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坚定的话语让少女心中暖暖的,少女好像找到了依靠,渐渐地眼眶湿润,继而扑倒在少年怀中大哭不已。
哭了许久,少女才从少年怀中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少年的眼睛,抽泣着说,“相公珠儿如今只有你一个亲人,珠儿怕你不要珠儿。”。
少年无奈地笑了笑,刮了少女的鼻子一下,轻声地说,“小傻瓜,相公怎么会不要你,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带着你。”。
“可是妈妈说竞拍的只是初夜钱,我怕妈妈不让你带我走。”。少女抓着少年的衣襟,一脸的紧张。
“放心,老鸨不敢拦”。少年拍着少女的后背,安抚少女紧张的心境。
在少年的安抚中,少女放松不少,紧张的心境随着平静。待少女收起了脸上的泪珠,少年出声问道,“珠儿,你是怎么进入御蝶坊的。”。
少年的问话让珠儿陷入了沉默,稍许之后,珠儿才从回忆中醒来,望着少年关爱的眼睛,缓缓地说,“相公,珠儿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家境也很宽裕。一切都是从珠儿五岁那年,开始变坏……”。
随着珠儿的叙说,珠儿的身世缓缓地展现在少年面前。大燕国与大黄国相接壤处的一座边境小城,城中有一家幸福的三口之家,家境宽裕,女儿如掌上明珠受尽宠爱。但在女孩五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那年,女孩的父亲不知何种原因,染上了江湖大侠的梦,一心想在江湖上闯出名气,不顾家中娇妻的劝阻,单人持刀,一头扎进江湖这团漩涡之中,从此之后没了音讯,女孩的娘亲也不知丈夫是死是活,整日焦虑忧伤。
世上无一帆风顺的帆,也无孤独而行的祸。在女孩的父亲音讯全无的几个月之后,那座边界小城随着大黄国与大燕国的小摩擦,滚入战乱的漩涡之中。女孩的娘亲在城破之时,将女孩藏进地窖,自己却因来不及躲藏被爆兵抓走。
自此之后,女孩与娘亲再无相见,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漂泊在世。女孩忍着饥饿寒冷独自行走在世间,直到有一天,女孩被人贩子抓走,卖到一家青楼之中。在青楼里学习乐曲,过了段安定的日子。
有时候,上天总喜欢玩弄世人,当你想爬起来时,上天总会设个槛将你绊倒。后来那座青楼因经营不善,倒闭了。女孩也被卖给了其他青楼,就这样辗转反复,女孩最终流落到这座边荒小城,成为御蝶坊的曲乐手。
从八岁开始,女孩显现出在古琴上的天赋,遂被琴师看重,在琴技上进行精心培养,在女孩十三岁时,一方面因琴技高超,另一方面因出落的水晶靓丽,被老鸨相中,经过精心包装之后,老鸨将女孩当作花魁,展现在世人面前,开始了女孩卖艺不卖身的风尘日子,一弹三年多,直到如今。
世上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珠儿的琴技虽然出众,但这座小城中的人们听多了也就没有新鲜感,所以前来听琴的人越来越少,老鸨见珠儿卖艺不卖身这招已无法再为自己捞钱,遂开始强迫珠儿出阁。
御蝶坊中花魁的争夺只是初夜的争夺,想要带走花魁必须出一大笔钱为花魁赎身,珠儿害怕的是魏民证只是玩玩,不为自己赎身,那样的话珠儿将会成为接客的妓女,一生将会凄惨无比。
听完了珠儿的身世,魏民证将珠儿紧紧地拥在怀里,轻声道,“别怕,以后有我在,一切我都会为你挡着。”。
珠儿的身体不再颤抖,安静地趴在魏民证怀里,心里充满了幸福。但此时,魏民证心里却不自主地浮起了一件往事。“想起了那座小茶楼,那个茶馆老板,那些茶馆老板临死前的遗言,想起自己对茶馆老板的承诺。”。
想到这些,魏民证几乎可以肯定,那个茶馆老板就是珠儿的父亲,而现在珠儿却是自己的妻子。此时此刻魏民证心中充满了纠结,他不知道上天为何要这样玩弄自己,亦不知道是否该对珠儿说出事实。
沉思许久之后,魏民证捧着珠儿的脸蛋,轻声说,“珠儿,你还记得你父亲的长相吗”。
“嗯,记得,我父亲他长着长形脸……”,随着珠儿的描述,魏民证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摧毁,此时,魏民证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就是珠儿的杀父仇人。
