说道。
书生气的剑客丰今说道:“还有一位倒是没啥名气,但从她刚才袖中藏着的红环来看,应当是彩环宗的年轻一辈领袖,宣云,这位也是唯一一位叛出彩环宗的宣姓人,宣云在北地应当是拜师学习外道,否则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入破力境,我当时可是高了她两个境界。”
凡可凯听过后上前对三人抱拳道:“三位兄台果然见多识广,小弟来自西州,也曾见到过那手持铁链刺的殷生,只是当年她和我境界一样,现如今已经被她甩的无影无踪了。”
三人也皆回报一拳,“这位兄台也看来也不是泛泛之辈,不知名号?”
“一介散人,无名无实。”
那两人表面神色不动,内心低看一眼,而那丰今对凡可凯倒是高看一眼,过往遇到这样说的大多是真实无名的,还有极少数就是隐藏的高人。
江湖非打杀,乃人情世故,合力境们表面上在一起交谈颇欢,实则早已暗流涌动,就等着刘玉秀和那六人开打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趁乱搞事,凡可凯虽然没有想到这一茬,但是躲在合力境人群中的他,注定是最安全的那一批人。
剑客丰今有意与凡可凯交好,张四这张面皮比凡可凯本来模样和善多了,即便面无表情,也略带笑意,丰今虽然长相略显凶狠,但是个热心肠,所以二人自然相谈甚欢,凡可凯不知道北州情况,丰今倒是很了解,主动给凡可凯讲起。
“北州我熟悉的就是东部,东部基本上指的是天奉虎以东,那里人烟最少,也只有一个中宗和十几个小宗,中宗是阴阳封印宗,借助阴阳之力,封印他人生命,走的便是阴阳道,破力境之下,则是学习封印神通,以此来进步,相对其他合力境灵者们自身的实力不太行。”
“再就是依附于阴阳封印宗的四封宗,北天、南地、西山、东海,封海宗最大,人不少,封山宗也不小,人最多,封地封天二宗地盘勉强达到宗的标准,人也极少,这还是因为封天和封地二道很是小众,能够悟出的也很少,封天宗有两个凝武境,封地宗只有一个,所以不得不和封海封山二宗报团取暖。”
凡可凯点了点头,“丰今兄果真是见多识广,真乃人杰啊。”
“兄台就没必要吹捧于我了,我能把剑练明白了,比什么都重要。”
“丰今兄可要切磋切磋?反正还没开始,正巧我想请丰兄吃顿饭,我们慢慢交谈。”
“走。”
凡可凯以合力境十段时的实力,和合力境十二段的丰今交手,二人持平,最后凡可凯灵气较少,略败一筹,当然,这是因为凡可凯没使用裂地斩和灭魂斩的缘故,这两招太容易伤了丰今,对付友人能轻则轻,毕竟时第一次交手。
“兄台果然好身手,若你我同境,我定然赢不了你。”
“丰兄谦虚了,我这手段还是不够台面,师傅天天告诫我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不今天就结交到了你丰兄这个能人了。”
“哦?看来兄台还认识过更厉害的。”
“那殷生算不算天人我倒是不知道,毕竟也没杀得了我,但我觉得那刘玉秀肯定算,即便没有万年第八的名号,这一路的挑战,可让她争夺中州第一女剑仙的称号,这还不算天人的话,我是想象不到了。”
“嗯,这刘玉秀虽容貌不出众,但身手属实是强劲,但她的对手也不是擅长,就我说的那位宣云,绝不会弱她太多,而且十天的时间确实有些短了,这一战我还是更看好那六人。”
“丰兄可要与我对赌一盘,不赌大的,就赌下次吃饭谁请,我压刘玉秀,下次丰兄可得请我吃一顿大餐啊。”
“兄台话不要说得这么早,说不定我还得再蹭你一顿呢,我压六人。”
“好!”
