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寂静的陈家大院就被激烈的敲门声惊醒。众人开门一看。施家大爷施镇山牵着一匹枣红马。马拉着一辆平板马车,车上一条厚厚的棉被,盖着熟睡的陈家老太爷陈庭信。
人与马都是热气腾腾的立在大门口。 一看这情形,定是连夜赶路的回来的。
却说那日土匪头子占江龙与施镇山交涉完毕,达成协约。施镇山把手里的一件至宝给占江龙。
占江龙答应放了施镇山的姑父陈庭信。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施大爷来一趟不容易。今天就住下吧。”
占江龙说完又转头吩咐刘大成说:
“师爷,吩咐下去,准备饭菜款待施大爷,今晚不醉不归。”。
“是,大当家的。这就去办。”师爷刘大成握拳行礼答应着。眼睛却在看着占江龙。
“顺便看看,如果有人来立刻来通知我。”占江龙眼神与师爷交汇,意有所指。
师爷用眼神领会大当家的意图,立刻下去了。
为了拖延时间,占江龙没有让施镇山去看人质。他还在等待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不来,他还不能放人。
“施大哥,喝。”宴席上四梁八柱都在。一个劲给施镇山敬酒。大当家吩咐,他们的任务就是把来人灌醉。这些人卖力的喝。也卖力的敬酒。
“施大哥今天认识你我很高兴。以后兄弟我有难处还希望大哥拉兄弟一把。”占江龙佯装恭维的说。也不停的敬酒。
“不行了,不能再喝了。”施镇山心里有事怎么能放肆喝酒。况且这是土匪我。稍不注意就会招来杀身之祸。自身都难保了,更不能救出来老爷子。
“男人不能说不行了。不行了也得喝。”师爷也来打围场。
占江龙趁宴席间出门解手的时候来到外面。他打得一手好算盘。盘算好了今晚就能拿到赎金,拿到赎金后。正好卖施镇山一个人情做个顺水推舟。
这样钱也到手了,还有人情在,岂不是一举两得。山不转水转,指不定以后还能转到人家面前。
“那边来人了。刚到。”这时候师爷凑到占江龙耳边小声说。
“让他去我屋里等着。我这就过去。然后你去拖住施镇山别让他出来。”占江龙吩咐。
北方的冬天气温寒冷,民居大多都在入冬前把北窗户用土坯给堵上,中间塞一些稻草。这样就很保温。
占江龙屋里并不宽敞。前后窗户都没有堵上。这是土匪惯有的习惯。以备不时之需。危急时刻留有后路。
一进屋,暖和气息扑面而来。屋地中央已经有火盆点燃。一张虎皮铺在一张逍遥椅上。炕上铺着狼皮。
占江龙一进屋里就看见一个猥琐的小老头规规矩矩的站在门边。没敢往屋里进。看见占江龙进来,连忙拱手施礼。
占江龙:“怎么是你来的?那小崽子呢?
瘦小老头:“回大当家的,这次的事情我怕小崽子说不清楚,我就来了。”
“说说吧。”
占江龙边往屋里走边说。走到逍遥椅旁边坐下。舒服的躺在椅子里,舒服的微闭双眼,轻轻地摇晃起来。
瘦小老头:“报告大当家的。事情是这样的。本来陈家的赎金已经准备好了。下午就应该送到。可是有人截胡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截胡我的东西。”
占江龙说着停止摇晃从逍遥椅上站起来。因为起的急差点摔倒。
干瘦老头赶紧出手去扶,却没够着,手就悬空在那。
“是县署官员,带枪拿走的赎金。这边人跟着看见进了县长办公室。之后就不知道钱去哪了。”瘦小老头说着,讪讪的垂下手。
占江龙:“杜老五那边有信吗?”
瘦小老头:“恐怕杜老板那边还不知道这个信。可是在我来之前听到一个小道消息那县长调走了。就在昨夜搬家了。并且带走了赎金。”
徐大马棒听说后,更是一惊。生气的骂道:麻了个巴子,这不是打一辈子的雁,到终了被雁钎眼了吗?走着看早晚有一天,让他落到我的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回去后找一下邱小六,让他来见我。”大当家的想到这里吩咐来人。
“大当家的,今天早上邱小六在街市被人给插了。”来人回到。
“什么?这个老鳖这是拔了萝卜去了泥呀。我的签子他都敢动。”大当家的愈发恨透这与他合作的家伙。
这边还在等着收赎金,那边黑吃黑全卷跑了。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下一次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占江龙气的一伸手扫掉桌子上的茶杯。
茶杯哗啦啦掉在地上,杯子打了,湿了一片。吓的瘦小老头不住的打颤。
占江龙气的肺都要炸了。好在手里捞着了施镇山手里的宝物。
事情已经这样了,原来的计划打破。这赎金是打了水漂了。已经答应没施镇山人情了。现在不得不放人了。
这才吩咐结束宴席。放人下山。
施镇山被蒙上眼睛,有人把他带到山下。他牵着马站在那里等着。又等一个多时辰,才看见有一个平板车被一个人拉着下山来。
拉车人到身边,把车交给他就转身走了。
“姑父,姑父,你醒醒。”施镇山来到马车前,看到车上铺着稻草,老人躺在稻草上睡着。也没听见有人呼喊他。
施镇山看见人处在昏迷中。心里那个气。心里骂占山龙这个王八犊子太黑了,收了宝物还把人弄成这个样子。早晚有一天这个仇要报。
再一看车上没有套马的一应物件。光溜的马是不能拉车的。施镇山没办法。他只好把马拴在车的后头,推着车走。到最近的一个村庄里。村头的一家人还没吹灯。他上前敲门。
“有人吗,我是过路的,老爷子病了需要帮忙。”
吱嘎一声,木门被里面的人推开了。走出来一个老人,手里还拿着扎枪。警惕的观察门外。借着屋里的光亮,看清了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赤手空拳的站在门口三米远的地方。
房子的主人说:病人在哪?
“我们走亲戚,老人突然病了。”施镇山指着大门外。简单的说了一下。
老人跟出来看见车上的老人卷缩在上面。这才信以为真。兵荒马乱、土匪横行的年代不得不防啊。
老人帮助把马套在车上。又给车上的病人喂了姜水。还抱出来一床厚棉被给老人盖上。
“太感谢你了恩人。这个给你,棉被我不能白拿。”。施镇山谢过老人家,给老人一些银元。
“出门在外哪能没有个难处。能帮上多少是多少。这不能收。这棉被也不值钱。不能要钱。”老人坚决的拒绝了。
“日后有机会必定报答恩人。”施镇山又给老人深深地施礼。
告别了老人,施镇山马不停蹄的连夜赶路,才在黎明时刻赶到家里。
就在陈家,焦急的等待官府的消息的时候。第三天的早晨,老太爷回来了。躺在一辆马车上。是施镇山救回来的。
天刚蒙蒙亮。一夜难眠的陈家人总算有一件好事发生。。陆陆续续跑出去一看。
只见车上,一床破旧的棉被覆盖着人形。从远远的听到鼾声判断那是一个熟睡的人。
“真的是老太爷回来了。 真是自家的爹。” 儿女们欢呼着上前围住马车。也顾不上与施镇山寒暄了。
“爹、爹、你醒醒”老大陈万福在喊。
车上没有人答应,只用鼾声来答复他们。几个人连推带拉把车推回家。
家里人都着急的上前查看。不知道老太爷究竟怎么了。
二爷陈万山拨开众人。来到老爷子身边。伸出一只手给老太爷把脉。这一把不要紧。立刻眉头紧锁。
众人看见了。不禁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