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王婆婆讲述，好像又不是她上辈子见到的那回事？
上辈子的莫大山对楚玉莲体贴极了，从楚玉莲手里接过家务活时的神态不像是厌恶楚玉莲，相反的，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莫大山挺喜欢楚玉莲的。
这一世，莫大山很不待见楚玉莲——这是好事，莫蘅乐见其成。
前世莫大山和楚玉莲处得很好，莫蘅记得，母亲去世不到三个月，楚玉莲就已经把莫家当作自己家，还把她的女儿楚惜惜带进了莫家家门。
楚玉莲是从外村过来的寡妇，她还有一个女儿，随楚玉莲姓，叫楚惜惜。
楚惜惜简直是和楚玉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神态，她都和楚玉莲如出一辙。
俩母女站在一起，楚玉莲都不用说楚惜惜是她女儿，看上一眼就知道了，她们必定是亲母女。
莫蘅讨厌楚玉莲，自然对和楚玉莲像了八成的楚惜惜没有好感。
楚惜惜师从楚玉莲的装模作样，并且青出于蓝胜于蓝，把莫老太太哄得跟什么似的，莫老太太对楚惜惜的好，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楚惜惜才是莫老太太的亲孙女。
前世莫蘅在楚惜惜身上吃的亏比在楚玉莲吃的亏只多不少，她对楚玉莲和楚惜惜的厌恶都写在了脸上，不会伪装，让莫大山寒了心。
“王婆婆，我知道的。”莫蘅仍旧笑着，她的眼神只有在接触王婆婆的时候，才有温度。
莫蘅跟王婆婆道了别，临走前，王婆婆塞了四五个生鸡蛋给莫蘅，莫蘅推拒了几次，没全收，收下了两个。
就收下两个鸡蛋，王婆婆都高兴得不行：“好孩子，你怎么就投胎在你-奶家呢，你-奶她凭什么有这福气？”
王婆婆一脸惋惜，接着道：“小蘅，你交给婆婆的事，婆婆一定给你办好。”
“王婆婆，谢谢您。”
莫蘅带着土鸡蛋绕过一个路口，再走几步，就是莫家了。
莫蘅在莫家大门口前停下了脚步，她抬首，看着莫家半开半闭的两扇门，嘴角微扯，却不像在笑。
前世，楚玉莲诬蔑她，莫大山信了，莫老太太把她赶出家门。
当时，她在这大门口，眼巴巴地哀求地望着莫大山，莫大山一脸冷漠，没有阻拦。
没有阻拦，等于默认。
乡里乡亲原想拦莫老太太，莫老太太把她的“罪名”广而告之，人人说她小小年纪心思这般恶毒，没人相信她。
除了王婆婆。
莫蘅笑得更灿烂了，但眼神异常冰冷，她迈着步伐，朝莫家走去。
……
伸手推开虚掩的一道门，还没进家门，就听见了里头的欢声笑语。
莫蘅前进的脚步因欢声笑语滞慢了下来，她抿着唇，灵敏的耳朵分辨出了三道声音——楚玉莲的声音，莫老太太的声音，还有，莫大山的。
楚玉莲捧着莫老太太，莫老太太除了笑，还是笑，她们的声音很好分辨，反而是莫大山的声音，莫蘅听了好几遍，才确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