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面少年的出现让角落中的少年眉头皱了皱,一旁的知客见此,出声给少年解说,“这粉面少年是此城城主的儿子,嚣张跋扈惯了,我还奇怪他怎么没来,看来是暂时耽搁了。”。
知客见少年在认真听,遂接着说,“此城的城主和我一样,是铸体境大圆满的高手,并且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宠得厉害,惯成了如此性格。”
少年静静地听着知客讲述这突然出现的粉面纨绔的背景,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好似想通了什么事情。
等知客介绍完那纨绔的背景,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一如既往地斜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知客见少年的神情淡漠了许多,知道自己操之过急,遂微微一笑,改变话题,“我与兄弟一见如故,没什么好东西送给兄弟做见面礼,就把这花魁拍下来,送给兄弟吧。”。知客说完之后,不等少年回应,高声喊道,“我出一万两。”。
知客的喊叫声无疑是抛入湖面的一块巨石,将镜面般的湖面砸得四分五裂,将御蝶坊中的寂静摧毁。对着突如其来的竞价声,美妇又喜又急,双方都不敢得罪,遂可怜巴巴地望着粉面少年和知客,其目的不言而喻。
美妇心中的小算盘逃不出知客的眼睛,但知客现在的目标是粉面少年,故而对美妇视而不见,但那粉面少年却嚣张惯了,很享受美妇的渴求。遂冲着知客大叫道,“我倒是谁敢坏本少爷的好事,原来是香满楼的老板啊,怎么今个儿胆子大了,不想在城中做生意了,不想混了,啊。”。
在粉面少年心中他老爹是一城之主,在这座城中他就是老大,想干啥就干啥,其他任何人都得按照他的意愿来,做生意的更应如此,否则就别想安心做下去,故而粉面少年对知客的竞价极为恼火。
粉面少年的大叫,知客完全不放在心上,淡淡的语气嘲讽道,“花魁竞拍,价高者得,如果小城主没钱的话,就回去从你老爹的小金库拿点出来,相信只要那么一点点油膏,就可以将在下压下去。”
知客的强势超出了粉面少年的意料之外,使粉面少年恼羞成怒,厉声喊道,“老家伙,敢坏本少爷的好事,小的们给我打。”。
这些官二代,纨绔少爷们,一般都是仗势欺人,倘若别人不惧他的恐吓,他们就立即动手伤人,将那些他们眼中的贱民打得服服帖帖。然则总有些热血依旧,亦或者心怀正气的人群将他们不当回事,那知客好似就是其中之一。
面对冲上来的狗腿子们,知客大笑一声,对身边的少年说,“兄弟静坐看戏即可,看我收拾这些助纣为虐的狗腿子。”。
斜靠椅背的少年淡然地看着知客冲入狗群,几息时间之后,那群狗腿子被打得缺胳膊断腿,躺在地上惨嚎。那粉面少年看着威猛的知客,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恐惧地大叫着,“别过来,别过来,我爹是城主,你敢打我,我爹定会封你家的商铺。”。
知客一把提起粉面少年的衣襟,大声吼道,“滚回去告诉你老爹,老子早就受够了他那套官僚作风,搜刮民脂民膏不算,还强抢民女,他以为这座城市是他家的吗,整天只知奉承上官,全然不管人民死活,老子早就想杀之后快。”。
知客的怒吼声,激起了御蝶坊中人们的共鸣,那些闲散的侠客纷纷出声叫好,那些读书士子击掌称赞,就连那美妇也是一脸敬佩地望着知客。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那粉面少年在他那群奴才的搀扶下,狼狈地离开了御蝶坊。此时,知客向众人拱拱手,高声喊道,“珠儿姑娘的争夺,在下以一万两的价格竞拍,如果没有高过这个价格,那么蛛儿姑娘就是在下这位兄弟的。”。
众人随着知客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位黑衣少年斜靠在椅背上,一脸淡然地看着阁楼中的一切,好似这些事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台上的美妇见花魁已经无人竞价,且比预料之中还高的价格拍了出去,喜得心花怒放,急忙大声叫道,“姑娘们还不快扶新姑爷回房。”。
