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太太整个身子扑到了木桌上，她的脸埋进了装着豆浆的盆里。
莫老太太一边惊叫，一边手臂乱挥，木桌上另一盆包子被莫老太太挥飞，铁盆落地发出“哐啷”的巨响，一如莫大山眼里的震惊。
莫大山来得不早不晚，刚好在莫老太太狰狞地扑向莫蘅的时候，刚好莫老太太带着不知名的浓烈的狠想撕碎莫蘅的时候。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他的母亲这般恶毒的面孔，莫大山的脑袋当时就空了，两只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莫大山眼睁睁看着莫老太太自食恶果，他心疼吗？莫老太太再不像话都是他老娘，他怎么可能不心疼，怪莫蘅吗？莫蘅是他女儿，恶也是他老娘做的，他哪有脸怪莫蘅啊？
莫大山咽下满口苦涩，拖着不利索的腿脚，尽量快步走向莫老太太。
“娘，娘，您没事吧？”莫大山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给莫老太太擦脸，惊慌失措的莫老太太一双老眼进了豆浆，好不难受，手忙脚乱接过莫大山的纸巾疯了似的蹂躏着自己的眼睛。
眼睛疼！
莫大山又抽了几张纸巾给莫老太太擦脸擦头发，眼神余光掠过满桌满地的狼藉，脑袋一片空白。
他很茫然。
女儿和老娘的关系向来不好，眼下这事，更是不可能好了。
莫大山：“娘，我扶您去洗把脸，行吗？”
莫老太太的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响，听着格外渗人，熟悉莫老太太的莫大山心头凉得不行，他怎么听不出来？莫老太太这是在酝酿，这会儿莫老太太多狼狈，等她好了，她不得把一身难受还给莫蘅。
女儿和老娘，手心手背都是肉，莫大山不知如何抉择？
他一脸难受地看向他的女儿——莫蘅，莫蘅站在一边，这边的残局没有波及到她，她是完好无损的。
不知情的人看了，甚至会以为这件事情和莫蘅无关。
“小蘅，你……”莫大山嘴巴蠕动，一脸难色，“你奶奶……”
莫大山说话犹犹豫豫，不清不楚，他面前的莫老太太听到“小蘅”二字，反应过来，立刻就炸了。
“莫秀元生的贱-种，大山你去抓住她，不能给她跑了！”莫老太太歇斯底里地喊着，她扔掉手里的纸巾，瞪着通红的双眼，更像恶鬼了。
莫大山被莫老太太猝不及防的睁眼吓了一跳，他却没有开口，他望向莫蘅，眼神着急得很。
他让莫蘅走。
莫老太太的眼睛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她第一件事就是找莫蘅在哪里。
见莫蘅还没走，莫老太太立马推开扶着她的莫大山，猛地站了起来，冲莫蘅跑了过去。
没错，是跑，不是走。
莫老太太腿短，跑的速度和莫蘅走的速度差不多，厨房不大，莫老太太一下子就快赶到莫蘅面前了。
莫老太太愤怒地伸出两条手臂，张牙舞爪朝莫蘅抓了过去。
莫蘅不傻，她留下不走，纯粹是在看莫老太太的笑话。
见莫老太太死性不改，她眼神一冷，反击蓄势待发。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