凡可凯没有说出自己张四的身份,就这样给自己加一层薄雾让别人不至于离自己太近,这丰今凡可凯是打心底喜欢,愿意与其打好关系,顺便从他嘴里打听点东西,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何况自己也对他脾气不是,诶,这就叫做人情世故。
凡可凯这些天有意打听丰今为人,但丰今自己闭口不语,所以凡可凯只好去问别人了,最后弄明白了,这丰今并不隐藏自己,但对凡可凯这个凭空出世的朋友,还是想瞒一瞒的,因为丰今是一个还俗的道士,师傅是一个合力境的老道,本事不济,根本就不够资格教已经合力境的丰今,而那老道跟道门没有一点关系,所以丰今不知去向,成了一介散人,倒是有过几个破力境想收徒,结果他们都留下一句丰今资质尚可底子不行,皆不愿浪费时间,所以丰今觉得往事还是很丢脸的,不愿与他人诉说。
丰今是个善人,凡可凯所听到的大部分人是这样说的,中州人大多嫉恶如仇,多行义举,丰今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被称为善人,真算得上剑侠,凡可凯倒是辱没了剑侠的名声,毕竟用刀配不上剑侠的名号。
两个月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但热闹是一定的,凡可凯嫌吵,所以开了阵法阻绝声音,凡可凯这样的不少,有一小部分人还是抱着学习和欣赏的眼光来静静地观看这场战斗的,当然了,大部分合力境是抱着看热闹来的。
破力境就没那么多事了,站得高看得远,离得近看得清,由卑簧宗所创造的大阵,可以让外部的人看的清晰听得清楚内部的所有情况,然后外界哪怕是天开口子陨石坠落,而阵法内部绝不会受到任何干扰,这高级神器级别的阵法相当不简单 ,为了这场对决,卑簧宗可真是下了血本,而且在比武期间,也是前后共两个月,六十天的时间,在卑簧宗的任何灵石消费的资源都能做到最低价格,主打一个薄利多销。
刘玉秀此时就站在阵中心的位置,受阵法阻绝,外面的人她都看不见,她现在在算计阵法的空间大小,她的空间感知以及听力不似凡可凯那样强悍,但眼力相当厉害,很快就算出了大小,唯一让刘玉秀不太满意的是大阵从外往内反射进来太多阳光,使得这落地大阵中没有一点阴暗,有些小手段用不出来。
六女在这些日子早就商量好上场顺序,北地三人先上,剩下三人后上,然后按照年龄大小,大着先,小的后,殷生、梅寰姗、宣云、欧阳鹃、占桃花、令狐雯,这个顺序,按理说最难对付的宣云和欧阳鹃就在前后,在众人看来,前二人刘玉秀能赢得轻松,否则中州破力境三段的年轻人真是一群饭桶,宣云若是勉强能过,那欧阳鹃这关可就难了,刘玉秀必须要隐藏些手段对付宣云,否则被欧阳鹃研究下来应对,刘玉秀必定落败。
这样讨论,许多合力境才纷纷发现,把对战的时间缩短,反而对刘玉秀有利,难怪六人会答应,这不是看不起她们的表现,而是相当高看她们的做法,至于占桃花和令狐雯这两个后生太过年轻,没人看好,所以众人看来,她二人在最后完全是等着刘玉秀受伤的机会去捡漏。
众人的关注点是,刘玉秀对战宣云后在对战欧阳鹃,能够多用出多少手段,到时候由一位凝武境定音,有破力境们在谈论争执,另一边合力境们赌的就简单了,那就是刘玉秀会赢几个,赢零个的稳赔,没人去压,压赢三个的人最多,压刘玉秀赢六个的也不算少,其次就是赢两个,一四五这三个没人去压,凡可凯不想压,耐不住丰今非要说重在参与,凡可凯扣扣搜搜的拿出一百灵石,看到别人都是成千上万的,凡可凯表露出拘谨,拘谨的递上一百灵石,压了刘玉秀全胜,丰今哈哈大笑,拿出一千九百灵石,并说:“兄弟,这九百灵石算我借你的,到时候这九百灵石我拿回,九百灵石的收益我给你。”然后丰今也压在了刘玉秀全胜上。
凡可凯双眼放光开心道:“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当然,凡可凯内心感慨道:“去tm的,带着面皮也罢了,还得天天演戏不能露馅,哎,真是心累啊。”凡可凯怕演着演着,演的自己都信了,欺骗别人可以,人之常情,欺骗自己可就是傻子了,遵循自己内心才是真,一味的顺从他人,便是愚昧,人一定要有主见,否则和傀儡没什么区别。
“兄弟可真是有意思,我丰今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丰今右手搭在凡可凯右肩上,哈哈大笑着,凡可凯就没那么大大咧咧的了,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的。
“殷生,滚下去吧,我不想杀你。”刘玉秀语出惊人,引得刚刚还在窃窃私语观战的众人,一下子寂静无声,破力境们也是皱紧眉头,等待着殷生的回应。
“哼,怕了就说怕了,若你试图言语来动摇我们,那你可是小瞧了我们。”
“不,我小瞧的可不是你们,而是你一个人而已,不要连累他人,滚吧。”
殷生听闻此话确实有些动怒,之前敢和她这样说话的都被她破力境后杀了个干净,所以没有继续和刘玉秀逞口舌之快,只是在静静地观察着刘玉秀。
凡可凯此时听到声音后完全确定,那殷生就是之前莫名其妙对自己出手的小娘们,若不是那日她是先战一场后遇到凡可凯,只剩独臂并且只学了半招剑法的凡可凯显然不是其对手。
凡可凯已经想好,等到这殷生落败,自己定要跟踪于她,让她也尝尝莫名其妙被偷袭的滋味,当然,等到大战落幕完全结束时,若真发生动乱,凡可凯一定会找机会杀了殷生。
观察完后,刘玉秀率先出手,那殷生上来就是一铁链刺,刘玉秀先扔出飞剑,随后随心剑旋腕画八接旋腕舞花,试图将铁链刺给搅动成团,然后殷生卯足了爆发,迅速的短距离挥动铁链刺,这股力量随着距离越来越强,这是鞭子的最高用法,殷生能在铁链上用出如此效果,绝对的高手。
从前端到末端能升百倍力道,刘玉秀趁着这力量还未过来是平肘下斩,打歪铁链刺的力道方向,殷生顺势收回,可见二人事先都有准备,也注定了这六场战斗的精彩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