“珠儿,我告诉你一个事情,听完后该如何抉择,随你自己。”。魏民证盯着珠儿的眼睛一脸严肃的表情,无疑是要将事情的始末告诉珠儿。
珠儿看着魏民证严肃的表情,心里有些惶恐,有些颤抖的声音轻声问道,“相公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调整了一下情绪,魏民证如讲故事般,开始讲述事情的始末。随着时间的流逝,珠儿的脸色变幻不停,直到故事讲完后,珠儿的脸色有些发白,望着魏民证的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渐渐的珠儿眼中却泛起了迷茫的眼神。
看着双眼有些迷茫的珠儿,魏民证别无他法,遂将珠儿平放在床上,而后站起身,轻声地说,“如果我想隐瞒,你一生都不会知道,但我不屑那样去做,不管你如何抉择,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魏民证决定让珠儿一个人静静,遂转身离开房间,留给珠儿一个空间,让珠儿自己好好想想。
打开房门,魏民证发现老鸨站在门口,好似站了许久的样子,扫视了老鸨一眼,淡淡地说,“他让你来找我。”。
老鸨望着那淡然的目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寒,遂急忙回道,“是城主大人想找您,姑爷,您可要小心,城主大人是城中的第一高手,又手握重权,为人还极其阴险狡诈,姑爷您可不要大意。”。
“香满楼的老板为何没来,被城主抢先了吗?”。
老鸨脸上闪现出惊讶的神情,显然魏民证的一语点破了事情缘由。看着老鸨惊慌失措的表情,魏民证淡淡地说,“你还算有些良心,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具死尸,好了,带路吧,总有些自以为是的渣子,需要我去清理。”。
随着魏民证淡淡的话语音落下,房间外的走廊,一片寂静,老鸨看着那淡然随风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寒意激涌,身体颤抖,心跳好似停止了一般,脸上冷汗直流。颤抖的声音急促地说,“是,姑爷,请随小妇人来。”。
寂静的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中年美妇在前面疾步前行,不多时,美妇来到一间房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而后将门推开,对着房间里的人弓腰喊了声“城主大人,他来了。”。
“退下吧,本座已经知晓。”,房间里面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示意那美妇退下。美妇侧身退出,站在门口,等待魏民证进房。
在美妇注视之中,魏民证背负着双手,一脸淡然地抬步走进房间。等魏民证进了房间,美妇立即将门带上,而后站在门边,等待着结果,亦或者是等待那个胜者出现。
房间不大,四壁挂着字画,是间接客室,房间的正中放着一张摆满酒水的桌子,桌边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此时,中年男子死死地盯着魏民证,想看出魏民证的武力深浅,但注定是无用功,不管中年男子如何瞪眼,感觉到的始终只是一片深邃的海渊。
对中年男子的反应,魏民证丝毫不放在心上,淡然地坐在桌边,开口问道,“香满楼的老板被你抓了?”。
看着魏民证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中年男子心中怒气冲天,对魏民证的提问本不想回答,但魏民证身上那浓重的威压让中年男子不敢丝毫大意,甚至中年男子有种异样的感觉,那就是回答不能让魏民证满意,立即就会遭到雷霆一击,身死魂灭。
这种恐惧的感觉让中年男子心中不安,对魏民证越发小心,面对魏民证的逼问,遂小心翼翼地回道,“王老板是城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我怎么抓得了他,只是请王老板去城主府做客,叙叙旧。不说他,哈哈...您看,还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是赵某的错,该罚。”。中年男子打了个哈哈,端了杯酒一饮而尽,将话题不留痕迹地转移。