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气恼呢？我的后辈。”魔女声音响起，在整个森林回荡。
禾染握着破晓，不顾胸腔的闷痛感，将灵力注入破晓，挥舞着剑朝魔女刺去。
魔女尖锐的长甲出现，抓住破晓的剑尖，被上面的火焰灼烧，她也没有放手，而是倔强地看着禾染。
“我只是想要自由。”
“凭什么要困住我？”
“凭什么要我牺牲？要我的皎皎为此付出生命？！”
锋利的剑刺入魔女的手心，鲜血流出，全都被剑身吸食，魔女瞥见这一幕，眸光闪闪反手打在剑身上，将剑和禾染击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赢不了我的，在我的幻境中，我是无敌的。”魔女挥了挥手，手上狰狞的伤疤瞬间消失，她朝禾染露出一个笑容，“想想看为什么亓姝不愿意跟我硬碰硬。”
“就是害怕我。”
魔女伸手，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禾染连忙抱起地上的亓姝，破晓飘在她身边，剑尖直指魔女，等待下一刻飞刺过去，给她重创。
魔女嘴角上扬，伸手转换了一个环境，周围的树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黑色的雾气，准确来说是混沌之力。
禾染瞳孔微缩，她将亓姝护在怀中，紧紧抱着，雾气张牙舞爪地朝着禾染扑去，好像要将她吞噬，融入自己的一部分。
这里虽然是幻境，但疼痛是真实存在的。
很快，禾染便感觉到一股刺骨的疼痛感从肩膀袭来。她惊愕地低头看去，只见一团浓密的雾气正紧紧缠绕着她的肩膀，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侵蚀着她的肌肤。
眨眼间，禾染的肩膀已经失去了一大块血肉，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她咬牙将痛苦往下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那团诡异的雾气并没有停止它的攻击，反而愈发贪婪地吞噬着她的身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禾染的伤势越来越严重，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淋漓。
破晓剑身散发着刺目的光，短暂驱散了周围的雾气，可还是抵挡不住。
这雾气比九嶷山的雾气还要厉害。
灵力断断续续，根本无法正常使用，要不然她还能一把火烧了这里，也不会只依靠破晓上的火焰勉强抵抗。
禾染只能尽力护着亓姝，她能感受到亓姝身上的伤越来越重，她自己也逐渐乏力，只能看见魔女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眼中又是那可恶的慈悲。
亓姝恢复了一点，她缓缓睁眼，看到禾染用力挥出一道火焰灵力后，雾气再次涌上，在她的旧伤口狠狠咬了一口。
禾染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她死死咬着下唇，可鲜血还是溢出，滴落在亓姝的手背上。
“殿下……”亓姝伸手想要抚摸禾染的脸，眼眶微红。
“不要说话，我会带你出去的。”
禾染将鲜血咽下，双手迅速结印，食指和中指紧紧并拢，只见一股浓郁的红色灵力从她指尖喷涌而出，破晓也随之飞出，带着势如破竹之势朝魔女狠狠刺去。
魔女没想到禾染还有余力反抗，伸手筑起一道屏障，将攻击挡下。
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灵力忽然炸开，屏障破碎，她也被这冲击震得后退，跌进黑雾中。
禾染做完这一切微微喘息，她身上都是血窟窿，脸上溅了她自己的鲜血，她垂眸看着亓姝，还没有说话，魔女就已经从黑雾中脱身，面色不善地看着禾染。
周围的黑雾已经停下了攻击，亓姝从禾染的怀中挣扎着起来，她拿出长鞭，在地上狠狠一甩。
破晓已经回到禾染身边，她拿着破晓，支撑着身子不至于倒下。
“你们真的惹恼我了。”魔女双眼充满了阴鸷，黑雾因她的气恼而跟着涌动。
亓姝体内的灵力很少，魔女对她的压制比禾染还要严重，她甩了甩长鞭，往其中注入最后一丝灵力，狠狠朝着魔女甩去。
魔女依旧伸手抓住长鞭，哪怕手掌被长鞭划破，她也不在乎。
“你们逃不掉的。”
就在魔女准备出手时，禾染忽然抓起破晓，往自己腹部狠狠刺去，剑身刺穿皮肉的声音在这个空间响起，亓姝不可置信回头看着禾染，而魔女瞳孔微缩，也不敢相信。
禾染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她身子微微颤抖，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将破晓送得更深了。
亓姝丢下长鞭，连忙半跪在禾染面前，双手发颤，抚上禾染的脸。
“殿下……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禾染好像听不见亓姝在说话，再次加重力道，又呕出一口鲜血。
“殿下！”
“禾染——”魔女震怒的声音响起，只见她一张脸愤怒扭曲，似乎想将禾染撕碎。
亓姝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她腹部也出现同样的伤口后一惊，震惊地看着禾染。
“殿下……你这是……？”
禾染虚弱地靠在亓姝身上，她脸色苍白，唯一的血色还是唇上沾染的鲜血。
“她一直不敢真的伤害我们，是因为她将自己跟我们绑到了一起。”禾染抓着亓姝的手臂，艰难咽下血水后再次开口，“这次魂阵稳固怕是有诈，我们要快点离开。”
“现我已经恢复记忆，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
话落，禾染的呼吸停止，她带着眷恋的目光落在亓姝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亓姝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就见禾染的身体逐渐消散，她脑中灵光一闪，也快速反应过来。
手中灵力汇聚，她原本想往心口狠狠一击，没想到一股可怕的力量将她整个人拖起，让她无法自杀。
亓姝被无形的力量拖至半空，双脚在下面使劲蹬了好几下。
“已经被逃脱了一个，怎么可能还让你在我的眼皮底下离开？”魔女一只手举起，做出掐人脖颈的动作，一步一步朝着亓姝走去。
“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只差一点。”魔女将亓姝拉扯到自己身边，看着她因缺氧而涨红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亓姝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她看着魔女，艰难吐出几个字。
“你究竟，要干什么？”
“做什么？”魔女眼里有悲伤一闪而过，很快又变成喜悦，“只差一步，我的皎皎就能够转世了。”
“任何人都不能破坏。”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
亓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