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玉箫母女四人拥抱在一起庆幸和亲人在一起而感到幸福的时候。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了孩子们的短暂幸福。
这敲门声虽然不大,可是在母女的心中无异比擂鼓还响。几次的不幸都是从敲门声开始的。现在的敲门声无疑就是不好的开始。
玉箫娘打开门一看。来了一位稀客彭老太太。这彭老太太可不是一般人物。她是远近闻名的媒婆。经过他说的媒,没有不成功的例子。
不少大户人家都是重金才能聘请到的。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一开门就看见不速之客。
“素颜妹子可好啊,我是来看你来的。”没等主人发话,客人反客为主。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吧。什么风把彭大婶子给吹来了。”
玉箫娘看见这媒婆心里像打鼓一样慌乱。虽然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还得笑脸相迎。
“是天大的好事,先给你道喜来了。”
彭老太倒是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我喜从何来呀。饭都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有何喜可道。不会是彭大婶子走错门了吧。”玉箫娘心下惊异,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
玉箫娘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几次都看见这老太太遮遮掩掩的往大房那屋去。想必就是给玉珍说的童养媳那份亲去了。他也没太在意。
可是这媒婆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到这里来怕是没有好事。她一下子就想到,难道自家的孩子也让大房给盯上了吗?
想到这心里不禁骂道,这真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肯定不会送喜、也不会送财。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样想着情不自禁的用腿把门给挡住,没有让客人进来的意思。
“我女儿还在睡觉,不方便请彭婶子进屋。”
玉箫娘想着,寡妇门前是非多,让别人看见媒婆进进出出的,给人留下话柄好说不好听。
“彭大婶子,不好意思,我还要去老太太那去有事,你改天再来吧。”玉箫娘 根本不想让彭老太婆把话说完就下了逐客令。
彭老太太抬起前脚正要迈进门槛,一看主人没有让进门的意思。脚下一顿,艰难的刹住惯性前进的身体。差点与门口的人撞个满怀。
“我是受人所托才来迈你家的门槛。”
彭老太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道。
“彭大婶子,我可没托你办事。我的女儿可都没有到要出嫁的年龄。”
“不是你女儿…”
“不是我女儿更没有什么事可托你了。你还是快回去吧。”
玉箫娘还没等彭老太说完,就把话语权抢过来。说完没等彭老太太反应过来就把门关上了。
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上。头脑中立刻浮上来玉珍被大房给拉扯出去的情景。女孩那凄厉的哭声萦绕在耳边。赶也赶不走,挥也挥不去。
三个女儿看见关上门了,才跑到母亲身边。看见母亲那个样子都害怕的依偎在母亲的身边。
“这是让贼惦记上了。不过这贼是哪个人呢?”
玉箫娘拉着三个女儿回到屋里。从窗户看见远去的彭老太太,在心里自言到。
彭老太太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自从当这个大红媒以后,哪家不是来三请五请的她才进门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会吃闭门羹。
她想到这很生气。愤愤的瞪着关上的门。用力的顿一下脚。嘶的一声抬起来顿疼的脚,一瘸一拐的走了。脸上的颜色就越发不好看了。
“哼,要不是不让说出来是谁求他来给素颜说媒,早上前去骂他一顿了。受这窝囊气。以后在不管她家的事,八抬大轿来请都不去。呸。”
她骂骂咧咧的摇着头,踮起那裹成的三寸金莲往回走。
拐过高高的院墙,就看见前面一个宽阔的胖女人在那里站着往这边看。一看见彭老太太出来了,就快步的迎上来。
“彭大婶,你可是说成了。”这胖女人正是陈家大房媳妇刘氏。
“你还问呢,以后我再也不管你家的事了。气死我了。”
老太太要绕过去,不想继续和她说话。
“别的呀。你可千万不能不管我家的事。怎么了大婶?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去帮你收拾她去。”
刘氏说着就贱特特的上来讨好彭老太。殷勤的伸出双臂搀扶彭老太太。
“哪有这么不讲理的,我还没说完就把我关在外面了。根本就没让我提到正题上。你找别人吧,我再也不去热脸贴那冷屁股去了。”
彭老太不住嘴的数落着。
“那二媳妇如果有你一半会做事,都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两个人说着渐渐远去。
啪 。一个玻璃杯摔在地上。
杯子里的水撒了一地。迸在站立的人的一鞋,一裤腿。那裤子是锥子型的,裹脚的尖鞋上是绑腿的裤子。往上是迅速肥大的缅裆裤。原来穿绸缎的富态身躯。现在和普通家庭妇女一样的打扮。再往上那肥胖的身躯连着那张胖脸,已经扭曲了。
“不知好歹的东西,敬酒不迟吃罚酒。方死了汉子还死皮赖脸,占窝不走。装好人出馊主意。”
刘氏咬牙切齿的盯着那破碎茶杯气恨的咒骂着。恨不得那茶杯就是她在诅咒的人,让她立刻粉身碎骨。
这刘氏也是个很角色。当初老太太把老三家的两个孩子送到他屋里的时候。她很是烦恼。她可不想给自己增加那负担。
一位邻居跟他说:“你也就供他们一两年闲饭。男孩子很快就能给你干活了,那女孩也快出嫁了,你白白得了个劳力,还能收一大笔彩礼。这是占便宜了。这买卖只赚不赔。”
邻居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她。可是他等不得那么久,那坤儿不听使唤,指使不动。他就借口打那孩子。
她让那两个孩子睡在不烧火的凉炕上。孩子着了寒气,坐下尿炕的毛病。她就在雨天把孩子的被子扔出窗外。
原来雇的仆人做的那些家务活,她都让两个孩子去做。从来没做过活的孩子,怎么会干活。不干活就不给饭吃,就挨打。还不让哭。两个孩子自从到她屋里,这屋里就没断过孩子的哭声。
自从陈万福抽大烟把家败坏到没钱雇仆人,后来又不经常回家。家里的活计都落到刘氏身上。她养尊处优惯了。哪里愿意做这些。既不能透漏私藏的钱和那油坊的事。又舍不得让儿子挨累。只能自己勉强去做。
好在知道那秘密的老二陈万山已经不在了,也不怕那二房媳妇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了这秘密。这二房的媳妇是留不得了。得想办法让她消失。
刘氏把玉珍卖给高家当童养媳得来的聘礼换成钱后。又把老三家的房子据为己有。从这件事上,她一下子得到了启发。
“如果陈家所有房子都归她该多好。”
她正愁该怎么处置那素颜,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哎呀我怎么那么傻,就这么办:卖出去大的,三个小的也能卖出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