随着美妇的话音落下,两名侍女挪着莲步走到少年面前,盈盈一礼,而后娇声道,“姑爷该回房歇息啦。”。
对两名侍女的请求声,少年恍若未闻,只是转动了下眼睛,看了看台上的珠儿,而后站起身,对身旁的知客淡淡地说,“闲着也无事,将真实的资料给我,我会考虑是否帮你。”。
少年的话让知客心中一惊,而后大喜,想说些什么,但却发现少年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上了楼,只留下一个背影,知客只好将想说的话收了回来,目送少年上楼,待少年的背影消失不见,知客才转身离开御蝶坊,回家整理资料。
御蝶坊,阁楼上,喜字花房。
一名少女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什么。一名黑衣少年坐在房中的桌边,端起桌上的酒杯,喝着酒。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中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见时间已晚,遂出声叫道,“相公,时间已晚,该歇息了。”
少女风铃般的声音传入少年耳中,将喝着闷酒沉思的少年惊醒,少年回头看着身穿红色喜服,头盖红色喜布的少女,神情有些飘忽,少年这时才想起自己刚才竟然成婚了,在迷糊中完成了人生的一件大事。
走到少女身前,少年掀开红盖头,瞬间,一张精致的脸蛋映入少年眼中,少女大约十六七岁,两颊还有淡淡的婴儿肥,以及迷人的小酒窝,是那种可爱中透着灵气的姑娘。看着眼前纯真中伴着浓浓忧伤的少女,少年将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少女抬头望着站在身前的少年,脸上飞起两朵红霞。
两人互看少许,少女强忍着心中的羞涩,站起身,开始给少年宽衣。少女的动作让少年心中一紧,不自觉地抓住少女的手,阻止少女的动作。少女一脸不解地望着少年,渐渐地眼中噙满了泪水。
看着少女的哭泣,少年知道少女心中想什么,但少年无法安慰少女。此时,少年心中掀起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个声音在少年心中说道,“魏民证,你装什么,如今的你还相信世上有真爱吗,脑白,女人就是用来征服的,管他什么爱不爱,只要她对你好就行,别去想那些虚无的爱,珠儿这姑娘不错,不能错过。”。
又一个声音叫道,“魏民证,你要坚持住,相信总有一天会遇到你的真爱,别草草成婚,否则你以后会后悔的,这世上总有一个真爱你的人。”。
两个声音激烈交锋,各有各的道理。许久之后,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性,如今少年心中已经彻底不相信真爱可以存在,那就找个对自己好的吧。
在少年思想斗争结束时,少女带着悲戚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嫌弃我,嫌我是风尘女子,嫌我脏...”。
“没有,你依旧是纯阴之身,我不会嫌弃你,刚才在想该怎样带你走。”。少年微笑着对少女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聪慧的少女知道少年在骗自己,但少女却装作不知,展颜一笑,露出几颗皓齿。
少年紧握少女的手缓缓松开,少女一件一件为少年宽衣,而后脱下自己的衣服,不多时,两人盖上被子,房间中的红烛摇曳着,好像在为两人高兴。
清晨的一束阳光透过窗帘,映照在房中的床上,将床上的一对新人扰醒。少年眨了眨眼,悠然醒来,少女也随之醒了。
少年起身整理一番之后,准备出门,少女抱着被子在身后焦急地喊道,“相公,你要丢下妾身吗。”。
“珠儿,我出去处理一下事情,你身子不方便,歇息着。”。少年回头对少女微微一笑,轻声说了句,好让少女安心。
“珠儿想和相公一起。”。少女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坚定地望着少年。
少年看着少女坚定的眼神,眉头皱了皱,而后转身坐到床边,抓着少女的肩膀,沉声问道,“告诉我,你在怕什么,任何事,我都会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